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去世
付坚虽然手上少了个吉安心里却觉得舒坦。因为他成功地让容家不舒坦了。
容家从政,虽然也有辈在经商,不过规模都不大,和付坚家不能比。
付坚少了“吉安“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顶多想起来牙齿隐隐作痛。可容家少了“^安3卩就等于少了家里一半的财政收入。
容家虽然得到了收购股份的那一大笔钱,可相对比这一次性的死钱,谁不更喜欢那每年都有、年年递增的活钱呢?
容老为此气得跑去医院和付大爷理论。
付大爷半靠在轮椅上无动于衷。大概这次的事情对他击太大,再加上已经瘫痪,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他早没有了之前那股雄心壮志。对于容家,他现在也只有恨。
恨容家一个女子就把他们家积累了三代的名声给败光了。
如今这种时候,他突然开始变得虔诚起来。前两天还想回一趟老祖宅,祭拜一下祖先,结果才走到村子外围的岗亭就被拦下了,无论他怎么向付远请求,对方都不许他进去。
付大爷悔恨得无以复加。他给自己的兄弟姐妹电话,除了付四爷还接,其他两个都不接他的电话。
对于付秋冉,付大爷没什么好抱怨,毕竟是个外嫁女。
可对于付二爷,付大爷心里恨毒了他却又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向他妥协,他希望付二爷在这个时候能够拉拔他一把,只可惜,付二爷心比天高,不可能在已经把付大爷踢出局的情况下再把人给弄回来,弄回来后就是他今后的劲敌,是他后代的劲敌,他没那么傻。
付大爷现在只想着能够把家里的辈送回族中,他录了个视频,几经辗转地送到了付善泷的手里,希望付善泷能够看在他如今可怜巴巴的样子上,见他一面。
接到视频后的付善泷,把那张光盘给放在了书桌里,并没有算看,不看他都猜得到付大爷了什么。
付大爷苦苦地等着、熬着......没有等到当家的的垂怜。
他是因为思虑过多引发了并发症,突然间病情加重,抢救不回来,离开的。
离开时,付铎和付坚守在他身边,拔掉他嘴上的氧气面罩还能听到他喃喃念叨着:“叔叔......原谅我!”
付铎嚎啕大哭,付坚也红了眼睛。
付大爷去的突然,出平所有人的意料,连付善泷自己都没料想到。
付坚亲自为他爷爷张罗着葬礼,在本市最大的殡仪馆内举行五天的吊唁告别仪式,料想着来参加葬礼的人数不会少,结果......一开始来的人却并不多。
付二爷、付秋冉和付四爷终于露面了。兄妹三个从还没进入礼堂就开始哭,一路老泪纵横地哭到了灵柩前。
付二爷哭得最伤心,扑在棺材前面,一边嚎叫还一边拍着棺材,“我的老大哥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前两天我还想着来看看你呢!你就是死要面子,怎么就不知道给我一个电话呢?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哇,我的老哥哥!”
付秋冉和付四爷听见付二爷这么,脸色有些尴尬。他们这位二哥的脸皮实在太厚了,明明是他嘱咐其他人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和付大爷联系,免得惹怒了太爷,他却在死者的灵前睁眼瞎话。
付秋冉嘤嘤哭着,跟着附和起付二爷的话来。
付四爷心里不舒服,默默地跪倒一旁烧纸钱。
付坚作为主家,就在灵堂的右边跪着为付大爷披麻戴孝,他面无表情地接受了付二爷的吊唁,那藏在宽大袖子里头的拳头紧紧地握成一团。
他借着头顶上那顶孝子帽的遮挡,看向了一旁的付堑,付堑半垂着眼角,看上去表情挺严肃,可付坚却总是觉得他的嘴角是在往上翘的。
这个以往总是比他低一头的子,现在地位比他高了。
他明明有一手好牌,却被他自己给成了这个模样。
轮到付堑上前来烧纸钱了,付坚的目光一下子转向别的地方,他可不想和这家伙对上视线。
付堑感觉到了付坚的动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跪在灵前,烧了些金纸元宝,随后走到付坚面前行了个礼,“大哥,节哀!”
付坚还了他一个礼,没有话。
付堑在一旁等着他老婆烧纸,目光直勾勾地停在了付坚的头上,“大哥,上个月我已经全面接手了国外的业务了,太爷看得起我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会好好干的。”
这家伙的无比真诚,听上去好像是在向付坚表达自己要好好工作的决心,但在付坚听来,这就是在向他炫耀,向他宣战!
