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瓮中捉鳖(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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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阳城外,蓟燕山坡上。 “公子,此地虽无河流,但俺不明白这与我军击退黄巾贼有何关联?”张飞弯低身躯,缓缓滑下陡坡,落地后轻拍衣衫尘土,疑惑道。 从蓟燕山下来,徒然陡坡不断,众人顾不上谈论,只有不时滑落下行的摩擦声,嘶嘶作响,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直到一处平地,张飞才将山顶上的疑虑提出。 “翼徳得是,公子,老管不懂什么地理,甚是不解公子因何问此。”管亥附和道。 “我只是在想,黄巾贼他们是否也同这些枯柳矮草般,只需依赖露水生存,可以长久不需要饮水?”云襄没有直接托出全文,故作陷入思索深渊的模样,自语道。 司马言两眉舒展,嘴角上扬,眼睛里绽放着兴奋的光芒,奸笑道:“妙杰你的意思?是要在靡冥河设下埋伏,好来个瓮中捉鳖?” “瓮中捉鳖?”刘备不明白其意,问道:“这是何意?” “这”云襄猛地想起此语在汉代还未有人提之,忙搪塞道:“这是我们家乡话,意思是好比钓鱼老翁在那如瓮般大中捉鳖,信捏来轻而易举。” “哦”众人懵然听懂几分,纷纷点了点头。 “公子家乡当真是博学多才之地。”符伯称赞道。 “瓮中捉鳖!”关羽闭眼像是在体会场景般沉醉,忽地又猛睁凤眼,笑道:“此语甚是贴切!” 云襄附拍折扇于掌中,苦笑道:“不错!不错!” “把孙仲和裴元绍比作鳖?”张飞仰头大笑道:“公子当真言语惊人,那好,咱们就来个瓮中捉鳖。” “不错!我们这就去靡冥河,看看到底是哪只鳖先掉入我们瓮中,走!”云襄道。 “是,公子!”众人齐应一声,随即动身。 就这样,十余个人影沿着上山的路原路返回,踏过矮草荆棘,往那片葱绿的山下亦步亦趋的走去。此时,山上柳树残剩的枝条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给打折,折断之处竟然奇迹般的冒出一丝绿意,一丝残搁断壁的山顶上少有的绿意。  靡冥河。 河道长约三百六十九尺,宽足有五丈余,河畔边长满苍翠欲滴的绿草,其根部与水底的绿藻缠绕在一起,水浅肘可及,底部被阳光反射得发亮的石子,如稀世玛瑙般光彩夺目;靡冥河四周寻不到一处河流的源头,就好像凭空坐落于此似,连它的流向何地也不曾有人得出结论,一些久居范阳城的乡民老者曾一再言论,此河无源头亦无源尾,自成一圈如巨蟒般咬着自己的尾巴,神秘莫测故取名‘靡冥’。 距离河道不远处,几块突兀的岩石被夏季水涨给冲到河岸边,这里水位明显较深,几乎将两丈高的老树淹没过半;树上栖息已久的麻雀不停哀鸣着,好像在抵触入侵它们领土的异类。 果不然,不远处浅洼的岩石堆垒之地,正盘坐着一位持钩杆,面貌清俊书生打扮的男子。他目光时而移动,时而静止,不知道捕捉什么,担心什么。  “公子,每次都让你身首异处,这怎么可以?”刘备失色道。 “是啊,公子这次就让老奴代替公子打头阵,这带我熟。”符伯急道。 张飞抢道:“不,公子,还是让俺张飞来吧,就算他们人多,也奈何不了我。” 众人听完云襄瓮中捉鳖的计划,竟然是将自己又推向最危险翁公角色,纷纷不赞同的抢着顶替云襄。 