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9.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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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降临,刘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轻轻的按着额头,今天他真的太累了。

    不过总算是还好,都还很顺利,定虏营在一天天的成长,作为它的缔造者,刘清很享受着这样的感觉。

    源源不断运来的补给物资,让定虏营的士兵,都是有了顺的兵器,在这个春节的时刻,更是增添了许多的喜庆色彩,看着外面,那些欢笑的人们,刘清知道,对于他们,幸福真的很简单,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门让人打开了。

    刘清从惊醒中反映过来,立刻就是要握住上的刀,旋即才是放弃了这个动作,因为他看到了来人,是曹晴柔。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在沙场上面走来,自己的神经却也变的是这么的绷紧了,他站立了起来,道:“你来干什么?”

    曹晴柔就是那么的立在他的前面,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他,竟然有了一种天地寂灭的感觉,刘清被她盯的,竟然是有些脸红了。

    你能知道么,一个心动的女孩,在你的面前,

    那是最初的心动,那也是最纯净的眼眸,那里面,

    是否燃烧尽了一切,只是为+了将你包容,是否,

    有这么的一双眼眸,为我曾痴迷今生,为我狂傲世间,

    是否有这么一个女孩,深情的将你凝望,如果有,

    如果真的有啊,就只是需要那么一眼就可以了,

    让我陪你走遍天下,让我陪你背叛命运,让我陪你一起昂首。

    刘清和曹晴柔,就在这里,仿佛是一秒,却又是一年的刹那,竟然再次的对望,哪里面,包含着多少的情感,有着多少的瞬间。

    终于在某个时刻,刘清仿佛懂得了她得意思,道:“你想走,是么?”

    曹晴柔摇了摇头,道:“是父亲。”

    刘清看了她一眼,曹晴柔就是要慢慢的解开自己的衣衫,却是被赶上前的刘清一把阻止住了,刘清眼神严厉的看着她,道:“不要让你的影子在我梦中粉碎。”

    曹晴柔一下子就是趴在了刘清的肩膀上面哭泣起来,刘清看着他,道:“回去和你的父亲,他可以离开了,你却是不能走。”曹晴柔听到这句话,猛的就是身子一震,道:“会的,我会陪你一起走的。”

    夜幕降临,遮去了世间的所有。

    大荆朝的京师。

    嘉崇皇帝的御书房里面,灯火还是亮着的,虽然临近了春节,皇宫里面的太监宫女,为了这个春节,装扮的很是喜庆,外面的人们,都是有着一脸的喜色,辛苦了一年,在春节这天,终于是可以好好的快活一下。

    而嘉崇皇帝,也是感觉到了这个春节的惬意,就在几天之前,他刚刚送走了新任的追剿总督陈云定,陈云定在离开的时候,拍着胸脯告诉他,明年时候,就可以剿灭天下流贼,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嘉崇皇帝听到了这句话,当然是非常的兴奋,根据前线得来的消息,现在流贼自从窜入河南之后,虽然一时之间贼势大炽,但是在定国公的不断追剿之下,却也是只能东躲西藏,而窜入陕西的那一路,也是被陕西巡抚孙传岭死死的堵在了函谷关之外。

    一时之间,就是待得十面张之计实施,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天下大定了。

    他周鼎定又将那个是抚有四海,天下太平的嘉崇皇帝。

    这是内忧将定,再外患。

    就在三天前,临近年关的时候,三边总督洪秉寻向他诉了今年草原上面遭遇到了大雪灾,虽然每到雪灾,就会遇到夷狄人入寇的情景,但是这还是让周鼎定感觉到了一阵的快意。

    对于夷狄人,自从大燕朝之后的每一个中原王朝,所用来的策略就是杀戮,只有死掉的夷狄,才是好夷狄,曾经唐朝那一类的包容兼并,在大燕朝之后再也不可能了。

    而周鼎定更是如此的认为,他为皇二十年,遭遇到的最大的羞辱,就是顺化军的败亡,数十万大军的败逃,几乎使得江山社稷不稳,幸好是当年的洪秉寻率领横沙军,抵挡住了夷狄人的脚步,保护住了周鼎定的位子,这才是在东北部形成对峙,所以对于洪秉寻这个人,他是非常的看重的,甚至还有着那么一丝的感激之情在心里面。

