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买胭脂画牡丹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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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官非常满意这座立观音,于是连夜命人打箱运送回首郡。因着还要去催其他贡品,并未多待,只住了一日便离去。

    送走礼官,韩恕开始寻找任南坡的尸身,却总无所得,最后,他也只能长叹一声,宣告失败,将此案子暂且封存,又因为形成紧凑,只能暂且离开外岛。

    眼见韩恕等人离了外岛,又过了整整十日,丁佩休沐之期,回内陆探望家人,在家中住了三日之后,方才七扭八歪的来到城中一处酒馆,进了包房,只见包房内,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正在饮酒,见他进来,抬起头,却赫然是已经死了许久,尸身未见的任南坡!

    丁佩伸出左,腕子上是一只精巧的琉璃镯子,任南坡见了,方才与他施礼。

    “如何?”任南坡问。

    “权且算是风声已过,我带了些银钱过来,你拿了,尽早离开华郡,往深山继续研究吧。”丁佩从袖中拿出个荷包,里面尽皆是银票。“或者也可以给你安排船,前往兴国。”

    “也好,韩大人曾经对我过,兴国有一种秘色瓷,甚为出众,我也想去看看,研究一下。”任南坡道。

    “那好,我将你托给可靠的商队,你随他们去吧。”

    任南坡点头。

    就在他们商议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两人大惊失色,原来,进门来的,居然是原本应该离开华郡的韩恕!

    韩恕进来,坐定,“你们谁扛下烧人炼瓷这个事?”

    听得此言,两人大惊失色。

    随后,韩恕离开酒家,不久之后,丁佩亲自报官,是在酒家见到了早已失踪的任南坡的尸身。

    后面的事情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丁佩稀里糊涂的结案,也无人继续追查,一代名匠,就此陨落。那座立观音,也成了任南坡最后的遗物,二十二年之后,在兴国锦州,一位游历到此的瓷匠利用了锦州城铁矿与陶土,制作成了一种特殊的瓷器,却并不是韩恕当年所言的秘色瓷,而是一种通体红润自带珠光的瓷器,自命名为“夺秘瓷”意为可赶超秘色瓷之物,因那匠人又讲,此物乃是得韩恕韩大人点拨所做,故世人又称其为“韩公瓷”引为瓷器界第一神品。

    只是,韩恕却没有会再看一眼此物。

    韩恕坐在屋内,中时一个的瓷瓮,只拳头大,却做工精巧,里面装着韩恕最喜欢的瓜子,三日后,丁泉风尘仆仆的归来。

    “送走了?”

    “大人放心,属下将人送到了咱们这边的商船上,这商船明为经商,实际上是咱们刺探消息的船只,里面都是好,任南坡性命无碍。”丁泉道“只是属下不明白,大人为何”

    “你不用明白,很多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韩恕苦笑。

    他当然不可能告诉丁泉实情,因为,这个实情,让韩恕都觉得无比恶心!

    韩恕对于宋连城的观感,其实和前世的蒯磊非常统一,他知道这人自生存的环境不可能让他长成一个阳光向上的乐天少年,但是他总是相信,那个对他温柔包容的磊哥是有自己的底线的,至少,至少不会滥杀无辜,但是现在他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般简单。

    李明宇的功利,尚有底线,至少从他对端王开一面上可以看得出来。他向上的阶梯有血,至少只是让对元气大伤,不至于完全失去性命。而蒯磊,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冷血阴谋家,他向上的阶梯上,却是布满了累累白骨!

    其实韩恕一直怀疑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丁佩,虽然他想不出来动,所以,他决定找唐少云要一点假死药,试探一下,谁知道,任南坡竟然抢先一步“死”了,这让他无比惊讶。只能慢慢的观察事态发展,直到那尊观音的泥胎出现,韩恕知道,任南坡是一定没死的,那种泥胎,不是一朝一夕能制成的,制成了,不赶紧烧制也留存不下,况且韩恕也了解艺术家的一个个性,每完成一样作品,总要看到它精心制作之后的全貌,越快越好,假若任南坡以前制作好这座泥胎,以这个泥胎的完美程度,任南坡一定是会第一时间进行烧制,看看成品的。所以,韩恕清楚,这一定是任南坡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制作完成。

    韩恕不明白,若是这件事是丁佩与任南坡合谋,又为何要这么做?

    于是,他派了苏敏去跟踪丁佩。苏敏身为女子,心思细腻,轻功卓绝,又从未显示过武功,队伍里的海国侍卫只视她做韩恕的婢女而已。并没有多加留意,所以才让苏敏有了出入自由。

    韩恕在华郡郊外“病”了半月,苏敏终于带来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大人,知道外岛经常闹海匪吧。”丁佩对韩恕。

    韩恕自然点头,这种事情,他当然心知肚明,风纪总是因为海匪滋扰外岛而疲于奔命。

    “几年以前,有一人前来找下官,是,有个秘方,可以提高瓷器的质量,下官自然想知道,他言讲,可以无偿告诉下官,只是,以后下官要帮他一个忙!”任南坡道。

    “是什么?”

    “大人不想听听是什么法子吗?”

    “无非是烧人而已,而你,也这么做了,不是吗?”韩恕冷笑。

    任南坡点头“大人,其实我们做匠人的,第一称心满意的事情,就是烧制出满意的作品,很多东西,虽然邪恶,却也很想尝试。”

    这事韩恕是知道的,易牙烹子的故事他也是读过,只是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后来又听一些所谓艺术家为了创作做出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那老者承诺,所有的人,都是海匪。而这些海匪,其实也是老者从海上捞来的,他要挣一点钱。人一时按捺不住,便答应了。是知道,正如他所言,烧制出来的瓷器,竟然分外引人入胜直到有一天,下官记得,那是下官烧制第二窖人瓷的时候丁大人从首郡押送进贡瓷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