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 189 真得走了,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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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新哥哥!”

    小萝卜头一见来人,也立刻跑了出来。

    “唔,晓晓!”

    朱成新定神打了个招呼,脸上的惶急之色却半点都没有消退。

    “咋回事儿?”

    袁珍珠原本饱含期待的笑容蓦地消失,心中的忐忑瞬间加重。

    朱成新带来的绝不会是好消息,从他满脸的焦急之色就可以很清楚看出。

    “干爹,干爹他晕倒了!”

    朱成新双手扶着膝盖,一路跑来气息十分不稳。

    “在哪儿?”

    袁珍珠眉头猛地一皱,整个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村,村口,我亲眼看到他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好多人都围了过去。”朱成新大喘着粗气。

    “晓晓,走!”

    袁珍珠眸光一沉,立马抱起孩子往外跑去,速度快的惊人,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此刻她的整个心都在颤抖。

    那个男人从未曾倒下过,偏偏在即将返回金陵的前一天倒下了,一时间袁珍珠甚至脑补了许多罗怀远遭仇人报复的情景,无一例外,都证实了她心中浓浓的担忧。

    “哈,罗袁氏,你这是赶着去哪儿呀?”

    袁珍珠走得匆忙,冷不防转角处突然出现几个长舌妇人,惊得她立马咬牙避过,却没想到,那几人似乎是专门为她而来。

    她往右走,她们便往右挡!

    她往左走,她们便往左挡!

    实在可恨!

    “让开!”

    袁珍珠怒目而视,又急又气,整个人的手都在颤抖。

    “嘁,凶啥凶!”

    几个妇人到底惧怕她这瘆人的目光,当即半让不让的试探,嘴里还是不甘心的挑衅。

    “难怪自个儿汉子要跟别的女人跑,就你这泼辣样儿,哪个男人受得了!”

    “这也就是罗大脾气好,要是我,一天得收拾你十八回,揍得你丫的再也嚣张不起来。”

    “然后再一纸休书把你赶出去,娶个温柔贤惠的进门!”

    “呸!”

    ……

    身后传来杂七杂八的嘲骂,袁珍珠只感觉自己心里生疼,转不过弯儿来,脑子突然有点儿迟钝,好像被什么拉住不能转似的。

    啥叫跟别的女人跑了?

    啥叫娶个温柔贤惠的进门?

    她咋一句都听不懂呢?

    “闭嘴,你们这些长舌妇休要多话,我干爹是晕倒,被人送去医馆了,不是跟人跑了。”

    朱成新紧随其后,听到众人的咒骂,不由身子一僵,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呸,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贱玩意儿能懂个啥?”

    “居然敢骂我们,我看你是皮痒了,等着找揍呢!”

    “个狗东西!”

    ……几个婆娘惧怕袁珍珠的眼神,但却不怕朱成新这个小孩子,当即就有两个人走上来抓住他一顿猛掐。

    “啊,你们这些恶妇,我要打死你们!”

    朱成新眼眶通红,像只发怒的小豹子一般横冲直撞,张嘴咬在掐的最凶的婆娘张氏手上。

    “娘亲,啥叫爹爹跟别的女人跑了?”

    小萝卜头突然歪着脑袋,对上自家娘亲迫切着急的目光。

    “娘亲!”

    袁珍珠跑得急,没有回她,她便再叫。

    “啥叫爹爹跟别的女人跑了?爹爹是不是又不要我们了?”

    “啊?晓晓别乱说!”

    袁珍珠蓦地沉下脸来,“那群婆娘就会危言耸听,谁信谁是傻瓜!”

    “唔,晓晓不信,爹爹最疼晓晓和娘亲,一定不会抛弃我们的。”

    小萝卜头抿了抿唇,紧紧抱住袁珍珠的脖子,趴在她的肩头。

    袁珍珠心里蓦地一紧,但却来不及停留,只隐隐知道,她要去证实一件事。

    临近村口,越来越多的人闲坐着聊天。

    朱家的大媳妇宋氏一见袁珍珠走过来,立马赶上去劝诫。

    “珍珠啊,你可来了?方才你家男人突然从马背上摔下来晕倒了,正好遇上一辆马车,给送去医馆了。”

    朱宋氏满面惶急,“不过你别担心,我家大壮已经跟去了,就在县里最近的医馆,你收拾收拾,咱们赶紧去吧。”

    朱宋氏紧紧拉着袁珍珠的手,欲言又止!

    “不用收拾,我马上去!”

    袁珍珠顿了顿,赶忙点头。

    “坐牛车去吧,张大哥正巧路过,叫我给拦下来了。”

    这般说着,朱大嫂立刻拉了袁珍珠往村外走,果然看见那熟悉的牛车正停在道路一旁,一面容冷肃如常的男子正站在车边,眸光复杂的望着她。

    “张大哥,有劳你了。”

    袁珍珠抿唇,也不矫情,直接坐在牛车的一边车辕上。

    “嗯!”

    张大兵依旧惜字如金。

    缓慢却稳当的牛车在熟悉的山道上轱辘辘行驶,背后吹来和煦的小风,隐隐带着村民们哀伤的叹息。

    “真可怜啊!”

    “八成是跟那女人跑了!”

    “绝不会回来的!”

    ……袁珍珠掀了掀嘴角,没有说话。

    “珍珠,你可千万别听那群臭婆娘胡咧咧,你家男人倒下来的时候,根本不省人事,不过是碰巧有一辆马车,那马车的主人,好,好心将他送去医馆罢了。”

    朱大嫂说着,眼神躲闪,颇有几分心虚。她过来的晚,挤在人群后面插不上嘴,但却很清楚的听到那个女人说“罗怀远是他在军营里的爱人”!

    “嗯!”

    袁珍珠也相信,罗怀远绝不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他若是真喜欢别的女人,必然会第一时间跟她摊牌,就像上次一样。

    她误会他桃花一朵朵,那他便狠心斩桃花;她不信他能陪她走完一生,那他便诚恳的邀请她跟他试一试;当日白头偕老的约定还在耳边徘徊,重复,那与他定下约定的人又怎么能轻易食言?

    上一次她选择了不信,这一次她决定相信。

    “你们找刚才那位昏迷不醒的病人吗?”

    医馆里立刻有小学徒迎了上来,见袁珍珠几人是问罗怀远,还狐疑地多看了他们几眼。

    “是,是!”

    袁珍珠连连点头。

    “他已经被人带走了!”

    小学徒满脸不耐的看着她们。

    “啥时候走得?谁把他接走的?”

    宋大嫂见状,赶忙拉住小学徒仔细询问。

    “就刚刚!”

    小学徒不耐烦的甩开宋氏的手臂,“我们大夫正要帮他看诊,谁知送他来得那个女人突然就带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