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要你的项上人头
黄巾大营。 “呼律律” “孙仲将军回营,尔等速速让行。” 黄巾大营上下灯火通明,到处都是站岗的黄巾兵,面黄肌瘦的几名的黄巾兵趁着闲时,蜷缩在木桩后偷懒入梦,兴许是在梦乡里梦到自己心仪的姑娘,嘴角微微扬起,粘稠的涎液渐渐溢出顺势淌落,枯竭的瘦不时挥舞驱赶蚊虫。 观台上放哨的士兵边打着哈欠边揉搓模糊的视野,眼角隐隐约约看见一团黑物,却又难辨是何物,忙趴在护栏上伸出半截身子,远远眺望,徒然吃力的瞪大圆目,惊呼道。 “有骑兵!,有骑兵!” “慌什么?叫得跟见鬼似的!” “好像是自己人?” “这么晚会是何人?” 士兵俯瞰观台下游荡无事的弓箭,那阵阵恶意与议论声,懵然不敢叫喊,闭上嘴抬头凝视那无声无息靠近的骑兵。 “孙仲将军回营,尔等速速让路!” “孙将军?” 观台上士兵侧耳听见烈风中嘈杂的声响,忙朝来路的骑兵旗帜上看去,凭借微弱的火光,他勉勉强强看清那即将压至的骑兵,为首奔驰的马匹上高悬着正被夜风催动的旗帜,上书‘黄天当立’,一旁夹带着一面写着‘孙’字的旗帜。 “是自己人!”士兵冲台下巡逻的士兵及弓箭大喊道:“是孙将军的旗帜,让道开门放行。” 下一刻,包围在外的黄巾巡逻兵以及弓箭纷纷如潮水般退散两旁,原本躲在木桩后酣然入梦的士兵,被阵阵骚动声从梦乡中惊醒,急忙一本正经的直起身板,左顾右盼,眼眸无色而身板虚晃不稳。 “驾” “噔噔” 骑兵夺门而入,片刻未停,身后百名士兵步伐疾驰,紧随其后。 “咳” “哦这什么事啊!” “大半夜,孙将军怎么回归营?” “真是不得清闲!” 此时,天色已然全黑,火光下尘土飞扬,倏忽间呛得左右两边的士兵直咳嗽清嗓,纷纷议论起孙仲连夜归营的缘由。 “该不会?” “你是?” 两名较为年轻的弓箭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面面相觑彼此脸上慌张的表情,心生中的担忧如野草荒乱而生,却愈长愈疯。 云襄等人乔装打扮顺利瞒过大营所有人的耳目,全营沦陷在对孙仲连夜回营的惶恐中、猜疑中,纷纷猜忌蓟县攻夺战可能已然失败,整个大营笼罩在对前路难测的不安里,完全没有空余心思去顾忌云襄等人的身份,云襄等人就这样一路通关,来到张宝帐营门外。门外守卫大汉令他们在外等候,自己拉开帐幕轻轻脚的进入帐内通报。 帐内灯火通宵,与帐外的昏暗阴阳分明,中央一人仰躺着,透过帐布上的影子,他正费劲的要翻过身来,面对适才入帐的大汉,只见大汉俯下身躯,靠近仰躺的男子身边窃窃私语,男子边听边点头,疲倦拉起他的遮盖在逐渐打哈张开的嘴,随后挥示意大汉离开。 “妙杰,里面就是张宝那厮。”司马言低下头,用余光瞟过左右漆黑一片,对身边的云襄窃声低语道。 云襄把目光从对四周地形部署的勘察,重新汇到眼前的营帐,心想计划如此顺利不由得触碰了一下鼻尖,低声笑道:“邓茂所言不虚,所画部署更是丝毫没有纰漏,肥羊就在里面,大家切莫放松芥蒂。” “知道。”云福与云振应声道。 突然,一双粗筋突兀的掀开帐幕,一脸凶煞的中年男子挺然探出身躯,朝云襄等人低眉不屑的抛出鄙夷的眼色,冷冷撇话道:“你们就是孙将军的部下?” “是”云襄故作低斗谦卑的模样,回答道。 “那进来吧!二将军要见你们。”男子完又掀开帐幕头也不回走进帐内,对云襄等人似乎带着强烈的反感,一刻也不想和他们呆在一起,男子进入营帐后,云襄等四人也相继入账。 