关羽道:“三弟,这不是杀敌那么简单,若是事先让裴元绍察觉异样,公子的计谋就全盘落空。” 管亥道:“翼徳,云长得对,虽然我也很想替公子冒这个险,可自觉得无法想公子般运筹帷幄,毕竟这是公子所出之策。” “可万一万一有点”张飞顾虑道。 “好啦!”云襄快刀斩乱马,沉声道:“正如云长、老管所言,此计是我所想,必然由我来最为合适,只要诸位按计划行事,我自是不会有什么大碍,况且在蓟县之战中,相信诸位也看到云某并非无缚鸡之力,只会耍些伎俩之徒,他们一时半会伤不到,你们大可放心。” 云襄的话霎时点醒众人,争议声瞬间化成徐徐的点头与嗯哼声。 “公子,是俺老把公子与那乡野书生相比,只懂得出谋划策,蓟县一战中,你硬是杀开一条血路的模样,俺老张真是,真是不敢相信。”张飞回想道。 “是啊,是我等皆瞧公子了。”刘备拥护道。 “那此番行动?”云襄试探道。 “我等皆听公子调遣!” 众人齐吼一声,拱拜道。 “好!”云襄满意地点了点头,郑重道:“此番我军将分成六路,分别由文仕、猛元、勇德三人统领三百骑兵,在靡冥河外百里余范围内来回奔驰,重在混淆敌军视线,切不可与敌军正面交锋;玄德领兵五百,云长领兵五百,翼徳领兵五百,管亥、邓茂、符伯各自也领兵五百,分别藏匿于靡冥河附近,相距不得超过三十里,以便相互照应,待猎物进入视野范围,看我举物为号,将他们团团包围。” “遵命”  谁会成为第一只自投罗的猎物呢?孙仲?还是裴元绍,谁也料想不到,就这样,刘备等人无奈地压抑着心中那股躁动藏匿于林中,回想起半盏茶前云襄言,在没有见到云襄的示意,谁也不敢妄自行动,就如死物般静静爬伏在林中,忍受林中蚊蝇虫蚁百般纠缠也无动于衷,眼神一刻未曾偏移。 “瓮中捉鳖!”云襄从回忆中抽身,轻提眼前那把用附近竹子所做的竹竿,自言自语着。  靡冥河外,官道上。 “驾吁” “呼噜噜” 一名脸色难看的男子,忽然拉住胯下奔驰而前的战马,挥示意道:“停下!” 身后近千名面如死灰的黄巾士兵,纷纷左顾右盼,眸子里被恐惧深深地占据,有不少受伤的黄巾士兵,托捧拳头似乎是一种祈祷。 “将军!”男子马下一名士兵上前试问道:“可是有何发现?” 马上男子沉眸一闪,直起腰背眺望远方,隐约见到飞尘冲天,重叠不停的马蹄声渐行渐远,蓦地又如近在咫尺,男子忙拉马掉头,大吼道:“前方有大量军马踏足之势,定是有重骑在前,速速改变路线。” “将军,如今后有孙仲两千叛军,前有未知骑兵,我们该往哪里退?”有士兵发问道。 男子蹙眉困扰,一时间不知下令撤往何处? “将军,不如我们先撤到之前呆过的河道,再做打算?”马下士兵提议道。 男子蹙眉微缓,迫不得已的轻弹一口气,道:“哎!看来只能先行退到那里,再做打算。” “嘶” 话音刚落,男子拉马掉头,战马一声长鸣四蹄狂抓起碎泥,朝树林间的河道直奔而去,身后士兵紧紧跟随着,奔走方向正是云襄所在之地——靡冥河。  “噔” “嘶” 靡冥河外,与黄巾贼所行方向恰巧相反的官道上,一群油三百士兵组成的骑兵在附近来回奔驰,交错而行,有意制作声势,领头的司马言、云福、云振三人并排而行,挥鞭狠拍马背,周围被马蹄声,战马哀鸣声所冲据。 “报” 突然一丝极其微弱的声响,冲破重重杂音,传入司马言耳中,他忙拉拽马匹,扬鞭大喝道:“停” “呼律律” 众骑兵应声拉住疾驰的战马,缓缓稳住身躯,胯下战马像是奔驰上瘾,野性拉扯着它们仰头鸣声不断。 “可是裴元绍人马已然退入林中?”司马言俯身朝前来士兵,问道。 “正是!”士兵疾声回答道。 “太好啦!”云福轻拍马鞍,大喜道。 云振抚摸战马四甩的头颅,称赞道:“看来完全在哥的掌握之中。” “嗯,妙杰算得果然够准的!”司马言赞同的点了点头,道。 “那,将军是否返回增援公子?”