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暗夜刺杀
凌晨初,天方晓。
一声尖叫震破天际,谁的咆哮声起,漫天大火随之烈烈燃烧!
“救命啊!”
韩古心神一颤,条件反射地推开了窗户,有些恍惚地往声源处看了过去,只是在百米之远的地方,一座客栈燃起滔天焰火,来势汹汹,路上挤满了逃生的人,救火队还未赶到,但那楼层上已经有所坍塌!
如今正是夏日,虽是初夏,但温度已经在回声,一片的木房紧靠,若不及时救火,很快这一条街都会烧起来。
韩古顿时变了脸色,“救火!快!传令让禁军先去救火!”
这话才刚出口,韩古就听见了萧昊乾的脚步声。他正要行礼,外面却又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百姓的吼叫和莫名的咆哮直接穿过长街,到了他们耳边!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萧昊乾面色凝重,才刚到了窗前,就看见下方纷纷仓惶走出的百姓端着水盆恐慌地向着那热浪滔天的地方跑了过去。
“走水?”
他目光微变,定睛看去之时,却突然发现那边的百姓竟然在疯狂地往外逃窜!
紧接着,一群黑衣人追着两名女子跑了出来,远远的,萧昊乾看见那断后的女子一个侧身回旋踢将一名黑衣人踢飞,但紧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足足五名黑衣人追杀而上!
萧昊乾瞳孔一缩,看见了火光之下那张美艳张扬的脸,呼吸为之一窒。
是夏语凝!她竟然在自己眼前被人追杀!
他们居然这么近,这么近还有人敢杀她!
“放肆!”萧昊乾勃然大怒,在韩古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提起一口气踩着窗户就冲了出去,如流星一般坠入人群中!
韩古大惊失色,“皇、公子!快,保护公子!”
其实不用他出声,混在人群中的暗卫已经动作很快地护了上去。人群化作鸟散,萧昊乾脸色冷戾,还未到地方,就看见夏语凝险些被人砍中面颊,登时目光一寒。
“大胆狂徒,竟敢在京畿街道行凶!拿下!”与此同时,禁军也赶到了,霎时冲入战局,缓解了夏语凝的危。
夏语凝气喘吁吁地抵挡着杀,心里怒火冲天,眼里几乎带上恨意。
尼玛,怎么每回出宫都没好事,这才出来几天,又被杀盯上了?!
眼看着萧昊乾和禁军都要追上来了,夏语凝反倒松了口气,惊奇一番萧昊乾还没有回宫之外,转头抓住还算冷静的容云就跑,“该死的,那帮人肯定是跟着禁军在查我们,不然不会禁军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发现我们的下落!”
容云踉跄地跟着,几乎有些喘不上气,“那、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我们”
“趁跑啊还能怎么办?没看到皇帝老儿追上了吗?”夏语凝不假思索,见了巷子就入,见了岔道就拐弯,“反正不能在这个时候被他抓住,不然怎么立功救人?!”
容云似乎有话想,但看夏语凝这番心急如焚,也只得将自己的想的话按下,保存力气跟着跑。
就在此时,一声怒喝从后方突然传了过来!
“夏语凝!你闹够了吗?跟我回去!”
容云一惊,下意识回头,一眼就看见了不知何时踏着房顶追过来的当今皇帝,瞪大了眼睛,“夏姐姐!”
“我听见了!”夏语凝气急败坏,忽然看见旁边有一匹快马,眼睛一亮,“上马!快点!”
萧昊乾气得直想呕血,眼睛都红了,“夏语凝!你给朕停下,你不要命了吗?!”
电光火石之间,容云已经上了马,夏语凝也翻身而上,长鞭一抽,马儿吃痛,顿时嘶鸣扬蹄,冲进了夜色!
人将消失时,夏语凝冷着脸回头,咬牙怒喝,“萧昊乾,有人要杀你,快回你的皇宫,我夏语凝不需要就救!等老娘抓到那姓夏的,再跟你换人!滚啊!”
容云包着马脖子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话。
一眨眼,两人的身影就已经彻底消失,韩古用尽全力追赶,但哪里比得过快马?不过片刻,就是去了两人的踪迹。
他气闷地回头,望向站在墙头上的萧昊乾。
他死死盯着夏语凝逃走的方向,目光极深、极冷,周身仿佛都被黑暗笼罩,俊美的脸上满是煞气,不甘而冰冷地凝视着夜色深处。
韩古忽然之间不知道该些什么才好,两日之内,两次找到皇后的踪迹,却又两次与之失之交臂。
许久,萧昊乾深吸了一口气,仰头闭目,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和沉默弥漫开来,仿佛空气都在瞬间变得黏稠起来。
可在他的身后,业火燃烧的客栈就像一头张牙舞爪的火兽,疯狂咆哮嘶吼,凶猛无比,怒焰滔天。
就像他后背的长发,随着热浪侵袭而肆意挥舞,恐怖的死寂与异样的喧嚣诡异得融合在一起,他的身影在瞬间宛如神祗,让人不由自主俯首称臣。
可韩古知道,萧昊乾已经怒到快失去理智了。
过了许久,韩古后背已被热汗湿透,方才听到萧昊乾略带沙哑的声音,“回宫。”
韩古诧异,他还以为萧昊乾会一直呆在宫外,直到找到皇后为止。
他忍不住去细细打量萧昊乾,可萧昊乾却已经跃下房顶,表情被发丝挡住,隐晦得令人心怵。
紧接着,他听见萧昊乾道:“将容家庄之人,打入死牢!”
心中咯噔一声,韩古变了脸色。想起阿大等人救驾有功,正欲劝言,声音却在触及那孤独高大的背影时,蓦然哽住。
萧昊乾眼底猩红,巨大的愤怒和失望几乎将他吞噬,此时此刻,他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谁的劝言都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韩古无奈,只能将此事暂且按下,只等他日,寻找到了皇后之后,或许一切都好。
只是,这一次,真就如此吗?
无声无响的,萧昊乾回到了皇宫。
而就在京城的某一个角落,一匹快马发足狂奔,被迎面而来的禁军按下,上面的人却早就不知所踪,只留下了空荡荡的一块染血碎布,挂在马鞍之上随风飘荡
仿佛在嘲笑他们的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