    哼,这些夷狄人也有今天啊,这是周鼎定听到的第二个好消息了。

    就在他坐在御书房里面,回味着这个一刻的清闲的时候,外面的太监,向他禀报,是杨永昌要来了。

    听到了是杨永昌要来,周鼎定想也没想,就挥挥示意让太监宣他进来,喜悦总是需要分享的,而杨永昌,对于周鼎定来是一个不错的分享这份喜悦的对象。

    杨永昌就是这么大大咧咧的进来了,作为着嘉崇皇帝的绝对心腹,他知道,在这些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他不用做那么多的虚礼,有的时候,人往往总是珍惜那些自己缺少的东西。

    嘉崇皇帝对于杨永昌,有着一份,叫做友情的东西。

    虽然天家无情,但是皇帝也是人,同样有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的秘密的心境。

    看着满脸喜色的嘉崇皇帝,刚刚进来的杨永昌很识趣的问道:“什么事情让皇上如此的开心?”嘉崇皇帝道:“永昌啊,来来来,给你看看。”完就是将洪秉寻的奏章递给了面前的杨永昌。

    看着上面的奏折,杨永昌道:“原来如此,恭喜皇上,这一个大雪灾,最起码就要有数十万的牛羊冻毙,这些夷狄人可是要遭受到巨大的损失了。”

    嘉崇皇帝道:“那是当然,哼,这些夷狄人,也有今天啊。”杨永昌笑了一下,接着又是道:“不过,皇上,这些夷狄人遭遇到了这样的大灾,估计又是要入寇了,需要洪秉寻好好的注意。”嘉崇皇帝道:“这个我自然知晓,你看,我已经严令洪秉寻密切注意夷狄人的动向,不过,洪秉寻却是向我催要粮饷,怎么,户部还没有将粮饷拨给横沙军?”

    到这里的时候,嘉崇皇帝看向了杨永昌,身为内阁首辅,他是负责这一块的。

    对于军饷,嘉崇皇帝的意思,就是要按时拨给,不能哪怕一丝的耽搁起来,因为荆朝太祖周予恪就是利用当时的成朝末年的一场兵变起家的,而那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粮饷不及时。

    听到嘉崇皇帝的答问,杨永昌脸色却是稍稍的变了一下,不过她掩饰的非常好,没有让周鼎定看到,他很清楚这一份饷银的去向,却是让他私自的拨给了陈云定了。

    要洪秉寻也是当朝老臣了,更是有着当年的擎天保驾之功,麾下十五万横沙军,更是旷世强军,在严寒的荆朝北疆和夷狄人进行着连年的鏖战,所以,虽然他也是科举出身,但是杨永昌对他很忌惮。

    毕竟,首辅的位子,只有他杨永昌才可做。

    他不能容忍,有任何的人,来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对于嘉崇皇帝,他也是非常了解的,在不止一个场合上面的时候,嘉崇皇帝有着想要将洪秉寻入阁为相的意思,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所以,他一直压着横沙军的饷银,更是暗暗的示意户部不给横沙军按时的给养,至于原因,那还用么,有的是理由来对付这群丘八们的要求,更加上,这次陈云定要去担任追剿总督,杨永昌为了让他能在声势上面超过曹倾烈,更是拨下大量的银钱,用来到前线收买军心,所以,就是这样。

    给了陈云定,自然就没了洪秉寻,如此而已。

    但是这个理由却是不出口的,所以面对嘉崇皇帝的质问,杨永昌却是道:“皇上,臣,有一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恩,永昌,有什么话你就是。”周鼎定听到了杨永昌的这句话,懒洋洋的道,现在,他正是很没有形象的坐在自己的龙椅上面,有点惬意的摇晃着。

    这要是让外面的大臣们看到,不知道,会有多少风波。

    但是,杨永昌对于这个场景却是早就见怪不怪了,他道:“皇上,当思,前朝之教训啊。”听到了这句话,坐在龙椅上面的周鼎定豁然的起身,他道:“你大胆。”听到周鼎定的这句话,杨永昌一下子就是跪倒在地,道:“臣惶恐。”

