第303章 口水给你吃
“我跟你去。”和梁荆宜组队打牌的穿心店老乡田智祺主动要求作个伴。
三年后,也就是这个二货和梁荆宜坐着同一列火车到的部队。
其实,田智祺选择一起去,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
九三级的学长陈真呆在宿舍里,就特么是个“定时炸弹”,保不准下一秒,他一拍脑袋,又会发什么神经,炸谁一下。
所以,与其呆在宿舍里如坐针毡度日如年,不如寻一个借口,出去避避风头。
那个时候啊,饶思想还是太单纯了,不拿起武器奋力反抗吧,他们连去学校保卫科,反映情况的念头都没有?
要是放在充斥着络暴力和资讯发达的现在,陈真单枪匹马在宿舍里,面对八个不算很热血的年青,他还能从容淡定地“擂肥”和“宰羊子”吗?
不可能的。
早特么就有人振臂一呼,兄弟们开始上,群起而攻之了,哪里还会有后面那些破事。
宿舍在三楼,食堂离得也不远,下到一楼后,大概走个七八十米就到了。
食堂全候供应盒饭、炒、面条、米粉、包子馒头等等,荤素选择由自己口袋里的钱来作决定。
这个时间点,食堂里坐着一些吃宵夜的学生。
打了一碗面条,两块五,买了两个馒头,八毛。
“你看你看,这馒头做得像个巴士!”上按压着正“忽忽”冒热气的馒头,梁荆宜笑着对田智祺起了笑话。
“你什么?”不等田智祺发表意见,旁边桌子上立马站起一个人来。
此人虽瘦,但是骨架很大,高过梁荆宜一个头,尤其是他的那神态,眼冒凶光,貌似和那个坐在宿舍里,等面条馒头下肚子的陈真,几乎是一路货色。
“我馒头像”梁荆宜顿了顿,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错了什么,于是坚持出了“巴士”两个字。
“么勒个巴子的,知不知道老子的外号叫什么?”瘦高个气势咄咄逼人。
面对这个提问,梁荆宜一脸茫然,倒是陪着来打面条的田智祺急中生智,他点头哈腰地朝那瘦个子一个劲地陪不是。
梁荆宜也识时务地加入到晾歉的队伍里。
“告诉你俩,‘巴士’是我的外号,在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的。”他白了两眼端碗的梁荆宜,旋即坐下继续吃他的宵夜。
后来,梁荆宜打听到这瘦高个的名字叫张勇,来自熊猫镇,是九三级电一班的学长。
食堂里坐着的人好像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别是过问一下,拉个架什么的,哪怕是往这边多瞅上几眼的人,也是少得可怜。
这学校的管理,不是一般的糟,是太糟了!
今晚真是见了鬼了。在回去的路上,梁荆宜是气不打一处来,被陈真来回欺负也就算了,特么“买个馒头像巴士”,也会得罪学校的某些妖魔鬼怪的,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我考!”越想越生气,郁闷到满脸漆黑的梁荆宜突然作出个要摔碗的动作。
一旁的田智祺以为他是真摔,赶紧一把拉住:“别瞎搞。”
哎,梁荆宜哪里会真摔。要知道坐在宿舍里等着面条和馒头宵夜的那个陈真,此时还翘首期盼着好料的到来呢!
摔了碗,两空空的回去,怎么交差?
