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珍珠手串(6)
“巫术?”
“对,就是巫术。你知道巫族吗?”
云襄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点了点头:“听过。”
毕竟,巫族和妖族曾同系一脉,是为巫妖,肉身强悍,法术高深,又得上古洪荒神祇之庇佑,地位、风光煊赫无俩!
其中还有一支巫族——厚土巫族。
他们的祖巫——后土,乃是洪荒圣人之一,创六道轮回,引生死轮回之法度化三千世界恶鬼,使得凡间生灵生生不息。
只是,直到十万年前,六道轮回骤然出现裂隙,让天界、魔界意外,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随后,大批修士飞升天界、魔界失败,这让三界真正惊骇莫名!
谁能想到,这六道轮回,竟然还关乎凡界三千世界的修士飞升大事!
但六道轮回之所在——幽冥血海,除了厚土巫族之人,而厚土巫族的后人,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寻觅到的。
十万年的时间,几乎从未有修士寻到过厚土巫族的踪迹。
六道轮回有异,受到影响最的,不过普通凡人尔尔。不消是在洪荒神祇、天魔两界,哪怕是在三千世界的修士眼中,凡人,不过蝼蚁。
可偏偏这群蝼蚁,在对于修士来堪称是浩劫的大难之前,反而是过得最安逸、最平静、最闲适的。
因为他们是蝼蚁。
“可你不是,这个巫族禁制是万年前设下的吗?”云襄指着幽谷的方向,不解地问。
“对啊,”万昕一脸理所当然,嘴角带着几分计谋得逞的得意之色,“十万年前,难道不是万年前吗?”
狐狸终究只是狐狸,太,太好骗。
云襄鄙夷地翻了个大白眼,懒得理这个人。
“好啦好啦,我跟你实话!”万昕连忙好声好气地哄着软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巫族禁止是十万年以前设下的,还是之后设下的。但是,我倾向于是后者。”
“嗯?”
“你也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出什么理由,只是综合我所听到的关于幽谷的消息,直觉上有这么一个答案而已。”万昕的脸色有点儿严肃,看得出来,对于这个答案,他还是很慎重的——哪怕只是一个猜测。
云襄微微侧头,没有言语。
“魔修、妖修、鬼修都是利用魔气来修炼的,也就是地浊之气。但是我们道修,还有佛修,都是利用灵气来修炼的。当年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三分清气、七分浊气,按道理来,灵气对魔气有天然的压制——当然了,如果魔气太过精纯、太过庞大,灵气也有奈何不了的时候。不过,最后居然要动用巫族的秘法来施加禁制,也是匪夷所思了。”
“巫族也是用魔气修炼的?”
“不全是,”万昕对着摆了摆食指,“厚土巫族是三千世界里极少数既可以利用魔气又可以利用灵气来修炼的族群!”
“这么厉害?”
“确实让人羡慕!除了巫族,也只有先天魔物能够做到这一切了。不过”万昕摇了摇头,脸上露出遗憾之色,“先天魔物已经灭族,厚土巫族,也基本没了踪迹。”
大抵是天道也不允许这等强悍的种族存在,成为致命的威胁吧
不过这种话,便是口无遮拦如万昕,也不敢出口。
质疑天道?呵呵,他还想好好活着!
“不知道是因为巫族禁制的缘故,还是残留的魔气的缘故,幽谷密林树木茂盛异常,遮天蔽日,以致于置身林中,即使是白昼,也是一片漆黑,见不得半点阳光。”
“你怎么知道?”云襄声地问了一句,“你有偷偷溜进去过?”
“我可不敢,”万昕当即否认,然后同样声地道,“但是,还真有人进去过!”
“是谁?”
“齐翰。”
“齐翰是谁?”
“当然是天玄宗的弟子啊!”
云襄扯了扯嘴角,这不是废话么!
万昕的脸上却没有玩笑的意思:“起来,这件事还跟楚师叔有点儿关系。”
云襄的耳朵一动:“我爹?”
“对,就是你爹,清玄道人。”万昕点了点头,“当初那个叫齐翰的弟子闯入幽谷禁地,触发禁制,最后是楚师叔和、玄音师伯和我师尊三人联,还有一众师叔掠阵,才把人给带出来的。据当时,齐翰被幽谷禁地里的魔气附身,陨落了不少长老!”
“后来呢?”云襄紧张地追问。
“后来,那个弟子就失踪了,经查,是鬼蜮幽冥宫的人乔装混入焚音寺的僧人中,把那个齐翰给救走了。”
“又是鬼蜮?”云襄的眉头皱紧,语气里满是对鬼蜮的厌恶感。
“是啊,所以,师尊、师伯和楚师叔笃定,这个齐翰就是鬼蜮派来的,楚师叔大概也是因为要调查这件事,才改修的鬼道,叛出宗门,去了鬼蜮幽冥宫当卧底的。”
云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眸色有些晦暗。
万昕却以为云襄是心里难过,情绪低落,忙换了个话题:“那个,狐狸啊,这天玄山脉,我也差不多带你转完了。你最喜欢哪里?是不是食坊?或者太上无极殿?还是”
万昕一脸了好几个,云襄全都摇了摇头。
“呃,那你最喜欢哪里啊?”
“灵兽堂啊!”云襄的眼睛突然冒出了光芒,“我能不能跟师尊,我要在灵兽堂修炼?”
“可以是可以,不过灵兽堂那么臭的地方,你为什么要去哪里啊?”
万昕很是费解。
灵兽堂的那些个灵兽,空有“灵兽”之名,实际上没有那一个是仙气飘飘不染尘埃的——因为那里豢养的,大多都是低阶灵兽,别是开灵智了,跟凡人开的养殖场差不多,一个赛一个的臭,一个赛一个的脏。
主要都是用来给宗门内的弟子们练、给各堂口提供灵材的。
万昕实在想不出,灵兽堂那样的地方,究竟有哪一点吸引到了云襄。
“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留在那里当灵兽,每天有人伺候着我吃,伺候着我喝,伺候着我洗漱清洁,你不觉得,很美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