    周鼎定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杨永昌这句话,却是出了大荆朝皇帝的隐忧,这就是荆朝本来就是起自于兵伍之间的一个王朝,所以对于握大权的兵将,自然就有着不的戒心在里面的,但是由于开国之时,就是面对着北方蛮夷的巨大威胁,所以荆朝并未削弱大将们的军权,反而是有所加强,这就是形成了勋贵,连年的联姻。双方结成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这才是让皇室有了那么一丝的安心。

    但是,洪秉寻和勋贵不同,他一介布衣取如今的地位。

    所以在心理上面,就是有着那么些许的戒心,只是因为洪秉寻素来刚烈,更是对于周鼎定有大功,所以一直没有多少的表露,他想要洪秉寻入阁,也是存了夺其军权的心思。

    但是这刻,杨永昌,竟然是将此了出来,这让,周鼎定有了一些心理被人看透的感觉,难道,永昌竟是能够猜的到我自己的心理在想些着什么事情的么。

    此刻,在文图书房里面,周鼎定死死的盯着下面的杨永昌,却是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但是杨永昌却是一点也不担心,顿了一顿,他才是道:“皇上,微臣此言,绝无别的意思,只是如今京军大营在外,京师附近,驻军不足十万,而洪秉寻横沙军最近者,仅百里之遥,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啊。”听到了杨永昌的这一番解释,周鼎定才是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面,心里面的那点疑虑才是慢慢的消退,看来永昌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这样,周鼎定那恐怖的威压,慢慢的消去,等了一会,才是和颜悦色的道:“永昌,你这么做,却是有些不厚道啊。”杨永昌道:“微臣一心为公,岂惧个人得失,就算洪大人怨微臣,也是不怕了。”周鼎定听了这一番的言语,也是放下了心思,虽然杨永昌这么做,也许不是特别的合乎规矩,但是刚才的那一番话语,却是让他知道,这点事情必要的防备还是需要的。

    于是,接下来,文图书房里面又是一番君臣和睦的景象。

    这一番暖意洋洋,让两位大荆朝的最高层们享受着春节将来的惬意,但是周鼎定没有想到的是,他相信的杨永昌,却是欺骗了他,横沙军不仅仅的军饷是短缺了,而且过冬的衣物等等,都是一并短缺了。

    这里的暖意,驱散不了漠北的寒风,横沙军大营。

    洪秉寻是一个留着长须的儒将,他以进士之身,统率十五万横沙军,阻挡着夷狄人的防线,岁月的军旅生涯,让他有了一丝读书人所不具备的煞气。

    此刻的他,正是在帐内读着前朝的史书,却是正好读到了太祖龙兴的那一段。

    他微微的叹口气,就在这个当口,帐门让人推开了,凛冽的寒风,驱散了仅有的温暖,洪秉寻抬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副将,周立吉。

    周立吉是一个军旅出身的汉子,他的形象和洪秉寻完全的不同,一身的铁甲军衣,虽然寒冷难耐,但是他坚持着不脱去这身的衣裳,用他的话来:“军士三年不卸甲,为将者岂能不为人先乎。”

    此刻的周立吉,却是满脸的忧色,他看到了抬头看向自己的洪秉寻,苦笑的道:“大帅,军饷给养还没到,底下的儿郎们已经吵嚷起来了,大家都是盼望着能过个好年呢,这该怎么办。”

    刚才还是一脸儒雅的洪秉寻,听到了周立吉的话语,脸上却是出现了一层的阴霾,他刚才的得担忧有些变为了现实,他放下了上的那一本书,慢慢的立了起来。

    洪秉寻虽然是福建人,但是个子很高,有着将近两米的身高,当时他面见周鼎定的时候,周鼎定曾经打趣的道:“卿之高度,可擎天乎?”那时候,正是洪秉寻刚刚击退了夷狄人的进攻的时候,年少得志,洪秉寻大声的道:“微臣,愿,擎得吾皇万里河山。”惹得周鼎定哈哈大笑,一并之下,戏称他为“擎天公”。

    这刻,虽然周立吉个子并不矮,但是面对着洪秉寻,还是得抬着头看他,洪秉寻肃声的道:“告诉儿郎们,我已经禀报皇上了,让他们再等等几天,不日几天军饷给养就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