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死桐枯凤不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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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周掌柜言讲道。

    论起这王瑞信,家里却也出了惨剧,这王瑞信以前是镖师出身,他武艺不错,攒下了一点银钱,二十八岁上,从镖局辞工,找了一份金库看守的活计,娶妻生女,过得尚算美满。

    这王瑞信的妻子给他诞下一双儿女,一家人其乐融融。一晃儿女长到三岁,某天,王瑞信从金库值夜回家,推开院门却没有闻到饭菜的香气,整个院子冷冰冰的,一双儿女也没有听到开门声竞相跑出来迎他。

    他纳闷的走到屋内,屋内的情景让他大惊失色!原来,他的妻儿居然倒在地上,浑身冰冷,没有了气息!

    顾不得伤心,王瑞信立刻奔出去报官,官府来人,仵作检验,是中毒所致!所中之毒正是昆仑菜!

    众捕快寻了良久,终于在三人所食用的咸鱼中发现了昆仑菜。

    因为咸鱼味重,所以他们没有发现昆仑菜烹饪之时产生的怪味。食用之后,一命呜呼。

    现下的问题是,这昆仑菜,是怎么得来的,众人调查了一圈,也没有一个实际的结果,案子只能悬了起来。大多数人猜测是当年王瑞信行走江湖中遇到的仇家所为,这一晃,也有大半年了。

    “因着元宝钱庄与我东家有许多银钱往来,我也与王瑞信非常熟悉,这王瑞信家里出了事情,并没有一蹶不振,还是依旧在金库工作,只是喜欢喝点闷酒,老儿偶尔无事,也便拿点酒菜与他,陪他聊上两句,王瑞信因为不愿住在家里想起伤心事,所以便直接住在金库附近的屋内,他屋内有一盆花,是女儿的东西,当年他们一家出城踏青,路过药田,胡郎赠送的。女儿十分喜欢,所以他就一直放在身边,算是一个纪念。”周掌柜道。“那盆花中,似乎就有这样的东西。昨日老儿去钱庄的时候,才见到过!”

    听得此言,众人极其惊讶,包括胡郎。

    胡郎的确记得送给过王瑞兴的女儿一盆花,不过是普通的兰花而已,因为当时那姑娘见他种植药草辛苦,递了茶水过来,他见姑娘乖巧懂事,便随赠送了一盆兰花,花盆里怎会长出昆仑菜来?

    半个时辰之后,王瑞信同捕快一起前来,怀中还抱着那盆花。

    只见花下,尚且有一层切割齐整的植物根茎。不仔细观察,确实看不出来。李福清与胡郎轮番看了,一致认定,此物正是昆仑菜的根茎。

    “不可能啊,人寻求昆仑菜种植之法多年,屡次失败,怎会如此?”胡郎愣住了。

    韩恕见了,拿过花盆,忽然向地上一贯,花盆碎裂,里面除了泥土,尚且有一只布袋,打开,居然是一个的金戒指。

    这金戒指经过辨认,乃是王夫人带过来的陪嫁,应该也算她的“私房钱”。藏在这个花盆里,也无可厚非。胡郎仔细想想,忽然明白了,原来,这昆仑菜是伴金脉而生!有金的地方,才能生长。想必是当初王瑞信研究昆仑菜种植,有些许种子滴落在花盆中,缘巧合,王家夫人将金戒指埋进花盆,金气催生了昆仑菜的种子,方才使其发芽声张。这昆仑菜生得很像息郡百姓炖鱼时常加入的一种野菜。料想事情该是如此。

    王家的孩子见到花盆里生长了这种东西,大概以为是野草,便放在桌上,正巧王夫人在炖鱼,便随将此物当做遗漏的野菜一起炖煮了,方才引出这场意外!听得韩恕分析,众人唏嘘不已,胡郎愧疚自己一时不差,而王瑞信则是慨叹世事无常!

    “这东西很明显是被人收割过,你可知道,是谁收割过?”韩恕问王瑞信。

    王瑞信想想,摇摇头,忽然,他想起来什么“大人,可能是帮我打扫房间的老头!”

    “怎么?”

    原来,王瑞信住在金库附近的屋内,他一个大男人,洒扫洗衣之类的事情比较马虎,于是托人雇了附近民居的一个婆子来打扫盥洗衣物,每七日打扫一次,每月付些银钱。王瑞信清楚的记得,五天之前,一个老头来给他打扫房间,他还很纳闷为什么不是熟悉的婆子,那老头子婆子因为儿子有点事,不能过来,便托了他暂代一次。王瑞信不疑有他,也便没有细问。

    “人所记得的,只有这一个陌生人来过人的屋。”

    韩恕命人去找那婆子询问,那婆子,五日前,她照例要去给王瑞信打扫房间,却因为感染了一点风寒,在半路上歇了歇脚,遇到一个老者,那老者听了婆子的话,便给了婆子几个钱,对她不如将这活计让给他一次,他能挣口饭吃,也不误了婆子的差事。

    婆子眼见自己支撑不下去,又得了银钱,虽然不多,却也有一次打扫工钱的三分之一,便答应了,告诉了老头王瑞信家的地址。

    老头的这条线索浮现出来,却又戛然而止。

    眼见天色不早,众人先散了,韩恕等人用了饭后,各自回房。韩恕还抱着瓜子袋思索。苏敏已经安置好被褥。让韩恕丁泉早些休息,自己回房去了。

    二更十分,众人睡得香甜,却突然听见西厢房洛郡守住所一声女子惨叫。

    众人惊醒,四处查看,只见洛夫人衣衫不整在院内飞奔,口中只叫着“鬼,鬼,鬼。”

    苏敏花了些力气制住了洛夫人,将她送回房间。韩恕顾不得其他,随即跟来,洛夫人瘫软在苏敏怀中发抖。韩恕忽然问。“哪个鬼?”

    洛夫人看向韩恕,眼见他目光炯炯,神采奕奕,顿时多了些安全感。模糊的道“爹的鬼魂!”

    “啊?”听得此言,众人面面相觑,韩恕还想再问,洛夫人却晕了过去。

    “你岳父,死了多久了?”韩恕问洛言。

    “过世整整一年了。”洛言道。

    “坟茔在何地?”

    “城北郊外墓地。”

    “收拾收拾,叫上人,马上奔城北。”

    “大人的意思是?”

    “挖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