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最后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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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哥,怎么办?”周氏心急如焚,又十分气恼,连连向周学斌发问,“不能就这么算了!”

    刘慧茹也极其恼怒,她压下气给他们道歉,被人家轰了出来,还要被外面几个多嘴的婆娘指指点点,真是气死人了!舅舅的计策就是这样?!

    “先别着急,”就这么被赶出来,周学斌脸上更看不过去,他到还镇定一些,徐徐道,“我再给顾含章子最后一次会,这次他如果再不把握可就别怪我了!”

    “啊?还要给会?”刘慧茹听到这消息,瞬间就不好了,她耷拉着头,越想越气。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等嫁给了顾含章,一定要把这些都讨回来。哼!

    周学斌还是有点计策,知道顾含章这子定会有造化,所以先打打感情牌,最好就是能把关系搞好。不好使的话就只能用强的了。

    “我看着这离开考那日也没几天了,实在不行就用强的吧!”周氏按耐不住,提出道。

    “不急再等等。”周学斌叹了口气,他的确是发觉出顾含章此人的性子了,能与他慢慢来尽量慢慢来。

    “这三个人是怎么了,还能来登门道歉?”与此同时,李氏对三人刚才的举动感到十分奇怪,问到。

    “没事,娘,已经打发走了。”顾含章安抚了李氏一番,回头看了眼沈云君,朗声笑道:“而且还帮你们出了口气。”

    沈云君轻轻笑了,低下头。可李氏还是不放心,继续追问道:“出气那倒是次要的,只是那周学斌毕竟还是提督衙门我怕他对你不利呀!”

    顾含章明白李氏在考试的事,走到她身边宽慰:“娘,有我在,现下不论是谁,都不能将你们欺负了去,何况是提督衙门。”李氏略略宽了心,可沈云君微微蹙了眉。

    翌日,有人来访顾家。

    顾含章一瞧,是周学斌身旁的,态度便淡了几分:“什么事?”

    “顾二少爷,周大人请您去一聚呢。”那厮很恭敬的样子。

    “请我?那我去便是了。”顾含章略皱了眉,昨日刚走今天又请他去,居心在何?他到没什么怕的,不如去了把话挑明了好,免得以后再来。

    顾含章匆匆披上外衣,和那厮去了。

    他到时周学斌正练字,还挺像那么回事。瞧见他,便呵呵一笑,:“含章,你来了?”就好像昨天被赶出门的事情没发生一样,周学斌的态度反而更好了,“来,不必这么拘束,坐下。”

    顾含章走到他身前,之间那一张大纸只写了一字——“理”。

    “不知周大人”顾含章没有陪他耗下去的意思,直截了当地开口。“哎——别着急,你看这个字。”周学斌道。

    “含章不久就要去参加乡试了,本官也是希望你能一举夺魁,好给我们这争光才是啊。”

    “但凡这功成名就,都不是只靠学识经纶就可获得的,有时候,有些理,是人定的。”周学斌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顾含章了然,站起身来,拱了拱:“晚辈认为,理在人不假,却不止于人。若打着理的名号做些有失公道的事情,便是玷污了这个字。”

    的已经很明白了。周学斌气的胡子都颤了颤,他这几天在这子身上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但为了周氏和不懂事的刘慧茹一直忍气吞声,把这口气生生咽到了肚子里。要不是自己后来想想顾含章的确是个人才,还容得他三番五次羞辱自己?

    “顾含章!”周学斌忍无可忍,险些掀了桌子,“我告诉你吧,今日就是给你最后的会,本官念你有些才华,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你,如今便是再不能忍了!若你是个明理的,便应了本官的要求;若你不知好歹哼,实话在这庐州,我周学斌便是天理!你那什么才华诗书,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统统都可以喂了狗!”

    “你赎回来那娼妇,是个戏子出身,就算脱离了贱籍也改变不了这点你应当知道!我侄女”

    “周大人!”顾含章一听见有关沈云君的话便忍不住开了口,“顾某再强调最后一遍,云君是顾某今生唯一的妻,不会再有别人!而且她并非周大人口中如此不堪,周大人如此注重礼数,却不注意自己口中的言语吗?”顾含章怒视着周学斌,冷哼出声,“公道自在人心,顾某绝不因身外之物出卖自己!”

    “你好好好,你们给我等着。”周学斌哑口无言,却气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你可别、后、悔。”

    “来人——送客!”周学斌一挥袖,传厮将他带走。

    “不劳烦大人了,顾某自己走便是。”顾含章再次拱了拱,转身不带一丝犹豫地离去。

    “好子,最后的会,我可给过你了。”周学斌死死盯着顾含章的背影,将那张写了“理”的纸遂揉作一团,弃了去。

    晚上。

    沈云君见顾含章回来,一下迎了上去。“周学斌都些什么?”她明眸中溢满了担忧,只怕那老东西会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

    “放心,没什么,不过又是那一套辞。”顾含章并未将所有的合盘托出,只是轻轻搂了搂她的肩膀以表宽慰。

    沈云君腾地抓住了顾含章的,握在掌心,万分郑重:“自嫁给你那一刻起,便是生死相依的了。可不许有什么瞒着我的。”

    望着她殷切的双眸,顾含章心中好像什么被化开了般,深入骨髓的甜蜜蔓延开,他轻轻吻了吻沈云君的额头,将她紧紧搂住,闭上眼,深深叹道:“有你如此,夫复何求?”

    沈云君得到了答案,但心中的不安感并未散去。她总隐隐觉得,周学斌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那次来道歉就绝不是好意。她闭上了眼,也搂住了顾含章的背。

    但愿他是长记性了。

    否则,她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