帐内一张铺地的厚毯摊在中央,四周尽是火盆照亮取暖着,而那厚毯之上竟满是奇珍异宝,一盏琉璃杯,一方三足青铜鼎,还有那价值连城的麒麟古玉,皆成为中央依靠软絮的男子掌中物。 “参见二将军!” “嗯” 张宝抬头瞧了云襄等人一眼,毫无戒备地又低下头把玩胯中的麒麟古玉,忽地皱眉不悦问道:“怎么?不见你们孙将军,就你们几个前来,他为何不来见我。” “回二将军,孙将军受伤还在昏迷当中。” “什么?受伤?”张宝眉头更加皱紧,缓缓抬头直视云襄,眸子阵阵凉意盛起,问道:“你的意思是,蓟县攻夺失败了?” “正是!”云襄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吃败仗!” 张宝不敢相信黄巾帐营内有人吃了败仗还敢来见他,他杀人成性,全营上下无人不知,身边守卫更是知道,日常照顾稍有令其不悦者必然死于非命,听到云襄如此镇静的吃了败仗,左右两名守卫大汉回想起不久前只因一语错词,就让张宝结果性命弃尸荒野,冷汗直冒顺着脊骨流淌而下,张宝果不其然立刻嗔怒道:“吃了败仗,你们还敢来见我,不怕我杀了你们吗?” “自是害怕!不过的有一事要相告,若是告之将军还不要杀我等,定当无悔。”云襄从容如故道。 “”张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撑大双眸杀意肆起,又如洪水般涨落转瞬,不满道:“罢了,看在尔等肯为黄天赴死的心意上,我姑且不杀你们,吧,什么事?” 云襄不慌不忙道:“谢过将军不杀之恩,此次孙将军虽败犹由?” 张宝低眉不与云襄正视,质问道:“虽败犹由?此话怎讲?” “孙将军深知二将军素来好收藏奇珍异宝,听闻蓟县外有处商周古墓,下令将士们挖墓窃宝,这才让蓟县守将有可乘之,将孙将军打伤,我军大败而归,不过好在宝物到,孙将军在昏迷中仍嘱咐属下,一定要将此物安全送到二将军您的中。” “商周古墓?宝物!”张宝心头一阵狂喜,顿时将蓟县战败的怒火抛诸脑后,贪婪之欲附体,抬头急忙问道:“是何宝物?速速递上。” 云襄抽出藏在袖中已久的折扇,缓步走到张宝面前,双捧着折扇道:“将军请看,这就是那商周古墓中的宝物。” “这是何物?”张宝疑惑接过折扇,来回翻转观察着,忽地如触开关般将折扇徐徐摊开,问道:“这是何物?难不成是扇子,可为何能翻折?” 折扇是北宋时期流行开来之物,云襄中的幻变扇三国时期的人自然不得而知,他认定三国时代定无人知晓此物,便借此谎称宝物,张宝看着稀奇也不会有所怀疑。 云襄故弄玄虚道:“回二将军,此物名曰:‘折扇’,实话属下若不是见了那古墓下铭文所写,也不知此物是何物。” “折扇!”张宝若有所思道:“想不到一个蓟县竟然还藏着此等不知名的宝物,自是黄天佑我,甚是出人意料,出人意料啊!” “将军所言正是,正是!” “好东西,好东西。”张宝看着折扇,又看了云襄一眼,眉开眼笑道:“好吧,见你们护宝有功,本将军甚是高兴,你们想要什么吧!是任一路头领,还是呆在我身边侍从皆可,尽管来。” 云襄上前一步,俯下身躯拱谢道:“谢过将军!”话音稍顿,云襄眼神骤变,缓缓细语道:“要你的项上人头!可否?” 九字冷语当场惊出张宝一身冷汗,他的耳朵恍然如同失聪,忙问道:“你什么?” “要你的项上人头!” “什么?” 张宝恍然醒悟,火光中左右护卫都已然倒地不省人事,他心中猛烈一颤,忙抬头要看清云襄等人模样,却见一双硕大的掌似巨石般铺天盖地侵袭而来。 “啊呜” “嘿嘿!搞定!”司马言撂倒又一名大汉,沾沾自喜道:“妙杰没想到这群大汉,看着凶神恶煞的,却中看不中用。” 云襄捂昏张宝在地,抬头对众人低声道:“别太大意,我们现在还在黄巾贼的大营中。”