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锦棠殿的刺客
九琅定睛看了那鸳鸯灯很久很久,才慢慢开口道:“这个,怕是我也看不出来,那人武功在我之上,我也不能说准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云昭辞的眸光黯淡了,她还以为九琅会知道些什么,还以为能帮到言长歌什么。
“不过既然是她说的,就一定会是好东西,许是将来真的能帮到你也说不定……”
九琅眸光定睛在那对鸳鸯灯上,一双眼睛有着别样的情愫,这鸳鸯灯,是隐世千家的东西,而千家,是三大隐世家族里,最为神秘的一家,常年居住在山峰之巅,几乎同为隐世家族的之一的九琅都对千家知道的少之又少。
“师傅,隐世家族,能帮到长歌吗?”云昭辞抱着一丝的希望看着九琅,如果这对鸳鸯灯真的像那位阿婆说的那般,能够帮助到他们,那是不是找到了这个隐世家族,就可以救言长歌一命了。
九琅将鸳鸯灯放下,轻声叹气道:“我已经告诉你了很多次,言长歌他倒行逆施,绝对不可能会有解救的办法的,岂止是今生他命不过二十,以后,生生世世,皆是如此,没有谁能改变的。”
启示九琅没有告诉云昭辞的是,言长歌的这命,有办法,只是那要耗尽一身的骨血,用生生世世,换他的生生世世,九琅怎舍得自己唯一的徒弟做这件事情,况且也不是谁都可以换的,若是想换,必须修得那个武功,那个言长歌曾经修过的一门武功,以命换命而已。
云昭辞眼中浮现一抹失望,她早该知道如此,也早该知道会是这样,每一次师傅告诉她的,几乎都是同样的答案,就连身为医仙的师傅都没有任何的办法,那她又该怎么办?
“师傅,隐世九家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吗?”她知道九琅隐世九家的人,但是从未见过除了师傅以外隐世九家的人,也从来没有听师傅提起过隐世九家。
九琅看着云昭辞,他隐隐觉得,自己这个徒弟,早晚有一天,会因为言长歌而丢了自己。
“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隐世九家并不是医药世家,二十用毒世家,但是我从小不喜欢毒药,所以成年之后便自己出来了,已经很久与九家没有了任何的联系。”九琅淡淡开口道。
隐世家族九家,是毒药世家,世人皆以为隐世九家出了一个医仙九琅,便认为是医药世家,其实不然,一叶障目罢了。
云昭辞的眸光彻底黯淡了,叹声道:“师傅,难道真的没有半分的办法吗?言长歌若是没了,我怕自己也是活不成了。”
她的声音很低,像是秋雨一般,没了朝气,失了魂,丢了魄一般的,蔫蔫的。
“傻丫头,你是说什么呢,你可以定北侯府的嫡女,怎生为了一个男人而这般,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定北侯府可是就你一个女儿。”九琅吹着胡子道。
上萧定北侯府,是皇上的结义兄弟,为了让皇上对定北侯府没有任何的戒心,定北侯甘愿将王府定居于边漠之地,常年为上萧守着这片疆土,而定北侯甚爱自己的妻子,是以终生没有娶妾,整个定北侯府的子嗣单薄,只有一个世子和一个嫡女,不过世子云昭旸也是一个人物,经常跟随着父亲行军打仗,嫡女云昭辞,又是医仙九琅的徒弟,所以定北侯府,纵然定居在边漠,也是不次于上萧锦王府与连王府的存在。
“我可是先说了,若是你为了言长歌做出什么傻事,我定然会直接告诉你的父亲,你半年前就已经从我的药谷出师,早该回了这定北侯府,到时候,按你父亲的脾气,是一定会将你抓回去的。”九琅威胁的说道,自己的小徒弟,自己还不舍得勒。
云昭辞一听九琅的话,连忙道:“别,师傅,我求你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父亲,我哥哥也不能说。”
她家的那一老一小啊,绝对不能被他们知道自己对一个男人成了这个地步,不然被他们知道了,自己这辈子怕是没法出定北侯府了,况且自己还打不过他们,没办法,没办法,谁让她那和蔼可亲的父亲,自从小就不愿意让她修习什么武功,就那自己现在的武功,还是瞒着父亲,悄悄的修得呢。
九琅瞪了她一眼,开口道:“若是不想让我告诉你的父亲,就别因为那小子而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自己培养了这么久的大白菜,在还没有出师的时候就被别人给拱了,他能开心吗?