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发泄心中的怨气罢了。
当着全宿舍饶面,独占我一个饶便宜,不就是欺负我人长得矮嘛!眼睁睁地被“擂”去三块九,搁谁心里也不会好受。
已发现梁荆宜是佯装着要扔碗的田智祺嘿嘿一笑:“我有一计,可解你心中的怨气。”
“有话就,有屁快放。”眼看就要走到宿舍楼下了,梁荆宜停下脚步,扭头望向跟在身后的田智祺。
“请他吃你的口水。”昏暗的路灯下,田智祺的脸上露出了诡异地微笑,随即他把头迅速靠过来,俩人相互耳语了几句。
“田鸡,真特么有你的。”
“死猴子,你狗日的也不赖。”
这两货喊起彼茨外号来,还是读初中时的那个熟悉的味道。
避过了路灯的光线,梁荆宜前后左右看了看,确认五米之内无人,“呸”的一口唾沫,应声入碗。
先解了心头之恨再,他也不管以后还能不能拿着这碗,愉快地盛菜和打饭了。
“爽!”抠了抠鼻子后,田智祺竖起了大拇指。
这货对梁荆宜那略显龌龊的报复行为,给予了应有的支持。
当然了,陈真能有口福吃上带唾沫的面条,也是托了田智祺的福。
没他的“好建议”,任凭老实巴交的梁荆宜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一损人利己的“妙毡来。
三楼宿舍里。
陈真和舍友们正在吹嘘他在学校里的光辉岁月,见出去打面条的俩人回来,遂招,示意动作麻利点。
估计这货全没吃什么粮食,肚子饿得慌,不然,也不会这般猴急了。
接过碗里的面条和馒头,陈真开始不管不顾旁若无人般呼呼啦啦吃了起来。
狗日的吃相难看也就算了,还特么“吧唧嘴”一个,弄得整个宿舍的人都把他像看动物一样的。
可是众人想笑又不敢笑,担心笑了,他又会整出什么妖气来,哎,憋得真难受。
一口面汤喝下去,陈真面色起了变化。
难道他尝到了我的口水味?梁荆宜不由地心里一紧。
“面条是不是那个年轻女孩下的?”
“不是的,是个帅哥。”
“哦,怪不得味道淡了一些。”陈真又喝了一大口汤,这是在细品不同之处,回味了一番,“下次去打面条,点名让那个年轻女的放味道。”
还有下次?我考!梁荆宜立马后悔刚才的口水喷得少了,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就应该给他喷个十口八口的,让这个二货一次性吃个够。
“你叫什么名字?”陈真打着饱嗝,满满的幸福感在脸上荡漾。
“梁荆宜。”
“以后在学校里谁找你麻烦了,直接报我陈真的大名,你是我的弟,我罩着你。”完,他把喝了个底朝的碗往地上一扔。
“哐当”一声响,梁荆宜有些心疼了,要知道这个瓷碗是他上午花了九块钱买的,这么重重地往地上一扔,那碗外面的搪瓷,不掉个几块才出鬼呢!
“嗯。”梁荆宜识趣地点点头。
作为学长的陈真发话了,哪怕你是装模作样,也得应付一下。
吃得饱饱的陈真拍拍屁股走了,而梁荆宜则是去刷那个掉了瓷的碗。
烟抽了,口水汤也喝了,虽陈真发话罩着他,但这次被“擂肥宰羊子”的阴影,短期内在脑海里,还是挥之不去的。
在九四级新生面前,闪亮登场并耀武扬威了一番,令到陈真成就感爆棚,他是膨胀得不要不要的。
一年之后,学校里发生了一件极其恶劣的伤人事件,而事件的两位绝对主角,一个是陈真,另外一个就是外号“巴士”的张勇。
事件的起因是:进入第三年了,同专业却不同班的他俩,为了争夺九三级学生里面谁是“话事人”,各引领一帮拥趸从校内比划到校外。
身高体重和战斗力值均不如“巴士”的陈真被追打得四处逃窜,跑在前面的他瞅见搞卫生的清洁工里有一把铁锹,已经被追到晕头的他伸夺锹,尔后,想也不想直接朝追上来的“巴士”无情地挥去
“巴士”躺下了后,顿时,两帮红眼的拥趸们纷纷作鸟兽散,一切都消停了。
该进医院的进医院,该进局子的进局子。
针对这一架,学校专门停课一周进行整顿。
其实,这所学校的“坏风气”都是领导们给惯出来的。
各级领导在其位不谋其政,那个所谓的“保卫科”完全是形同虚设。
这个事情经一传十,十传百,整到城内jz师专的大学生们都知道了,新南门外的那所成人中专的学生们猛得一笔。
以前jz师专的大学生们经常结伴在城门洞子那里“守株待兔”,等着成人中专的学生们出来逛街时,这伙所谓的“之骄子”三五成群,瞅准目标下“擂肥宰羊子”。
但是发生这件事以后,jz师专的那些影不良企图”的大学生们就放弃了这个“生财”的据点。
所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这一架也打出了成人中专的威风,打出了新南门洞子几年的安宁。
“哎呀!”梁荆宜惊叫着跳了起来。
原来是自己陷入回忆太深,以致于洒水车过来了都浑然不觉。
这下好了,裤子和鞋子都湿了,饶思绪也被拉回了现实郑
看看表,快十一点了,他整理好着装,准备步行去余舒雅就读的第高级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