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残刀诀

    蒋经忽然问：“方西，我与凤笑天交战之后，你见过我的徒弟柳无欠吗？”

    方西想了想，还是照实了。

    蒋经大为惊讶，他发梦都没想到凤笑天竟然传授刀法给柳无欠，柳无欠可是他蒋经的徒弟呀！他问：“凤笑天这是为什么？”

    方西不理蒋经，他往洞口外走。

    “站住。”蒋经一声断喝，他：“方西，你过来，我与你商量一件事。”

    方西心里虽然不情愿，但又不敢逆蒋经之意，他慢慢走过去，悄悄握住腰间的刀柄，心想假如蒋经发难，便准备与他拼个鱼死破。

    蒋经：“方西，我想把残刀诀传授给你。”

    方西嘲讽地笑了，：“残刀诀有什么用？你还不是被我姑丈一招击败。要学刀法，我倒不如跟我姑丈学。”

    蒋经大笑起来，：“击败我残刀诀的不是他凤笑天龙王门的刀法，而是你方家的‘春回大地’刀法。”

    方西心里更加瞧不起蒋经的残刀诀了，他：“对呀，我方家的刀法胜过残刀诀，我为什么不向我姑丈学方家刀法，而学刀下败将的刀法？”

    蒋经用阴森的目光看着方西，：“你以为凤笑天会教你‘春回大地’刀法？”

    方西理所当然地：“这还用吗？他是我姑丈，‘春回大地’又是我方家的刀法。”

    蒋经冷笑，问：“方西，你知道当年你方家是被谁灭的吗？你知道你父母是被谁杀害的吗？”

    方西跳起来，脸色大变，声音颤抖地问：“蒋前辈，难道你知道？你快点告诉我。”

    蒋经正色：“凤笑天。”

    方西难以置信地：“不可能，姑丈他怎么”

    蒋经冷冷地：“方家被灭门，‘春回大地’刀谱被夺，现在天下间只有凤笑天一人懂‘春回大地’刀法。”

    方西犹如晴天霹雳，是呀，前天独臂老怪决战凤笑天，他亲眼看见凤笑天使出方家刀法，只一招便把独臂老怪打败。方西又想起下山时，师父同他讲的那些话，他心里开始动摇了。

    蒋经看着方西阴晴不定的脸色，知道他心里已经半信半疑了。他：“方西，你若果想报仇，还是跟我学残刀诀吧！”

    方西：“学你的残刀诀又有何用？连你也打不过姑凤笑天。”

    蒋经苦笑，：“炼成残刀诀，天下无敌。我打不过凤笑天，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完全领悟残刀诀。据当年天残老人使出残刀诀，到最后一招时，就会变成了完整无缺的一招，无论多强的对，都会败在那一招之下。”

    方西有点心动了，他问：“蒋前辈，你不是有徒弟柳无欠吗？你为什么还要我学残刀诀？”

    蒋经叹口气，：“柳无欠的资质不如你，就算他学了残刀诀，他也悟不出那最后的一刀。方西，你是我见过的人资质最佳的，我相信你学了残刀诀，必能悟出那最后的完美一刀。”

    方西心里还是不愿相信姑丈就是灭方家的凶，他有点犹疑不决，：“蒋前辈，容我考虑两天好吗？”

    蒋经爽快地：“好，我就在这里等你。”

    方西终于离开这个山洞。

    蒋经看着他消失的身影，脸上现出了笑意，他知道方西一定会回来找他。

    方西失魂落魄地回到龙宫，方茹看见侄儿这副样子，感觉有点意外，因为西一直都是调皮灵的。

    方茹问：“西，今天跑去哪儿了？”

    方西一直都在心神交战，见三姑问他，他才回过神来，他随口：“我划船出海玩。”

    方茹又问：“你没有什么事吧？”

    方西：“没有。”

    方茹怜惜地摸摸他的脑袋，：“雅儿今天找了你一天了，你去陪表妹玩吧！”

    方西点头答应，走出后院去找凤雅去了。

    方茹心里有点奇怪地看着侄儿的背影，因为她刚才摸西的头时，感觉到他轻微的排斥。

    后院的秋千架上，坐着闷闷不乐的凤雅，因为找不到西表哥，而柳无欠又是呆如木头，根本没兴趣跟他玩。

    突然她眼前一黑，有人在身后悄悄蒙上她的眼睛。凤雅惊喜，因为不用猜，蒙住她双眼的人必然是表哥西，西还没有走近，她已经闻到了西身体散发出的气息。但她却克制自己的心情，冷淡地：“表哥，你做什么？”

