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高考第二天
高考第二天,6月号,上午是文科综合,下午考英语。考完英语,走出考场,丁驿浑身轻松,终于了了上一世的遗憾。回头看了看考场,丁驿决定走回家,路稍有点远,正好可以平复一下心情。背上书包,丁驿离开了闹哄哄的考场门口。
夕阳依然有些毒辣,没有一丝风,看来要下雨了。
高考是青春的最后一场战役,最后一场兵荒马乱。自己尽力了,没有辜负自己,没有辜负时光,丁驿的心境慢慢变得平和。
终于走到了富贵街的街口,丁驿发现二爷爷的饭店门口围了不少人。丁驿有些疑惑,又出什么事情了?
丁驿走了过去,却发现爷爷奶奶都在,奶奶正生气地揪着爷爷的袖子,“你个老糊涂,这个铺子是给我孙子的,你同意他们抵押?他们算什么东西?房租没给过几分钱,你还指望他们还钱?”
二奶奶却在一旁抹着眼泪,“嫂子,老幺被打成这个样子,我们实在是没钱治了。”
二爷爷也一般应和道:“嫂子,就让我缓一下,我肯定把房子赎回来还给你们。”
爷爷有些犹豫,听侄子丁新被人打了,浑身骨头碎了好多块,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神智不醒。
二奶奶还恶毒地抵了一句:“都是自家人,你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奶奶一听火就上来了,“卖这个铺面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私下里就卖了,这个时候你怎么不考虑什么自家人了,这是你们家的房子吗?
二奶奶回道:“嫂子,我们这不是着急用钱吗,老幺还在医院等着用钱呢。”着,她又抹起眼泪,“哎吆,我的儿呀,你好苦命啊,娘没钱给你看病,人家有钱又不愿意出!”
奶奶冷笑一声,“二妹,少来这套,这么多年你们一直在刮我们,这店铺你给过几次房租,自己摸着良心好好算算,现在你们还想卖我的房子,做梦!”
爷爷左右为难,一方面是亲情,另一方面二弟一家的所作所为又让自己心寒,万一要同意了,老伴肯定得闹一阵子,要是再把她气出个好歹就麻烦了。
丁驿听明白了,叔丁新被人打了,十之八九就是想害丁驿的两个壮汉。现在二爷爷他们要把这个铺面抵押点钱,给儿子看病。
听奶奶的意思,如果不是街坊来告诉一声,二爷爷早拿钱走人了,感情抵押这个店铺他都没和爷爷商量一下。
丁驿知道爷爷心软,急忙挤上前去。奶奶一眼看到乖孙回来了,早把眼前的事情扔一边去了,“驿,考完了?考的怎么样?饿了吧?走,回家,奶奶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菜都准备好了。”
着,拉着丁驿就朝家里走。
爷爷也凑过来,“驿,考完了?赶紧回家歇着吧。”
奶奶白了他一眼:“歇什么,就那点家产你都要拿去送人了,你让驿去哪儿歇?”
爷爷有点尴尬:“怎么会送人啊,别在孩子面前瞎!”
想到孙子的未来,奶奶的心更坚定了,这房子谁出一朵花来也不卖,这是留给孙子以后娶媳妇用的。
就在这时,丁新的老婆匆匆忙忙赶了过来,问婆婆道:“妈,卖房子的钱呢?医院又催了。”
二奶奶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丁新的老婆两步走了丁驿他们面前,噗通跪倒,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大爷,大娘,丁新要不行了,你们就行行好,救救他吧!”
爷爷心肠软,最看不得这样,他为难地看看奶奶,“要不,”
奶奶知道老二家还有点积蓄,他们就是欺负人。奶奶瞪了爷爷一眼,指着爷爷的鼻子道:“要不什么?姓丁的,你今天要是把房子卖了,我就带着孙子搬出去住,让孙子改随我的姓。”
别看爷爷会功夫,上过战场见过血,在外面很有威严,但是怕老婆,怕了一辈子,被奶奶这么一呵斥,顿时缩了脖子。
二爷爷在一旁陪着笑:“是抵押,是抵押,不是卖。”
丁新的老婆急了:“大爷大娘,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奶奶怼了回去:“你们家明明有钱,就藏着掖着不拿出来,还跑过来算计我们,当谁好欺负呢?今天我们就不拿这份钱,怎么得吧!”
丁驿看二爷爷一家一口一个“见死不救”,围观的人也在指指点点,他站到了爷爷奶奶前面,大声问道:“叔是被谁打伤的?报警了吗?”
丁驿看到二爷爷二奶奶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二奶奶道:“你这孩子,你叔躺在医院都快不行了,救命要紧啊,谁还顾得上抓凶啊。驿啊,你考完试了,去医院搭把照顾照顾你叔吧,你叔可怜啊。”
着,她还挤出几滴眼泪。
奶奶一听他们一大家人,还想支使让丁驿去医院照顾,这不纯粹恶心人吗,火蹭得一下又上来了,她刚要话,丁驿回头笑着冲她摆摆,低声道:“奶奶,让我来。”
丁驿又道:“人既然被打成这样,更要报警了。警察抓住坏人,让他们出医药费啊,你们不是没钱看病的吗?”
丁新的老婆听到丁驿一再纠缠要报警,她的心里慌了,站起身来,“丁驿,你什么意思?你今天就是不想卖房子救你叔了?!你到底姓不姓‘丁’?你就是想看我们家笑话?你”
她的一连串质问,像打关枪一样。
丁驿根本无视她的凶狠,也没接她的话茬:“我刚才从警察支所那过来,听人了点事情。”
二奶奶一听更慌神了,急忙打断丁驿的话:“你叔现在躺医院都快死了,你还扯这扯那的。”她拍着巴掌,跳着脚,对着围观的街坊邻居大声哭喊:“这就是一家人啊,见死不救,还风凉话,就等看笑话啊。”
丁新的媳妇在一旁咒骂道:“有钱留着买药吃,买棺材板,你们一家三口买棺材!”
两人故意很大声,企图盖住丁驿的声音,混淆视听。
这些恶毒的咒骂,爷爷听了眉头皱了起来,不满地看看弟弟,丁老二却扭头装作没看见;奶奶气得都抖了,脸都白了,要不是丁驿拦着她,她早就上前开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