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池淬体
他们守在这万魔血池整整一年,除了借机锻炼一下对灵力的控制力以外,也是因为当初白虎实在没忍住,好奇的询问了流千飒跳进万魔血池的原因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本来白虎是以为他和风语一样,只是没有这方面的了解才会做出直接跳进万魔血池的蠢事,虽然这只是修仙界人尽皆知的常识,毕竟当初因为这个死掉的大能者,可不在少数。
相信自己的意志力然后跳进去易经伐髓的蠢蛋们的鲜血,不甘,悔恨,等等负面黑暗的情绪成为了万魔血池最好的养料,让这个曾经朱红通透的血池变得腥臭肮脏。
天魔岭的生物也开始被万魔血池所散发出的森森魔气所影响,出现了一个以万魔血池为中心的辐射地带,充满了浸染魔气之后发生异变的魔植魔物。
天魔岭至此有了内外围的划分,玉血淬体丹也成为了传中的存在。
当然,蕴含魔气的万魔血池中的“血液”依旧可以在通过淬炼后炼化成玉血淬体丹,真正导致玉血淬体丹彻底的消失在魔修之中的原因,是魔眼的枯竭,万魔血池的干涸。
这些信息在白虎脑中一闪即逝,它本能的察觉出不对,细思之下更是诧异的瞪大了琥珀般的眸子,震惊之色难掩。
这万魔血池,不是早就干涸了吗?
于是跑去问了流千飒,这才得知,魔眼认主了!强制的冲进他的体内!认主了!
得知这一切的白虎诡异的看了一眼流千飒,再也不敢把他当个用颜值征服了风语大魔王的白脸随便使唤了。
魔眼最爱的,可是人类的一切罪恶负面的情绪啊!
他刚到这里的时候,究竟是怀着怎样的情绪才会让魔眼如此迫不及待的强行认主?
这也便能解释为什么万魔血池会变成这副样子,回归了最开始的朱红通透的样子,又为什么他敢直接跳进万魔血池里进行淬体重生。
然而,彼时流千飒只是一个意外地从人间界来到西北界的普通人,即便他身负超凡的资质,他也只是一个没有聚气的普通人,若非魔眼的认主,纵他有再坚定的意志也没什么卵用,根本不可能坚持到风语大财主一掷数粒九阶丹药的把他迅速地救回来。
此时的流千飒是一个突破到先天镜准修士,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达到了别人十数年的效果,无论是风语还是流千飒,这样的资质恐怖的令人震惊。
风语盘坐在万魔血池边缘,幽深的黑眸早已睁开,静静看着翻滚激荡的朱红色池水,耳边是流千飒痛苦的呻~吟。
男子盘坐在朱红的血池中央,身上红色的薄衫被池水湿,贴在他白皙的胸膛上,显露出他身体纤细完美的线条。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豆大的汗滴自额角滑落,俊秀的脸庞痛苦的纠结在一起,却不显的狰狞狼狈。
风语歪歪脑袋,对这个男子感到无限的好奇,怎么会有这么符合她审美观的人存在呢?仿佛是上帝特意为她造的礼物,大概是她拯救人类的奖励?虽然最后没有救成。
“怎么?心疼了?”白虎甩甩尾巴,趴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血池中的男子。
“你从哪里看到这种情绪的?你难道看不出吗?”风语垂眸扫了白虎一眼,紧接着的又把视线戳到了流千飒身上。
“看出什么?”
“我在欣赏啊!美人!”
“......”
他快疼死了你居然在欣赏?还美人?好吧,它不否认那娃娃生的很好看,但是再好看的人把脸纠结成这副夜叉般的模样,任谁都不会再觉得好看了吧?
白虎貌似无语的垂下眼睑,庞大的身体却悄悄往风语身边蹭了蹭,一点一点的,心翼翼的。
风语疑惑地瞥了它一眼,对它的靠近没什么抵触,对它这种一反常态的样子稍稍上心。
恰好白虎察觉到她的目光稍稍抬头。
只一眼对视,风语却难得的惊讶了,那双眸子里,鲜有出现了可以称之为情感的东西,隐藏在那双琥珀般的眸子深处的是,不舍吗?
她不喜欢白虎,从来都不喜欢。
那双眼睛和她太像,平静的没有丝毫感情,这让她讨厌极了。然而相处了一年,这只大家伙时不时的动作又告诉她,它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家伙,和她一点也不像,但是即便是它恼怒的冲她大吼大叫的时候,那双眸子中都没有出现那种名为“情感”的东西。
现在看来,果然这个世界的老虎都是戏精吗?无论是毛团儿,白虎子孙,还是白虎,都是戏精啊!
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突然地对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的讨厌和不喜变成了探究,风语像是一个找到的玩具的顽劣的孩童一般,频繁地盯着白虎看,直把它整的一头雾水,浑身僵硬。
突然,翻涌的池水回复了平静,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转眼之间便已经干涸,露出了坑坑洼洼的底面,定睛一看,竟是皑皑白骨!只有血池中央被腾出了一个仅够他盘坐的区域。
怪不得!怪不得他要她把他扔进去,而不肯自己走。
或许她应该感叹自己扔的够准?
就这稍稍愣神的功夫,便听到流千飒站在那块空地冲着她喊:“风,风语!把,把我弄出去!”
“......”
风语起身掠去,再一次把他抱了回来。
怀里轻轻发颤身体让她不能随意把他放到地上,就像刚刚那颤抖的声线让她没有多想就照他要求的去做了。
感觉到他的恐惧,风语坐到地上把人抱在怀里,下巴蹭蹭他的发顶,安抚性的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
一年前,这个家伙像个疯子一样冲她的叫唤的场景浮现在脑海里。
一个,从尸体堆中爬出来的男孩,吗?
眉头轻轻的皱起,胸口传来陌生的刺痛,有些难受。
平静下来的流千飒僵硬的靠在她怀里,简直想回到过去把片刻前的自己掐死!
这是个堂堂正正的爷们儿干的事吗?!
丢死人了!
察觉到怀里的身子突然的僵硬,风语歪歪头,毫无起伏声的音中难得的带上点儿无奈,怎么吓得这么狠?
默默的抱紧了怀里的男子,下巴在他发顶摩挲,学着那些安慰自家宝宝的妈妈,蜻蜓点水般的在流千飒发顶落下一吻,对这个胆子有点的孩子认真的安抚着,没有注意到怀里男子白皙的耳尖霎时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