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二碗

    挣扎着的西脚乱动，他的双抓住了冷无极的双，想要把冷无极按住他脑袋的双扳开。

    可是西是个失去了武功的废人，而冷无极因为修炼到“魔王心法”的第五重，已经是武功高了，西又怎么有气力扳开冷无极的双？

    冷无极看着西垂死挣扎，他狞笑着把西按在水缸里，让西双无力地抓住他的双。

    忽然间，冷无极觉得很奇怪，因为他发觉自己体内的内息从双往外泄，开始时他还以为自己修炼“魔王心法”出了什么意外情况，但随着他的内息急泄，全都往西双而去时，他才大吃一惊。

    虽然冷无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道了西在吸他的内功。冷无极大惊之余，急忙要松开西，但可惜他的双已经无力，被西抓得动弹不得。

    冷无极体内的内功像洪水般涌出，他不知道西修炼了什么吸功大法？他心里既惊骇又后悔。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的，最终于冷无极身体虚脱，慢慢软倒在地上。

    西站直身子，抹去脸上的水迹，一脸微笑地看着冷无极。但西心里也是很奇怪的，因为他曾经亲眼看过凤笑天修炼“涅槃重生”时，凤笑天吸光了骆驼次子的内功。而西自己修炼了老杜留下的那本秘笈，功成时又吸光了冷无极的内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修炼的那本秘笈，凤笑天修炼的“涅槃重生”吗？西心里想。

    冷无极软倒在地上，他一脸害怕却又充满恨意地看着西。他：“西，原来你修炼了吸星大法。”

    西没有话，他慢慢走到冷无极的身边，出掌如刀，砍向冷无极。

    在冷无极的连声惨叫中，西用掌刀把冷无极的四肢都砍了下来。

    “西，你好狠毒呀！”冷无极痛苦地怒吼起来。

    西冷冷地：“我只要把你的脚都砍了，那么你就永远都是废物了，对我再没有任何威胁。”

    冷无极心里悔恨极了，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先把西的脚砍下来？

    西把冷无极提出了茅屋，然后放了一把火

    西走进阔别一年多的端州城，霹雳堂已经消失了。鸡叫街仍在，但已经没有了陈老狗和蛇王张的狗肉和蛇汤店。

    因为一年多年，西领着霹雳堂和鸡叫街的人与魔教打了一场，虽然把魔教打得七零八落，但西被废老杜战死后，霹雳堂的赵以及鸡叫街的陈老狗、蛇王张等害怕魔教的卷土重来报复，所以全部都化整为零隐姓埋名了。

    一年后的西外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的眼神却多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西走进了面目全非的鸡叫街，街上的店铺全都改行了，街尾有一间名叫“不二碗”的面馆。

    不二碗面馆在鸡叫街还挺有名气的，因为进去吃面的顾客，每人只能买一碗吃，再多的银两也买不到第二碗面。而且面馆的老板还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假若有顾客敢他的面不好吃，那么老板必然会给那人吃一顿拳头。

    按常理，这样的老板和这样的面馆，生意一定很差的。可是事实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不二碗面馆的生意好得很。虽然面馆的规矩不近人情、虽然面馆的老板脾气暴躁，但他做的刀削面真是太好吃了。

    俗语讲：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时候，人也会为食亡的，何妨到面馆吃碗面又不会死的。

    西走进人满为患的面馆，他好不容易才找了张桌子坐下，叫了一碗刀削面。

    肥胖的老板正在做刀削面，他满面油光的脸上毫无表情，里握住一刀雪亮的刀，一动，刀便挑起一团面，面团飞起，他里的刀舞动，面团便在空中化成千丝万缕，落入开水锅里。

    别刀削面的味道怎样，就是看肥老板做刀削面，这也是一种享受了。

    西冷冷地声“雕虫技”，因为西曾经看见老杜做的刀削面，这肥老板跟老杜相比，那真是差得远了。

    肥老板把一碗刀削面往西面前重重一放，阴沉着脸走开了。

    西一笑，也不话，伸起筷子便吃面。

    喜欢吃面条的人都知道，吃面不能斯文，要风卷残云般吃才够滋味。所以西也一样，他“呼呼”有声地吃面，很快就把一碗面一扫而光。

    “再来一碗。”西扔下筷子叫道。

    周围的顾客都非常震惊地望着西，有人更是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在端州城，有谁不知道这间面馆名叫“不二碗”，是绝对不能叫第二碗刀削面的。

    令人惊讶的是，肥老板只是阴沉地盯了西一眼，竟然埋头又给西做了一碗刀削面。

    当肥老板端着那碗面，一脸阴沉地走向西时，所有的人都觉得，肥老板里那碗面，一定是往西头上一扣，让西一头一脸都挂满了面条。因为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几次，结果叫第二碗面的人都被肥老板扣了一头面条面汤，他们相信今天这个叫第二碗面的人也不例外。