他抬起头来,视线和付堑碰撞在一起,噼里啪啦地逬射着火花。
旁边跪着的付铎按住了付坚的胳膊,“付堑哪!你祭拜完了就先出去吧,我们这儿还挺忙的。”
付堑听话地应了一声后,带着老婆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付坚这一次拳头上的青筋暴突,指头关节都被摩得“咯咯“作响,付堑的背影刺激着他的眼睛,而这一切在他看到好几名贴身随行在门口跟上付堑的动静之后,被瞬间放大了。
那曾经是他才够资格拥有的班底。那些都是付家系统里头顶级的随行保镖了,是有级别区分的。除了付善泷身边使用的是特级之外,一级的资源只有他才能享用。
以前的付堑别看和他身份差不多,可在“广正’里头,也只能用到三级的资源,那区别可大着呢。
“父亲!我不甘心。”付坚难受地道。
付铎谨慎地四处看了看,向他摇摇头,“阿坚,现在家里就只剩下我们了,你爷爷一走,咱们家顶梁柱就没了。你可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冲动鲁莽了,咱们得保住自己才是啊。”
付坚艰难地闭上眼睛,“那你该怎么办?”
“你爷爷临终前给太爷寄去了视频,请求太爷的原谅,希望太爷能够把我们重新接纳回去。看现在这情况,太爷没有同意,不过,咱们也不能有什么抱怨,先好好向太爷请罪,然后,踏踏实实地做事吧。”付铎总觉得,自家老爷子在油尽灯枯之时所言所语应该会有一丁点的效用的。就看,付坚今后的态度。
付坚对付铎的提议明显不是很赞同。让他去向付善泷请罪?他怎么觉得这跟杀了他差不了多少了。
“我死也不会去向他低头的。”付坚咬牙坚持道。
付铎一听这话,得,前面了那么多都白了。他很了解自己儿子的个性,那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付坚心里就算是已经后悔了,这会儿也不会表现出来,他大概还想着让对方给他个台阶下吧!
“你啊!”付铎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付坚不愿意听他父亲的唠叨,起身走开。
付铎揉了揉胸口,这几天他都操碎了心,为什么他的儿子就是不能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能够多体贴一下自己呢。
付彬跪在两个人的后面,祖父和父亲的对话,他也是听进耳朵里了的。他从后面拍了拍付铎的后背,“爷爷......爸爸不做,咱们做。只要爸爸不反对咱们做就好。”
付铎心中稍稍得到了点安慰。家里总算是有个懂事的。只可惜这孩子现在还,要是再大一点儿,他宁愿把家里的事都交给付彬来处理。
付善泷没有来参加付大爷的吊唁会,不过却以‘广正1的名义送了花圈来。
付家其他族人见太爷都送了花圈,纷纷效仿,都送了花圈到会场,有些曾经得到付大爷恩惠的在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赶来送这位老长辈最后一程。
至此,付大爷的吊唁会面子和里子都有了,也算风光热闹地留下在这世上最后一点痕迹。
付大爷下葬那天,付善泷和盛杰站在远处的礼堂眺望着下葬的过程,两人都选择以沉默来面对这一切。
直到封土之后,这两个才话。
“老爷子给你留的遗言没让你感动吗?”盛杰问。
付善泷摇摇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弄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真是可悲。”
“有时候想想,觉得他们家的人傻得让人恨不长久。”盛杰开了句玩笑。
“你心软了?如果你可以原谅,我起码能放付坚一条活路。”付太爷炯炯有神地看着盛杰。
盛杰同样摇摇头,“哪能那么便宜他们。我被人追着开枪的时候,可没人对我心软。”
付善泷笑了,显然很满意盛杰的这个回答。
“给付坚一个机会吧,和我一样的机会。”盛杰忽然又道。
付善泷不明白他的意思,挑了挑眉毛。
“我的意思是......也找人去追杀他一次。如果他能够幸运地躲过,或者活下去......我就把这件事翻篇儿。”盛杰自以为很公平地道。
付善泷却不同意,“他没你那么顽强!”一个连发生点儿车祸碰撞都吓得腿软的家伙,让他在枪林弹雨中躲子弹?简直是笑话。
“那就没办法了。”盛杰没什么诚意地笑了笑,视线转向那些陆续从墓地走出来的人们,尤其在付二爷、付秋冉和付四爷的身上扫了扫,那三家人此刻的表情各有千秋:“生为你们付家的人,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安安分分就是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