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 196 竟然敢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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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

    梁寒风蹙眉,端着威严道:“此事容朕与小罗将军商量一番,再做定夺!”

    祝崇与文仲齐齐怒瞪对方一眼,别过脸去,各自将注意力集中到罗怀远身上。

    “微臣无德无能,实在不敢迎娶公主!”

    罗怀远直言不讳,饶是知道这样肯定会惹新皇不快,他也绝没有妥协的可能。

    方才梁寒风说是祝老将军在为他邀功请赏时,罗怀远便已知晓新皇的意思,但是很抱歉,他不愿意!

    即便用他最尊敬的老将军来压他,也绝不可能打破他的底线。

    祝老将军一听,果然抚着胡须,神色倨傲的瞪了文仲一眼,既欣慰又得意。

    “小罗将军,你可要想清楚!”

    文仲眼皮一跳,面上的惊愕转瞬即消,“皇上仁德,念你征战沙场不易,这才想将公主嫁给你以作补偿,你可千万不要不识抬举,自古天家恩惠,我等做臣子的就没有拒绝的先例!”

    一句话,就想将罗怀远向着抗旨不遵的方向拉。

    “文仲,你个老不死的,赶紧给老子闭嘴,自个儿心思歹毒就罢了,还来诬陷皇上,皇上是那等拆散人家姻缘的缺心肝玩意儿吗?”

    文仲话音一落,祝老将军立刻怒目而视。

    龙座上梁寒风又捏了捏眉心!

    “两位爱卿息怒,既然此事小罗将军有异义,那便容后再说吧!”说着满脸不悦的扫了罗怀远一眼,他没想到一个小将军,竟然真敢拒绝他的好意!

    “罗将军留下,老将军和丞相先行跪安吧。”两个老不死的,他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皇上,请恕臣方才无礼!”

    二老一走,罗怀远立刻眼观鼻鼻观心,站的倍儿直,但只要有心去看,就能发现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怒火。

    他讨厌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小罗将军不必介怀,朕做媒向来是求两厢和好,并不会强人所难。”

    梁寒风勾唇一笑,接下来又问了罗怀远许多关于边境战事的问题,罗怀远一一作答,梁寒风顿生向往。

    “可惜朕不能轻易离开金陵,否则必然要随罗将军前去,沙场点兵,共击蛮奴!”大梁将自个儿以外的国家通称为蛮奴。

    “对了,早些时候听闻小罗将军已经娶妻,朕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叫小罗将军如此牵肠挂肚。”

    天家素来高傲,因而梁寒风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够将金枝玉叶的公主比下去?

    “是个,很有趣的女子。”

    罗怀远勾唇,眉眼不禁弯了下来,蓦地又恍悟,“皇上息怒,臣失态了!”

    “哈哈哈,无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来小罗将军对贵夫人真是情谊有加,唉,只可惜了金陵诸多名门闺秀的芳心,怕是要哗啦啦碎一地了。”

    梁寒风立刻抚掌大笑,“若有机会,朕真想见见贵夫人的英姿。”他以为能叫武将挂心的女人定然是个悍妇!

    就如同祝老将军的夫人,当年也是打遍金陵无敌手的巾帼女英雄。

    “……嗯,借圣上吉言,若有机会,臣定当让妻儿进宫,拜见皇后娘娘。”

    罗怀远抿唇,不禁微笑,想起自家那个小辣椒,顿觉此事只怕困难重重。

    直到走出皇宫,见到正午的阳光,罗怀远才感觉一身的霉气有了消散的迹象。

    “将军!”

    阿大和阿四略显疲惫的等在宫门外,见怀远出来,立即跪下磕头。

    “此事是我不够谨慎,尔等无需自责,还有我允许你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无须忍让。”

    即便是金陵,也没有叫他忍气吞声的可能。

    是夜,大军开拔之前,文家众人,只要在街上闲逛的,俱被人套着麻袋狠狠痛扁了一顿。

    满京城人心惶惶,文家气得要死,梁寒风听了这话,却不由得哈哈大笑。

    千里之外,琼州!

    袁珍珠担惊受怕大半个月,终于接到了来自金陵的书信。

    “妻儿勿念,吾等一切安好!”

    不过寥寥数字,却让袁珍珠那颗心蓦地安定下来。

    “好无痕,你可真棒!”

    袁珍珠看着眼前的枣红马,顿生赞赏。

    它一身狼狈的跑回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大孩子蹭着袁珍珠的脖颈,还一个劲的甩尾巴,是小萝卜头注意到了无痕身侧绑着的那个布袋。

    里面装着木雕的一家三口以及一封简短的书信,信上字迹潦草,许是情况紧迫,来不及写太多字,袁珍珠想到这个可能,顿时又有些忧愁。

    “姐,你咋还在这儿啊?学堂都要剪彩啦。”

    袁朔满脸喜色的跑过来,略显稚嫩的脸颊上还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青涩。

    “小舅舅,是我……唔!”

    袁珍珠一下子捂住孩子的嘴巴,“无事,咱们赶快去吧。”

    “哦哦!”

    袁朔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莫名觉得自家老姐今儿有点儿不正常,居然笑了。

    “珍珠啊,你可回来了,快给,给咱大伙剪个好彩头。”

    里正爷爷笑眯眯地看着她,自从十里八乡知道他们小渔村要开学堂之后,各村的里正对他都敬佩不已。

    “住手!”

    孰料正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道尖锐的妇人声音,正是张氏。

    “我不同意,袁氏不过是个弃妇,五福不全,哪里有资格给咱们学堂剪彩,别一剪子下去,没截住文曲星君,反倒将仙人赶跑了!”

    里正的眉心立刻紧蹙起来,“张氏,你胡说啥?罗大不过是回金陵复命了,他媳妇咋能算是弃妇?”

    “里正爷爷此话差矣,那日在村口,好多人都瞧见罗大被一个女人给带走了,之后就再没回来过,这不是抛弃这是啥?定是袁氏做得不好,叫丈夫心生怨怼,这才离家出走!”

    “就是,袁氏在村里的名声那么差,谁不知道?之前去县里做工勾引人家老爷,差点被人打死,后来不知怎地,又突然拿出那么多钱盖房子,现在还在县里盘了店,大家伙想想看,一个妇道人家,干啥能赚那么多钱?保不准就是偷汉偷来的。”

    “像这种德行有亏的女人,哪里有资格做学堂的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