嗯,在世医仙九琅很不开心。
“师傅,我跟着他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啊……”云昭辞诺诺的开口,似乎已经全然忘了,自己当初似乎怎样,死皮赖脸的留在言长歌身边的。
“行了,你也不用再缠着问我,但凡有任何的办法,我都会告诉你了,但是如今言长歌的这一身噬心之痛,你师父我,没有任何的办法。”九琅负手而立,不再理会云昭辞。
只听到云昭辞喃喃道:“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医书有记载,但凡是病,都会有一定的办法,哪怕不能直接解决,也可以延缓死亡的时间,总会有办法的……”
九琅叹了一口气,他真的担心,有朝一日,云昭辞真的会牺牲了自己,去换言长歌的活命。
“这鸳鸯灯,是隐世千家的东西,它千家的东西,想来都不能拆卸,一旦拆卸了,许是就废了,所以,若是你有幸遇到千家的人,或许会有什么办法。”九琅轻声道。
云昭辞黯淡无光的双眸忽然多了几分色彩,只是又听到九琅道:“千家行踪最为神秘,能不能找到还是另外一回事,况且,人家愿不愿意帮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你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
“但凡有一点点的希望,我都会去试试。”云昭辞轻声开口,掷地有声。
九琅气极了,生气道:“真不知道这言长歌给你灌了什么**药,能让你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没灌什么东西,是我心甘情愿罢了。”提到言长歌的时候,云昭辞始终是笑的,哪怕言长歌一直对她无情,她却始终如此,从未变过。
是情是爱,是甘之如饴,是不顾所有的眼光,是始终不愿意变的心。
“师傅,你这里的这颗心,冷冰冰的,又是因为谁?”云昭辞指着九琅的心口,指尖划过九琅心口的位置,让九琅蓦地一颤。
云昭辞醒来没有听九琅提到过自己的妻子,也从来没有见过关于师母的一点点东西,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关于九琅过多的传闻,她唯一知道的,只有一句:医仙九琅,早在而立之年,便绝情弃爱。
“所以啊,师傅,我们其实是一类人。”一句话,一如当年言长歌对言白说的那句话,那天,离忧山白菱洞外,云昭辞没有离开,她待在洞外,将言长歌与言白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言长歌对言白说,他们两人是一样的,一样的爱上一个人,便再也不会回头,哪怕遍体鳞伤,也罢。
“师傅,不是我不愿意放下,而是我没有办法放下,有太多的羁绊,我没有办法……”云昭辞轻声开口,她与言长歌,又岂止是九琅所以为的这几个月的情谊?
若是只有几个月,这个时候的云昭辞,定然不会如此。
九琅缄口不言,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当年的他,也是如云昭辞这般的奋不顾身,所以后来他才终生都待在这个药谷里,一辈子也不愿意再出去,漫漫山河,有太多他与那个女子的回忆。
比没有得到更痛苦的是,他曾真真切切的拥有过,又抽丝剥茧一般的慢慢抽离,像是千刀万剐一般,一点点的凌迟。
“所以,师傅,请原谅昭辞,最终还是选择了他。”云昭辞的眸光很暗很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丝毫没有半分颜色。
话落之后,她便拿着鸳鸯灯离开了。
那天啊,回上京的路上,云昭辞哭了很久很久,她一直哭,根本就止不住,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法救言长歌而哭泣,还是因为自己得不到言长歌的喜欢而哭泣。
一晃又是几日而过,大年初八那天,锦王府世子锦离,在锦棠殿重伤的消息,不胫而走。
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立刻便席卷了整个上京。
锦棠殿是什么地方,那里可是如今连萧国师的宫殿,传闻那里防守的甚是谨密,怕是只要连萧国师不放话,哪怕是一个蚊子都进不了锦棠殿。
但是,连萧国师身边的锦世子,她的爱人,却重伤了。
传闻说,还是受人刺杀,所以这刺客啊,不是武功高超,就是这锦棠殿里面的人。
第二天,整个连王府的侍卫,还有锦王府,锦棠殿的侍卫,全部都出动,追查刺客,听闻连萧国师如今谁都不让进锦棠殿,进了锦棠殿的,只有一位大夫,是当世医仙的徒弟,云昭辞。
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将前些天所有的传闻,都变成了最真实的东西。
茶馆里啊,讨论的正是沸沸扬扬。
“我的姑姑的娘家的侄子在宫里当差,听说锦世子遇刺那天啊,锦棠殿都乱套了,传出很大的动静啊。”这不,茶馆里,一个穿着粗布麻衫的伙计说的正是慷慨激昂,吐沫星子满天飞。
这个时候,一位拿着菜篮的大娘啊,也拿起桌案上的一杯茶,道:“这我刚刚买菜的路上啊,看着讨论的可厉害了,这锦世子,当真是重伤了?”
