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五,辛苦最怜天上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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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恕在丁泉的搀扶下无力的倒在榻上,头上冷汗淋漓,不停喘着粗气,丁泉伤的不轻,勉强安置好韩恕,自己顿时瘫软在地,呕出一口鲜血。

    韩恕本就病中,刚才举着巨大的门闩用尽全力去打丁泉,自己已经完全脱力,却也不肯认输,睁着血红的眼睛望着丁泉。

    丁泉从韩恕的眼睛里第一次见到了杀意。

    “姓丁的,你给我听好,再有下次,我一定杀了你,到做到!”他勉强完这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就在三天前,丁泉接到大理寺密件,打开一看,不由眉头紧皱,良久,方才问苏敏“大人呢?”

    “大人去了海港,今日要闭市盘点,大人一向是去亲自盯着的。”

    “你现在马上去准备一辆马车,车上备上少量行李即可,多准备一点银票和银锭子,我现在去接大人,等大人来了,我们就走,你与你爹随后赶上,我和大人的其他随行物品你们带上,我们在锦州县衙等你们。”丁泉完,匆匆走了。

    苏敏知道必有急事,一边亲自给两人收拾了各自两三套换洗衣服,一面吩咐捕快备车。依照丁泉的嘱托,她准备了三百两的银票并五十两散碎银子放好。

    那丁泉一路前往海港,韩恕果然在此,此时,他正坐在麻包上,与那些商人并税官喝酒聊天。倒是有有笑。

    丁泉赶来,将韩恕拉了出来。

    韩恕看了那密信,竟是一封调令,大理寺巡察使丁玉楼要调山阳县令韩恕前往锦州协同侦破赈灾银失窃一案!

    “不去!”韩恕将密信扔给丁泉道“你义父最爱坑人,坚决不去,他爱找谁找谁去!”

    “大人,大理寺调令,非迫不得已原因,不可不去!”丁泉道。

    “就我病了,久病缠身,反正就是,不去!”韩恕一口回绝,丁玉楼都处理不了的案子,绝对棘,他去?自找麻烦?

    “大人觉得这个法站得住脚吗?欺瞒上官是要领罪的!”丁泉道。

    “行!老子现在就去跳海,作个伤寒出来,不去,就是不”还没等韩恕去跳海,丁泉便点中他身上,穴,道。韩恕顿时浑身僵硬的如一根木头。任由丁泉扛着回到府衙。

    苏敏已经将一切准备停当,丁泉将韩恕扔进车里,亲自驾车上路,一通飞奔。

    “丁泉,放我下来,否则,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不知怎的,这次韩恕挣扎的格外厉害,口中不再是惯常性的辱骂,而是上升到了生命威胁。

    丁泉不以为意,只想快点敢去锦州,丁玉楼为人有些自傲很少求助旁人,这次竟然下了正经文书,可见遇到的事情不。谁知道他只想到丁玉楼,却没有注意到车内动弹不得的韩恕,原本清明的眼睛逐渐变得血红!

    丁泉驾车没命的奔驰了一天,直到深夜,方才停下,马车已经来到了一个叫做桐乡的镇。他的马车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下,当他去请韩恕下车住店的时候才发现,韩恕已经昏迷!

    匆忙将人抬进房间,丁泉仔细给韩恕号脉之后,发现韩恕急火攻心,又,穴,道不通,风邪入体,果然是病倒了。

    于是丁泉开了方子,让二去抓药,亲自喂韩恕喝了药,给他蒙上被子发汗,自己去找飞鸽驿站给丁玉楼传信。

    迷茫间,韩恕似乎回到了当年,那还是他初中的时候,他被一个财团的继承人助养。那是一个比他大几岁的英俊男子,对他很和蔼,也教授他很多东西,还许诺以后会好好培养他,给他一个锦绣前程。

    韩恕虽然还,却因为在孤儿院那种环境下长大,所以非常喜欢为自己筹谋,既然有人许他未来,他自然高兴接受,且这个人教给他的,非一般的知识,而是——权术。他曾对他过,等韩恕长大,就送他青云直上。这个诱,惑,韩恕当然抵挡不了,只是,命运早就将一切价钱标明,那个时候,韩恕还不是太懂。直到某一天,他被那人带上了他的房车,韩恕虽然身材强壮,但毕竟是个孩子,无法跟一个常年健身的成年人相比。他还记得,他恶狠狠的用酒瓶砸了那人的头,砸的他头破血流。

    那人用抹了抹额角的血,冷笑一下。命人给韩恕灌了一种会浑身麻痹的药,将他扔在房车中,两天两夜。那房车被停在冰冷幽闭的地下私人停车场中,极其阴暗。韩恕用尽自己所有的意志与那黑暗抗衡,坚决不肯求饶。直到那人放他出去。

    “很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人!”那人望着满脸汗水与泪水的韩恕,笑道“你是一块最顶级的材料,我要将你打磨成我中最无坚不摧的利器!”

    果然,那天以后,他将韩恕转到最好的私立学校,给他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精英教育与奢华生活,也再没,骚,扰过他。但是那以后,韩恕留下了一个心理阴影,极其严重,那就是,绝对不能让他浑身麻痹的处在一个幽闭的空间中,否则,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一旦获得自己,一定会开始躁狂伤人!

    果然,韩恕醒来之后,不见丁泉,听二是去煎药了,马上就会回来。他默默的拿起门旁的门闩,躲在门后,丁泉推门进来的一瞬间,他恶狠狠的将门闩打在丁泉的背上,一下接一下,幸好他大病一场,上没有力气,且丁泉身有功夫,很快制住韩恕。却也着实挨了几下,些许伤了气血。

    韩恕哪怕在昏迷中,也是双死死的攥拳,口内模糊不清的着什么,丁泉去听了,似乎是“哥哥,哥哥”之类的话,丁泉叹口气,给韩恕盖好被子,自己依旧在他塌下打地铺。

    韩恕这一觉睡到转天午后,方才醒来。丁泉命儿将灶上的饭菜拿过来。是清粥菜。味道极好。

    韩恕吃了一点,“丁泉,我从来没跟你提过我的过去,不是怕你知道,其实你就是知道了,也没什么助力,你们是根本核实不到的,因为我的家乡,离这里,太远了。”

    “有多远?”丁泉好奇的问。

    “远在天外啊!”韩恕笑道。“今日病中,格外思乡,却也可以和你一点。你要听吗?”

    “愿闻其详。”

    “我在家乡,曾近也是一个吏,我们那里的吏与你们这里不太一样,选拔极其严格,便是有些门路,最基本的标准也要合格,做个吏,便也要这里举人甚至进士的身份方可。”

    “如此,岂不大材用?”丁泉听了,颇有些震惊。要知道,这举人已经是一乡魁首,进士更是举人中的千里挑一,怎么在韩恕的家乡,这样的出身才能做个吏?

    “人多呗。”韩恕苦笑“也跟教育的普及有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