    方西没料到凤雅这种反应，他悻悻然松开双。

    凤雅一揪住方西的耳朵，嗔怒地：“坏表哥，还敢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玩吗？”

    方西笑着：“不敢了，下次一定把表妹带上。”

    凤雅笑了起来，：“罚你帮我推秋千。”

    方西一用力，秋千便荡了起来，凤雅清脆的笑声响个不停

    第二天一早，凤笑天指点方西、凤雅和柳无欠三人炼刀。

    方西使用一套刀法。

    凤笑天走过去，：“西，今天你使这套刀法怎么心不在焉？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方西期期艾艾地：“姑丈，我想学我方家的‘春回大地’刀法。”

    凤笑天沉思一会，：“西，我也不懂你方家的刀法。”

    方西心里一沉，他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不。

    日上三竿，方西有气无力地炼刀，他看了一旁认真炼习刀法的柳无欠一眼，无事生非地：“矮冬瓜，你师父生死无知？你却又跟了另一个师父学刀，真是寡情薄义的无耻之徒。”

    柳无欠瞪了方西一眼，脸色涨红，双眼冒火，但他很快又克制住，继续炼习刀法。

    凤笑天教的刀法是龙门的基本功，方西感觉索然无味，他忽然想起藏身于马恋山悬崖下山洞的独臂老怪。方西曾见过独臂老怪施展的残刀，觉得凌厉无比，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不如去跟独臂老怪学残刀诀？

    残刀诀纵然败在凤笑天的刀下，但独臂老怪曾经过，那是他天资有限，没有悟出最后那完整的无敌一刀罢了。而且独臂老怪也方西的天资好，很有可能可以悟出那一刀来；而且独臂老怪的徒弟柳无欠都可以跟凤笑天学刀，他方西为什么不可以跟独臂老怪学刀？

    想到这里，方西又从后门溜了出去，划着船往马恋山后而去。

    蒋经还是盘坐在那块石块上，他听到洞外的划水声，知道必然是方西划船而至，他双眼禁不住一亮。

    方西跳下船，大摇大摆地走进山洞里，他看着独臂老怪，朗声：“前辈，我愿意跟你学残刀诀，但我不能拜你为师。”

    蒋经大笑，：“凤笑天都有这般气量，难道我这也不如他？西，我只愿你能把残刀诀发扬光大，其他的我不在乎。”

    方西没有想到独臂老怪这么爽快答应。

    蒋经：“西，但有一个条件，你不可以把你跟我学残刀诀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凤笑天和你师父叶先天。”

    方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他心里也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蒋经：“西，我看过你出刀，虽然很快，但你的内功却不高，而且你使的刀法也普通，看来叶先开没有教你高深的刀法，如果你遇上真正的高，你的快刀根本不够看。那天你与柳无欠切磋刀法，你能胜柳无欠半招，那绝对是你自身的天赋，并不是你的刀法比柳无欠高。”

    方西：“师父要我先打好基础，才可以炼高深的刀法。”

    蒋经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是吗？以西你的天赋，完全可以步入一流刀客之列。你好好跟我学残刀诀吧！”

    方西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看上去十分凶残的老人，对自己好像特别关心。

    蒋经：“现在我先教你残刀诀的内功，炼残刀诀的内功心法必须要散尽自身的内功，否则两功体内冲突，经脉尽断。幸好你的内功不深，只要化去就可以炼残刀诀的内功心法了。”

    方西心里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师父的内功深不可测，而教他炼的内功别那么平凡？他问：“要怎样化掉体内的内功？”

    蒋经：“我用我的内力将你体内的内息化掉。”

    方西想学绝世刀法，因为他要报他方家惨被灭门之血海深仇。他：“好，就请前辈为我化掉我体内的内力。”

    蒋经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好，你的刀就像你的性情，从不拖泥带水。”蒋经伸出一掌，往方西脑顶拍下。

    方西只觉气海一凉，然后便觉得内力已经消失了。

    蒋经从怀里取出一本残旧的册子，交给方西，：“这是残刀诀的内功心法，你拿回去修炼，有什么不懂的，明天再来问我。”

    方西接过册子，翻开来看，只见里面不但有文字，而且还有经络修炼图。

    蒋经：“西，你先回去吧！别泄露行踪。”

    方西把册子放进怀里，告辞了独臂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