这位大妈刚刚买菜回来,听到茶馆里面正在讨论,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就进了这阳春白雪的地方,唠嗑了几句。
这一问不打紧,那个穿着粗布麻衫的伙计又道了:“咦!我的话还能有假,我可是这上京城里有名的顺风耳,这消息啊,假不了,没听说那医仙的徒弟都进了锦棠殿吗?”
此话一出,很多人便附和道:“对对对。”
“这个我知道,我大舅哥的一个兄弟媳妇的弟弟,在那医仙徒弟进锦棠殿的那天,在锦棠殿当差,错不了的,他说啊,现在锦棠殿,可都是药的味道,刺鼻的很。”这个时候,又一个男子附和道。
话落之后,就听到刚刚一直在说话的粗布麻衫男子道:“看来锦世子这一回啊,是在劫难逃了,天妒英才啊。”这感叹的声音,好像很惋惜似的。
“依我看啊,这肯定是那锦棠殿内自己有了内患,不然怎会如此。”又有一名看客开口道。
众人纷纷附和。
……
此刻,茶楼的角落里,一名女子整攥紧了手指,凉声道:“看来这萧慕青是一定要与我为敌了!”
这个女子,可不就是那天晚上在萧慕青府中的人吗?
女子手中的帕子被扯得不成了样子,只见女子身边站着的男子道:“小姐,你看这……”
“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外面叫我小姐。”女子眉心紧皱,本就心情不好的她,更加的怒了。
男子低头:“属下错了,主子。”
“你先回去吧,我去趟三皇子府。”女子轻声道,起身便离开了茶馆。
此刻,三皇子府。
“殿下,受伤的不是连小姐,是锦世子。”无霜到了萧慕青窗前道。
萧慕青听到这个消息,本能的送了一口气。
前两天那人说要动手的时候,他就一直提着一颗心,怕真的杀了连棠,又怕那人人物不成功,暴露了自己。
但是现在,既然锦离救了连棠,那就不能怪他了。
萧慕青整想着,那女子便出现在了萧慕青的房间外。
“你什么意思!”女子一进了房间便质问道。
萧慕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别这么说着急着质问本皇子啊,盛小姐。”
女子的身子一颤,犹豫了一下,拿下了戴着的兜帽。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身份?”这女子,这般精致的容颜,湛青色的衣裙,竹子的清香,一双杏眼都是将她精致的容颜再添了几分颜色。
这女子啊,可不就是镇南王府的盛夭夭。
萧慕青笑着道:“你的确伪装的很好,从始至终没有露出过你的脸,而你的脸,甚至还易容了,但是啊,盛小姐,一个人的气味,是由内而外的,是没办法改变的。”
盛夭夭艳丽的红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凉声道:“既然三皇子殿下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便也不遮遮掩掩了,只是我倒是想问一下,三皇子殿下是什么意思?”
“想不到镇南王府那出了名的温良似水,名门淑媛的幺女盛夭夭,竟是这般的蛇蝎心肠啊。”萧慕青笑着开口,语气间,尽是讽刺。
盛夭夭的眸光看向萧慕青,只道:“那谁也没有想到,当年风姿卓然的三皇子萧慕青,如今竟成了一个废人,却依旧在苦苦挣扎。”
“你……”萧慕青一时噎住。
盛夭夭的红唇像沾染了鲜血一般的艳丽,道:“三皇子殿下,我说过了,若是受伤的是锦离,我不会放过你!这与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无关。”
萧慕青冷声道:“刺杀的时候,锦离偏要救了连棠,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早就按照你的吩咐,将目标换成了连棠。”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盛夭夭,目前还不能得罪,还是解释一下的好。
盛夭夭笑了:“三皇子殿下,你真的以为,我是傻子吗?”
“你不相信我?”萧慕青听了盛夭夭的话,不禁恼怒,开口问道。
盛夭夭走进了一步,距离萧慕青更近了,只听到她开口道:“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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