士兵问道。 “那是自然,传令下去,大伙立刻做好心里准备,随我一同返回增援妙杰,不得有误!”司马言拉起早已按捺不住奔驰野性的战马,前蹄高跷过一人之高,重重砸在地上,大声令道。 “遵命!”  靡冥河旁。 “唦” “嗡来了!” “公子” 埋伏在林间的符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对面林间的异样,从喉间发出阵阵闷声,中的朴刀按压地更紧,肌肉不停地抖动着,双眼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坐在乱石堆中的云襄,片刻未曾离开。 “扑哧” “呜哦” “水哇” 接着,一群如狼似虎般的恶徒闯入眼帘,他们腰缠麻绳,不少人脸上血染半边,有得更将裹头的黄巾给染成红色,个个迫不及待的扑向河中,急匆匆地往嘴里送水,还不停高呼狂欢。 “裴将军,水。”一位黄巾士兵将打来的水瓢,递给坐在青石上的裴元绍道。 “好!” 裴元绍接过水瓢后一饮而尽,长啸一声如释重负道:“让弟兄们先在此歇息,一会我们就撤出幽州地界,去兖州寻找张梁将军。” “是”黄巾士兵应声而去。 “可恶的孙仲。”裴元绍眼眸里映射着前方河中,所剩不到千人的士兵,愤恨地猛击青石之上,咬牙切齿自语道:“该死的孙仲,中竟然掌有两千兵力,可恶之极。” 先前掉入云襄坐山观虎斗的计策中,裴元绍带领攻打范阳城残余的一千多人,后撤准备迎击孙仲,却不曾料想胆的孙仲虽也中计,却违背云襄让张宝所指示的命令,给自己多留了一千兵力,两军在对垒于范阳郊外,厮杀场面历历在目。  “孙仲,你胆敢背叛大贤良师,还不速速下马受俘。”裴元绍斩马刀锋口直指孙仲,大喝道。 孙仲拉马侧身,毫不示弱,大骂道:“好你个裴元绍,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对不住大贤良师,投靠汉朝,反而起我。” “嗬”裴元绍拧眸怒视,拍马直扑孙仲,训斥道:“你个无耻人,莫要胡,吃某一刀。” “啪” “律嘶” “看我斩你狂徒!”孙仲不甘雌服,朴刀猛击马背,剧烈地疼痛瞬间涌入战马神经,战马狂蹄奔向裴元绍。 “当” 一声锋利碰撞声破空而出,两马失之交臂之后,孙仲骤感中的朴刀猛烈地震颤了一下,发出低沉地哀鸣声,仿佛怯场般尽失锋芒;一股金铁交鸣声震耳冲荡在骨膜间,几乎要冲破裴元绍耳膜,裴元绍全然无感疼痛,马缰翻转用力拽住惯性向前的战马,转身又向朝孙仲奔去。 孙仲侧身眼见裴元绍近在咫尺,高举斩马刀霍霍驰骋逼近,孙仲大吃一惊,疯了似的叫喊道:“弓箭,弓箭快给我射杀他!” 孙仲一声令下,裴元绍身后的孙仲人马,顿时冒出一列持挽弓,忙朝背后的箭筒中取下獠牙锋利的箭羽,冰冷的箭簇闪耀着森白的寒芒,齐齐朝裴元绍身上锁定。 “咻” 一阵锋利的破空响过,寒光一闪,数支獠牙接踵而至,裴元绍来不及回身挥刀抵挡,只能侧扑身躯跳下战马,硬生生将厚重结实的身躯砸向地面。 “嘶嗞” 裴元绍虽庆幸躲过成为箭穿的刺猬,却也免不了自然惯性下,厚重的身躯在地上连翻了几个滚才稳下来,臂上多处被石子所伤,血淋满身。 “杀!” 孙仲见裴元绍已然落马,乘势高呼下令,一场血戮的交锋即将上演。  “扑” 裴元绍怒目直视河面,回想起与孙仲的交锋,顿时一怒将中的水瓢弃之河中。 “裴将军,”一名士兵拾起河中的水瓢,刚要直起身板时,倏然发现河的对岸正坐立着一个身影,失色道:“对面有人影?” “什么?”  p:更新稍慢,望各位豆豆见谅,豆豆支持,豆豆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