    令所有的人都失望了，肥老板虽然一脸阴沉，但却没有把那碗面倒在西的头上，而是狠狠地往桌上一搁。

    西微微一笑，又开始吃第二碗刀削面，不过这次他吃得很慢，随便吃了两口，便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大声叫道：“这刀削面难吃死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谁敢二不碗面馆的刀削面难吃，谁便会吃肥老板一顿拳脚的。所以当西叫出“难吃死”时，大家都知道西要死了。

    所以面馆里的顾客都纷纷离座，走出了面馆，站在门前伸长脖子看热闹。

    令观众们面面相觑的是，肥老板居然没有动，反而西大声叫道：“做这么难吃的刀削面，还开什么狗屁面馆？”

    肥老板盯着一脸怒火的西，问：“那么你想什么样？”

    “砸店。”西怒吼一声，一脚把桌子踢翻，一提起一张椅子，开始砸店了。

    西此时简直就是破坏之王，随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转眼间面馆被西砸得面目全非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大家都以为肥老板是个恶人，谁知道这个叫二碗面的顾客才是真正的恶人，肥老板看着自己的面馆被砸，竟然不敢阻拦。

    “砸店真是一件苦差，可把我累死了，真不知那些收保护费的帮派是怎么想的？”西气喘吁吁，看着肥老板，问：“胖子，有酒吗？”

    肥老板终于怒了，“你砸了我的店，还想我请你喝酒？”

    西一脸笑容地看着肥老板，问：“柳无欠，你看见我有力气砸店，难道你不替我高兴吗？”

    柳无欠终于露出了笑容，：“好，我请你喝酒。”他取出一坛二十年的竹叶青，这坛酒他自己一直都舍不得喝，没想到西砸了他的店，他还取出珍藏的酒请西喝。

    “这坛酒我自己都舍不得喝的。”柳无欠一脸心痛地。

    “胖子，你难道没有发觉，一个人喝酒，就算喝的是好酒，但味道却差远了。”西看着那坛二十年的竹叶青，他双眼发亮，“酒逢知己，与千里马遇上伯乐一样的道理。”

    柳无欠进厨房里端来一些卤牛肉、卤猪脚，与西吃喝起来。柳无欠喝了两杯后，问：“西，看你今天砸我店的威风，你似乎恢复武功了？”

    西点头。

    柳无欠又问：“今天算是重出江湖了？”

    西点头。

    “你有力气不如去杀几个魔教的弟子，为什么要砸我的店？”柳无欠很气愤，“你砸了我的店，这让我怎么生活？”

    “胖子，我花这么大气力帮你砸店，这是为你好的。你不但不感激，反而怪责我？”西一边喝酒一边。

    柳无欠气得不出话来，他出世至今，还没有见过这样无理之人。

    西也许太久没有喝过好酒了，他就连喝了三杯，才：“胖子，你也不想想，你是独臂刀王的弟子、是凤龙王的记名弟子，堂堂两大刀王的弟子，竟然这样没有志气，靠开一间面馆为生？假如独臂刀王知道你这样颓废，他老人家不把你修理一顿才怪。所以我砸了你的店，完全是替你着想的呀！”

    柳无欠心里很奇怪，明明是西无理取闹，偏偏有很有道理的样子。

    西：“两大刀王的弟子，理应要扬名立万、笑傲江湖的，哪像你这样做个只为蝇头利的面馆老板？”

    柳无欠被西得既惭愧又雄心勃勃。他问：“那么，你觉得我怎样做才可以扬名立万、笑傲江湖？”

    西看着柳无欠，沉吟着。

    柳无欠喃喃地：“可是我觉得，我不开面馆，我怕连饭都没得吃。”

    江湖是很现实的，就算是英雄豪杰，也得吃饭的。

    西忽然：“胖子，从今天起，你任命你做霹雳堂的掌门。霹雳堂富甲一方，你还怕没饭吃吗？”

    柳无欠苦笑，西真是痴人梦了，现在霹雳堂早就没有了，居然还让他做霹雳堂的掌门？他：“霹雳堂？霹雳堂在哪儿？”

    西笑了，“吃饱喝足，我带你去霹雳堂。”

    柳无欠虽然不相信西的话，但他也觉得自己是不能再做面馆的老板了，假如真的被独臂刀王知道，他老人家真的会被气得吐血的。试想想：名震江湖的残刀诀刀法，不是用来杀敌，而是用来削面，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

    两人消灭了桌上的酒菜，然后西站起来，拍拍屁股：“胖子，走吧！我们现在要去霹雳堂了，免得霹雳堂的弟子等待太久了。”

    柳无欠只好跟着西走出去，刚走到街上，一名身穿红衣霹雳堂服饰的人迎上来，恭恭敬敬地：“方掌门，弟子陈实，已经备好马车了，请方掌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