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111 月事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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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怀远起初听着,不由勾唇微笑,尤其是听到小萝卜头诞生,哭声震天,一泡尿淋了稳婆一脸的时候,更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但这喜悦稍纵即逝,她娘俩这些年受的苦楚,太多了。

    家里没个男人顶着,衣食住行都是问题,为了吃饱穿暖上大户人家做工,便是受到委屈也无处申诉,更有个连他都没法处理的刁蛮大姐处处紧逼……

    “咚!”

    罗怀远眼眶涨的通红,没忍住一拳捣在坚实的墙壁上,手没事儿,墙壁颤了几颤。

    “将军,息怒!”

    阿大适时组织语言道:“妇道人家独守空闺本就容易招惹祸端,这些风言风语您听听便可,依照咱们夫人的手段,等闲男人哪能入她的眼?”

    “是啊,将军,夫人想必也是无可奈何,若是不凶悍一点,咋能镇住那些蠢蠢欲动的败类?”

    一个以为他气袁珍珠不守妇道的闲话,一个以为他气袁珍珠太凶悍,树敌太多。

    “郑家!周家!李家!庄家!”

    罗怀远却犹如没听见他们的话一般,牙齿紧咬,从牙缝里硬生生逼出这几个字。

    “将军,要怎么做?”

    阿大挑眉会意,立马躬身询问。

    “声名扫地,生不如死!”

    罗怀远嘴角一勾,眼眶里勾勒出的红血丝似要择人而食的猛兽,冷酷凶残,所到之处,无人可与之争锋。

    “是!”

    阿大阿四对视一眼,各自抱拳,神情凝重,罗怀远随意挥了挥手,二人后退几步,几个起掠腾空消失不见。

    海风呼呼的吹着,更深露重,吹在人脸上微微有些刺骨,叫人喘不过气来。

    罗怀远在风中傲然而立,拳头攥得又紧又硬,还是实力不够,若是他能够拿到爵位,护一方太平,又岂会护不到自个儿的妻儿?

    已经开始的征程,只有坚持不懈往上攀登才能登顶,一旦停下,便是万劫不复。

    “呼……”

    没有人烟的时候,罗怀远才敢卸下坚实的伪装叹一口气,揉了揉脸颊,待感觉自个儿那一身狠厉气息尽数消散,方才敢回家。

    温暖舒适伴着天然竹香的内室,袁珍珠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依偎在床脚,身子困乏双目难睁,却能感觉到全身筋骨犹如被打散了一般疼痛,尤其是小腹,时不时来一阵钝痛。

    “唔……嗯!”

    袁珍珠身上难受,便是睡着都禁不住轻哼。

    罗怀远携着一身外面带进的冷气进入堂屋的时候,便听到了这细细碎碎的申吟,不由眉心紧皱。

    “不好,有血气!”

    常年征战沙场,对于这种带有铁锈味儿的血腥气息再熟悉不过。

    来不及多想,罗怀远径自推开里间的木门,飞身而入,察觉到自身带着冷气,还刻意搓了搓手,关上房门。

    “你,出去!”

    袁珍珠艰难地睁开双眼,便是浑身酸疼不止,也时刻警惕着这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狼。

    “别闹,你身上有血气,让我看看伤在哪里?”

    见袁珍珠还能骂他,罗怀远蹲在床边到底松了口气,温暖结实的大掌抚上她的额头,湿漉漉的。

    “你说啥?”

    袁珍珠几乎是用自己痛当机的大脑思索了一番,“血气”到底是个啥东西。

    “快别闹,叫我瞧瞧!”

    罗怀远连哄带骗,扯开了自家媳妇身上紧紧裹着的被子,寻找那血气的源头,待找到时,只觉得……脑仁嗡一声低鸣,“这,这里来的。”

    “混蛋!”

    袁珍珠微微抬眸,看到那汉子一脸震惊的指着她小腹的位置,不由面红耳赤,羞囧难当。

    “娘子,你先躺会儿!”

    罗怀远立马将被子给她重新捂上,转而打开房门,旋风似的席卷而去。

    袁珍珠被他这么一闹,脑子彻底清醒。小腹以下传来的血气,除了她家亲戚来看她那还能有啥?只是不过是亲戚来一趟,至于这么痛?

    两条腿跟被人打折一样,略一动就打摆子,后腰那几节更是酸的厉害,怎么躺都不舒服,小腹还时不时传来一阵钝痛。

    脸色青青白白,袁珍珠从床上爬起,借着月光翻箱倒柜,努力从原主的记忆中寻找月事带的下落。

    记忆中原主最后一次缝制月事带貌似还是在两年前……难道真是最近吃的太好,补的太厉害?

    罗怀远点燃烛火站在厨房里,看着一大块生姜和半罐红糖发呆,努力回忆自家娘亲在世时是如何熬红糖姜水的?

    想当年他母亲在世时身子骨弱,几乎每个月都会熬红糖姜水喝,起初他不晓得那是啥,后来参了军,跟一群兵蛋子在一起,喝酒胡侃,这才晓得当个女人是多么不容易。

    “不管了,先煮开水吧!”

    罗怀远烧起炉火,舀了一锅水煮上。寻思片刻,凭着记忆将生姜切片,混着红糖一起放进滚烫的开水里,咕嘟咕嘟,翻滚的开水冒出大颗大颗的气泡,夹带着浓浓的辛辣味儿。

    “差不多了!”

    罗怀远低喃一声,将煮好的红糖姜水倒进碗里,剩余的倒进洗脚盆,然后一手一个,端进了屋子。

    军医用作舒缓血气使的良药里也有用生姜煮汤泡脚的,这会儿媳妇喝不完,正好泡脚使。

    “咣当”一声,屋门大开,袁珍珠只感觉一阵风从肚子上吹过,然后立马捞起裤腰带系得紧紧的。

    “谁叫你……”

    袁珍珠拧眉低咒,发出的声音却软弱无力,比新生的小猫咪还不如,毫无威慑力,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娘子,为夫给你熬了姜汤,你快喝,喝完就不难受了。”

    眼前出现一碗腾腾冒着热气的姜汤,袁珍珠紧了紧眉,后半句话到底没好意思骂出来。

    “谢谢!”

    她白着脸接过海碗捧在手里,只感觉一阵热气顺着手掌钻进了心里,钻入四肢百骸,浑身上下一阵熨烫。

    “呼呼……”

    轻轻吹了吹,趁着姜汤的热乎气儿喝进肚子里,立马感觉周身的凉气被驱散。

    “娘子,你先忍忍,待明日天亮,我去县里给你找个大夫回来瞧瞧。”

    罗怀远抹了抹自家媳妇缩着脑袋瓜子,宠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