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地下室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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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关心的任务后,长恨被投入了新的世界,此时她眼前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腕上一片冰冷。

    她摸索着去开灯,腕抬到一半就无力的放下了,牵动着锁链哗啦啦的动。

    长恨终于知道她的腕为什么感知到了一片冰凉,她被铐给拷住了。

    原身应该是被人囚禁了。

    长恨这么想着,她的脑海里就多了原身的记忆。

    原身叫吴媚,是个还在上高中的女孩,漂亮,纤细,柔弱,是就读高中的校花,有许多男孩追求,也被父母疼爱。

    她这半生也算顺风顺水,有一次她应了朋友的邀约去了森林里野餐,从此她的生命从此改变。

    她和朋友被一个年轻男人被虏到了一栋郊区的别墅里,起初她们被关在别墅上层,脚上被扣了一条细的银链子,勉强还能算自由活动。

    那男人沉默寡言,好吃好喝的对待着她们。

    她们发飙,辱骂,砸东西,也跟那男人讲过道理,如果要钱,她们会配合他的,她们的父母肯定会交赎金过来,那男人无动于衷。

    直到有一天,吴媚那聪明的朋友偷到了困住她们锁链的钥匙,她们解开锁链后就往外面跑。

    然后,她们就看到了那男人里拿着一把,笑着问她们,为什么要跑,又让她们快点跑。

    两个女孩子吓得面无人色,拉朝森林深处跑去。

    最后,是吴媚活了下来。

    她的朋友就倒在了她的前面,年轻,鲜活,苍白的脸上流着血泪,是惊恐,是不安,也是解脱,像一朵花儿一样妍丽,又早早凋谢。

    吴媚当即就崩溃了,明明她落到了后面,为什么死的是她朋友。

    那男人重新把她抓了回去,把她关到了地下室里,并给她注射了能让她全身无力的药。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那男人却只是用鞭子打了她一顿。他揍得极其有技巧,打得她生疼,却不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事后,他摩挲着吴媚的白嫩的脸蛋,着听话,吴媚那时候还是不驯。

    在一顿顿虐打,挨饿,在清楚听话才能吃饭的时候,她就开始屈服,听话。

    渐渐的,她不再恨那男人,她开始依赖他,感激他。

    感激他明明是是跑在最后的,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她,感激他还让她活着,感激他她听话之后就再没有伤害她,他对她是宽容和仁慈的。

    每天晚上,她从原来的厌恶到了期盼他的到来,不是因为等到了晚上,她就有饭可以吃,有水可以吃,而是期盼着他深情地望着她,摩挲着她的脸,等待着她长大十八岁,她贪恋着这样的温暖。

    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了,他一天不出现,她就开始患得患失。

    就这样,她被囚禁了一年,在这里经历了初潮,在男人的教导下学会了用卫生巾。披肩的头发长到了屁股上,男人依着她的意愿亲自给她剪了短发。怕她寂寞,拿了许多书给她看。

    她想,男人也是爱她的,只是自己太不听话了,男人才会把她囚禁在这里。

    她一定要好好的表现,取得他的信任,让他相信她也是深深爱着他的。他们最后总会走到阳光下,做一对人人艳羡的情侣。

    斯德哥尔摩症,长恨脑海里冒出了这么一个词汇,被害人因为加害人施舍的那一点仁慈,对加害人产生了感情。

    长恨这样想着,敏锐地听到了脚步声,有人过来了,她闭上了眼睛,佯装睡着的样子。

    门被轻轻打开,随后,房间亮了。

    男人走到了床边,静静地注视着长恨。

    长恨终是受不了这样炙热的注视,这注视危险,疯狂,是盘旋在空中的风暴。而她就像纯白的羔羊,就要被献祭给了邪恶,她佯装刚刚睡醒的样子,睁开了眼睛,打量着那个男人。

    眼前的这个男人,三十岁左右,头发往后梳去,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五官英俊的有些锋利,约莫三十岁左右,穿着笔挺昂贵的西装,衣服上没有一丝褶皱。

    长恨评价:斯文败类。

    此时他正目光沉沉的看着长恨,眼眸里是散不去的黑云,没有一丝光。

    长恨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他的目光令她很不舒服。

    他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玉石碰撞,“醒了?”

    “嗯。”

    “叫我什么?”他目光湛湛,脸上的笑意微不可见。

    哥哥?叔叔?混蛋?还是名字?

    长恨脑海里冒出来这么几个选项,哪个选项似乎都有些对。

    她决定还是岔开话题,看着他放在桌上的烤牛排和沙拉,:“我饿了。”

    那个男人脸上霎时没了笑意,摩挲着她的脸,又滑到了她纤细的脖子上,那双冷冰冰的,长恨感觉就像有一条毒蛇在她身上游走,吐着芯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毫无征兆的,那个男人收紧了那双,长恨渐渐不能呼吸,只觉得整个天地都暗了。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吴媚的声音,焦急不安,叫他许湛,许湛,你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身体里。

    她似乎刚才都在熟睡,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一个人,并且那个人完全控制了她的身体。

    等会儿再。

    长恨再分神跟吴媚多一句话,怕是会被掐死,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许湛,许湛

    许湛脸上的寒冰瞬间融化,嘴角扯开一抹笑,奖励似的摸了摸她的头,“乖。”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长恨捂住胸膛,咳嗽了起来。

    “过来吃饭吧。”

    长恨吃了次亏,听了他的话乖乖起身,正要下床穿鞋子时,发现他半蹲着身子,抓住了那不见天日的雪白脚踝,给她穿上了鞋子,模样认真又虔诚。

    她有些别扭地别开了眼,随他去了。

    她被下了药,身体没多少力气,弯腰穿鞋子足以让她气喘吁吁。

    长恨在桌边坐下,唯恐又有什么规矩,问吴媚,吃饭有什么规矩吗?

