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井底
“二叔你跑啥?”
韩青山撵上韩二蛋问道。
“我怕挨揍啊!”
韩二蛋跑的理直气壮。
韩青山翻了个白眼,却也对三包叔在韩家村实行的大家长作风无可奈何。
“严师出高徒,棍棒出孝子!”韩三包奉行这套理论。
“我二叔啊,你咋把宝贝亮出来了!这下子那三个外人都知道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而且,这三个人一看就不普通啊,那个叫水蜜的娘们,一会凌波微步,一会千观音的,怕是有些特殊啊!”
他到现在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叫水蜜的在槐树下如昙花绽放出来的数十道残影,而她本体却拈花微笑一动不动,等到残影消失,指上就夹满了树叶。
很特殊。
韩青山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特别的词汇来形容,那一瞬间带给他的惊艳感觉。
他现在感觉还是很心慌,能确定不是刚才追二叔追的,而是一种面对未知东西的心脏不争气发出来的恐慌颤栗感觉。
“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韩青山这样想着,平复好心脏跳动,觉得这件事情算不上大恐惧,只是恐惧。
这里毕竟是自己的主场,是韩家村,老少爷们不能看着他吃亏不是。
“嘿嘿,我就看那娘们长得跟朵花似的,给你当媳妇真不错,长得白,胸厚,屁股翘,大个子!”
韩二蛋中抛着玉蝉一上一下的,看的韩青山心惊肉跳,又有些恨其不争,这玉蝉要是让考古队的知道了,警察还不得来抓他俩?
就算考古队不知道,传出去还不得有人来抢?来偷?
就是不知道值多少钱啊?
再我才多大,就娶媳妇?
丢不丢人,害不害臊?
韩青山有些郁闷,还要等到晚上去胜哥家吃饭才能问问三包叔玉蝉的事情。
一想起吃饭,韩青山就感觉自己肚子咕咕叫起来,这才想起来,应该去蛇娘家帮忙干活,要不然中午饭都没地吃了。
韩青山又拉扯着不想吃饭的韩二蛋来到蛇娘家,活简单,就是把打井师傅从井底掏出来的沙土从院子里装车,运到村子的犄角旮旯里去。
两人干活的时候,打井师傅们已经坐在一旁开吃,还有酒香飘荡,一人一杯白酒是标配,至于是什么酒韩青山就不知道了,到是韩二蛋鼻子在空中嗅了嗅,吞口水道:“二锅头啊。”
按吃饭都有一顿没一顿的家伙,不能这么奇特,但韩青山知道二叔酒量极好,也不知怎么练出来的,在市面上比较常见的几种大众酒,韩二蛋只要一闻,就能知道是多少度的,哪个牌子的。
这是韩二蛋唯一能力了。
蛇娘在一旁忙里忙外,他儿子胖虎则是一副当家做主大人模样陪在饭桌上,丸子一样的肉脸崩的紧紧的,专心对付自己碗里的一段炸鱼,很有做派。
但他的一双黑玻璃球似的眼睛时不时抬起来看向桌面上话的打井师傅,会透亮出奇异的光彩,一双耳朵在他低头夹菜的时候会煽动起来,如猫一样去偷听动静。
胖虎同样如韩家村大多数孩子一样,不怎么搭理韩青山跟韩二蛋这一对,有时候黑漆漆的眼睛看到了两人,也就当没看见,甚至还会翻白眼,如同他鄙视大多数偷看他妈身材的老爷们一样一样的眼神。
打井队的师傅走南闯北,消息灵通,很多事情听的跟书似的。
“挺三队在南陈钩子打井,打了三天打出来了血水!”
“倒霉,这可怎么喝?三队白干了!”
“就是啊,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还听咱们国家鸟化石自然保护区里面的恐龙化石自己跑了!”
“恐龙自己跑了!!!”
几个打井师傅惊叹起来,胖虎眼珠子也瞪了老大。
“对对对!,这个叫什么觉醒,我姥姥家的、兄弟的、表兄弟的、一个隔辈分兄弟媳妇家的、叔子,一夜之间忽然从一米五长到一米八,家里人都吓傻了,听现在在某军医院住院呢!”
“觉醒,超人?”
“咱们九州的天,似乎要变了!”
“是啊,我还听分成什么字母等级,abcdd下面是啥来着?”
打井师傅纠结半天。
“e!”胖虎到是知道。
“对!好像最低等级是f,一开始都是f。”
“老王,你要是觉醒了,你想获得啥能力?”
打井队老王是个面相憨厚的汉子,裂开一口大黄牙颇为不好意思的笑着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年轻二十岁,找回我在夕阳下跑掉的青春!”
老王完,眼神瞟向蛇娘忙碌的身影。
得,蔫人出豹子,原来是个文艺老王。
打井队全愣了,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心照不宣。
胖虎的白眼却翻上了天。
韩青山在不远处铲土,也听了个大概,等他跟韩二蛋把沙土运出去回来,打井队已经吃完午饭,找地方休息去了,天太热,凉一凉在开工。
蛇娘则是最后吃,现在应该正在屋子里哄虎胖睡午觉。
“青山,你少吃点,晚上还有韭菜盒子!”
韩二蛋面对一桌子剩菜吞了下口水,却一口不动,并且叮嘱起来韩青山少吃点。
为了韭菜盒子,他很克制。
韩青山满嘴应声着好好好,夹着菜,心里却想着刚才听到的abcde觉醒法,心里觉得抓到了一些东西,但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们不是一样的人
宋陌刀的话似乎还回荡在耳畔。
还有中午在村委的三人,姚水蜜的特殊之处,另外两人怕也不简单的。
这些人都来到了村子,莫非村里有什么神秘的变化不成?
古墓
失踪的土地爷?
我该不该问三包叔呢?
这四个人都是三包叔接待的,他该知道些什么吧?
韩青山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蹲坐在井底的蛤蟆,看着天上偶尔掠过的飞鸟跟不知名的影子,茫然无知。
而他不想做那只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