着云襄顺在张宝腰间游走,摘下一块牌子,丢给云福,做出一刀抹喉的动作道:“勇德、猛元你二人拿着张宝的令牌带兄弟们去马厩取马,若有人阻挠就出示此牌,如果他们还要请示张宝的话,立刻杀之,绝不心软。” “明白!”两人接过令牌立刻朝营外跑出,直奔马厩所在之地。 “妙杰,这贼人,收藏颇丰呀!”司马言一边拿着珠宝首饰,一边将一块不知名的玉佩藏入怀中道。 云襄动作迅速脱去张宝身上华丽的长袍,将昏倒大汉的上衣与之调换,对司马言道:“此地不宜久留,不可贪恋带着张宝,我们走。” “好”司马言恋恋不舍的松开中珠宝,随云襄驮着张宝离开营帐。 洛阳帝都。 一处不知名的官邸,破旧待修的砖瓦房梁上杂草丛生,晚风寒凉趁势窜入微光的房间内,桌案上一名宽衣解带的中年男子,指书信最后两行字,倒吸一口冷气,喟叹道:“想不到,混迹帝都多时,却仍是一无是处,如今又要辗转北地,何时才是我逢圣主一展抱负之时。” 不远处床榻上一名怀搂已入梦乡五岁孩童的妇人,似乎听到男子的抱怨,探出苇帘慰问道:“夫君,是否还在顾虑什么?” “哦夫人还未入寝。”男子转身惊道。 “夫君未入寝,贱妾心有不安。”妇人轻声细语道:“可是还在为任职之事担心。” 男子微微抿嘴一笑道:“夫人多虑。” “可夫君故意辞去董卓帐下职位,带我和儿来到帝都投职,却迟迟未有答复。”妇孺满脸忧愁道。 男子还是一脸浅笑,淡然道:“才不敛明公自相,仲马伯乐自当识之,无妨,夫人且莫担忧太多,免得伤了身子。” “今日送来你的同乡书信,不是想请你去北地,一同为汉室匡扶北地。夫君你是不是担心” “不必担忧,咱们还是就寝吧,明日之事一切还未有定数。” “是” “嗞轰” 男子打断妇孺的话语,一边安抚道,一边将桌案上的书信,整齐折叠成条,徐徐靠近烛光,书信瞬间燃烧殆尽,灰烬飘然洒落一地。 男子蓦然的看着这书信烧毁,对妇孺道:“就寝吧!”完吹灭桌台的蜡烛,起身走向床榻。未燃尽的书信余隅掉落在桌角下,月光偷偷爬上残缺不全的纸张上,模糊可见段煨二字。 蓟燕山下。 此刻,天色越来越亮,蓟燕山正逢大雾锁山的时节,眺望远处可见度几乎为零,湿润的空气包围整个山头,就像站在一条将整个蓟燕山吞入腹中的巨蟒体内。 “大哥,你公子他们会不会遇到什么不测?” “是啊,玄德不如我带些兄弟前去看看。” “老奴,心中也甚是着急,玄德可有主意?” 蓟燕山下栖息着一支军队,为首的是与云襄等人分开的刘备等人,在刘备的带领下,大军片刻就赶到蓟燕山,刘备让众将士就地休息,自己同关羽等人却因对云襄等人的担心,彻夜未眠。 关羽卧蚕眉上愁云集结,不停的抚摸长须凝声道:“大哥,眼下天都快亮了,公子他们还不见踪影,不如咱们杀回去” 刘备忙提制止关羽道:“不可乱来!公子临走时交代我,我等岂能违背公子意思,大伙不可轻举妄动。” “可公子性命堪忧!”张飞奋然喝道:“还管他什么屁军令。” “三弟”刘备不忍再斥责张飞,无奈地不出话。 管亥沉下首,默默注视着脚下似云烟缭绕的雾气,沮丧道:“若是公子不能平安归来,我等哎”旋即变成久久的长叹声。 张飞目光灼热凝视远处灯火阑珊之处,黄巾大营。猛地站起虎躯,扛着丈八蛇矛一句话也不吭声,大步流星朝拴在树下的马匹走去。 刘备大惊连忙上前拉住,已然解松的缰绳,冲张飞喝道:“三弟,你这是要作何?” “呜呜” 张飞死死拽住缰绳不肯松,紧咬下巴,眼神四顾游荡,粗如米粒大的眼泪涌出红眶,竟不自然的抽泣起来。 p:新书更新,望诸位多多支持,给予建议,愿倾尽全力打造全新三国历史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