    你大口大口吃饭就好,不能挑食,这样才能快快长大,吴媚又问,你是谁?

    有空再。

    长恨现在全身心的应付着许湛,不敢分心。

    许湛在她看来就是个智商高的变态,不能随便糊弄。

    长恨依照吴媚得大口吃肉,吃菜。

    末了,许湛递给了她一杯牛奶,温柔道,“喝。”

    长恨心里一阵恶寒,期盼地笑了笑,乖乖地把牛奶给喝完了。

    他替她抹去了嘴边的牛奶渍,指腹放到了她的嘴里,“不要浪费。”

    长恨忍着抵触的心,乖乖照做。

    她现在这幅身体什么都干不了,反抗只会弄巧成拙,在许湛这个变态里讨不到好处。

    吃完饭,许湛拿走了盘子和脏衣篮里的衣服,仍旧是那副温柔的样子,“明天再来看你。”

    长恨笑着回应,按照刚才吴媚偷偷教的回应,“我等你,许湛。”

    她的笑从大门被关上,还一直保持着。

    她在被许湛掐着脖子的时候注意到了,天花板上装着摄像头。

    长恨在心中暗骂,真是变态,把人关在地下室里,还要看别人的吃喝拉撒。

    长恨吃完饭就去洗间,因为吴媚提醒她,许湛喜欢她干干净净的。

    顾忌到有摄像头,她还是照做了。

    吴媚现在的一举一动,已经完全是被许湛出来的。

    许湛把吴媚当成了洋娃娃,给她买衣服打扮,也教会她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做错了就会挨一顿打,把人彻底成了他喜欢的样子。

    长恨洗完澡,刚躺在床上,灯就暗了。

    她在心里腹诽,这个变态,果然在监视自己。

    吴媚等她有空,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怎么出现在了我的身体里?

    长恨想到吴媚十五岁被抓到了这里,世界观还不成熟,应该更容易接受鬼怪之事,也为了让她更配合自己,于是道:我是长恨,道士中的鬼,你父母希望通过我找到你。

    我爸妈还在找我?吴媚多了一丝惆怅。

    他们一直在找你,你妈一开始发现你不见都快疯了,现在也是以泪洗面。

    你都找到我了,我妈妈是不是知道我在哪里了?吴媚紧张问道。

    长恨:没有,我需要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那就好。

    长恨竟听出吴媚松了口气。

    吴媚叮嘱,你告诉我妈妈,我现在过得很好,让她不用来找我了。

    你认真的?

    长恨猜到吴媚得了斯德哥尔摩症,可得到她的回答还是惊讶了。

    认真的,我爱许湛,我离不开他,他也爱我离不开我。我做了一件让他失望的事,他一直不肯原谅我。等他原谅我了,我就央求他带我去找我的爸爸妈妈。

    长恨:他杀你朋友,囚禁你,打你,差点杀了你,你还是舍不得离开他?

    他是爱我的,你看他杀了我朋友也没有杀我,他是害怕我逃走,才把我关到了地下室里,我之前可是待在楼上的。他只是在我不乖的时候会惩罚我,也没有对我做出很过分的事。我爱他,我知道你很难理解这种爱,可是我爱他。吴媚言语狂热,全心全意地爱着许湛,也确信许湛爱着她,我感谢他的仁慈,感谢他的宽恕,感谢他深深的爱着我,所以没有伤害我。

    这是被洗脑了啊,这样严重的心理问题,长恨觉得她可能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只有心理医生才治得好她。

    当务之急,就是快从这个黑暗的地方逃出去。

    长恨淡淡道:我走不了了,我只有完成使命,才能离开你的身体。

    吴媚足无措,你会把一切事情都搞砸的,他以前都会陪我再坐一会儿的,就是因为你今天惹他的生气了,所以他才走了,连晚安都不肯跟我。有你在,他会开始讨厌我的,我们俩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的。

    你可以教我。

    好好好,我教你。

    吴媚生怕长恨的到来,会让许湛不喜欢自己,厌烦自己,当天晚上便把能教给她的,通通交给她了。

    完事儿她还鼓励道:你得帮我快点得到许湛的信任与爱,这样他就能带我去爸爸妈妈了,我也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真正的跟她在一起。

    吴媚被许湛关了太久,没接触过外面,心智年龄似乎还停在十五岁,甚至还有些倒退了,整个人尤为单纯。

    或许也是吴媚生怕失去许湛,才会那么配合长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