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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儿心将白绸呈上,林晓北开,好几行篆,仔细辨认后明白了大体意思,就是今儿天气挺好的,本宫心情也挺好,想请客吃饭聊个天什么的。你有空没,有的话就过来吧,本宫备了酒席。

    我勒个去,都备好酒席了还问我有没有时间。林晓北愤愤将白绸叠起来,又让道儿服侍着穿了衣服,骑马赴约去了。

    平阳公主貌似住在南郊丈八沟的地方,离终南山不远。林晓北没去过,只能一边问路一边赶过去,总算是方向感没差,一个来时就到了。

    老远就瞧见驸马府气派的紧,光那门就比自家的宽一倍。门口有下人扮的伙子一见林晓北来了,连忙过来牵马,热情的招呼:“东方大人来了,公主已久候多时啦。”

    林晓北对他点点头,在另一个下人的带领下进了公主府。

    已经是秋天季节了,褪去了夏的炎热,只余凉爽。花草之类的虽凋谢了,但各类菊花却开的正艳。林晓北在下人带领下,一边走一边量着驸马府的风景。

    穿过一道拱门,便见远处走廊尽头有一座精致建筑亭子,周围层层叠叠围满了菊花,衬着四周略有凉意的枫树,更显得秋意盎然。亭子上方有一横匾,上书“秋意阁”三个篆体。四周皆有随侍的女子,皆着暗红色衣衫,面目白净。

    那下人侧身恭敬道:“公主正在阁内等候,请东方大人进去。”

    林晓北作揖道:“有劳哥带路了。”完便独自往秋意阁中去。

    门后两名有女子见了林晓北,一个先往里喊了声:“东方大人到了。”然后迎上来对林晓北行礼,其中一位带着林晓北往里走。还未到亭子前,便看见平阳公主与司马相如笑着走了下来。平阳公主笑道:“刚才还起先生来,这便到了。”司马相如也亲热的道:“大哥你总算是来了。近日大哥事多繁忙,细想你我竟是许久未聚了。今日公主盛情邀请,你我必定要借此机会好好喝一杯才行。”

    林晓北快步上前,对平阳公主施一礼,嘴里道:“臣朔参见平阳公主金安。”

    平阳公主一挥手,笑道:“东方先生不必拘礼,此次只是寻常宴席。本宫仰慕二位才华,这才请过来一叙。”

    “多谢公主恩典。”林晓北站起身,又对司马相如一笑,三人便相携往亭子里去了。

    亭子面积不,摆放了几张矮桌,蒲团上皆有软厚的坐垫,桌上有酒杯糕点等物。平阳公主道:“二位先生请坐。”

    林晓北司马相如又鞠躬施礼,等平阳公主坐下了,才跟着跪坐在下位。

    有侍女上前,替他们倒了酒。林晓北听平阳公主道:“二位都是举世闻名的大才子,词赋一流。本宫虽久居府中,但也曾识得东方先生才名,司马才子大作,常叹未能与之交谈一番。今日得幸请到二位,为表敬意,本宫先干一杯。”

    林晓北与司马相如皆举杯一饮而尽。这就先前温过,入口温度刚刚好,一杯下去,肠胃暖融融的,更兼酒香阵阵,回味绵长。林晓北忍不住道:“好酒。”

    平阳公主笑道:“没想到东方先生也是懂酒之人。有好酒,岂能没歌舞助兴。本宫府上有几名女子极擅歌舞,不若将她们叫来舞一曲以助兴?”

    林晓北突地心里一动,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啊。只是……时候明明未到啊。

    还未来得及转换话题,就听司马相如道:“如此甚好,倘若公主不嫌弃,相如愿弹奏一曲,以襄助兴”

    “哈哈哈,如此甚好。”平阳公主笑一声,抬袖一挥,不多时便见拱门后走过来几名女子。

    为首的女子一幅好相貌,瓜子脸,细眉杏眼,娟秀鼻梁,朱色樱唇。穿着一件天蓝舞衣,勾勒出女子曼妙体态。只见她对着亭中盈盈拜倒,轻声道:“奴婢卫子夫拜见公主,东方大人与司马大人。”声音软糯温柔,令人一听就麻了半边身子。

    林晓北虎躯一震,“啪”的一声碰倒了杯子。

    平阳公主挥手示意让她们起身,疑惑的问林晓北:“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没什么,只是子夫姑娘貌美,朔一时失态了。”林晓北干笑着哈哈,心里叫道,我的乖乖,让未来的皇后跳舞给我看,不会被刘彻找借口灭了吧。

    平阳公主面色极快的掠过一丝不悦,而后端庄的笑道:“久闻东方先生风流,家中妾室亦是才貌兼具的女子,子夫怕是比不上的。”

    “哪里哪里,子夫姑娘貌赛天仙,哪里是朔能高攀的。”林晓北苦笑,心里隐约有了大胆的猜测。

    平阳公主却没回话,吩咐侍女抱了琴上来。司马相如自见到卫子夫时便有点傻眼,背部立马挺直起来,待侍女送上了琴,方手忙脚乱的试音。

    林晓北的猜想果然成真了,在卫子夫没跳多久,便听见外面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于是一众人连忙往外奔,卫子夫提着裙摆,摇曳生姿的碎步令林晓北的汗毛争先恐后的竖了起来。

    跪着拜见了皇帝,重新坐回亭子后,林晓北看着皇帝直勾勾瞅着卫子夫的样子着实一阵受不了,又瞥了一眼平阳公主,只见她面目依旧端庄,悲天悯人的跟观音菩萨似的。最后是司马相如那子,神色间竟是略有失落。林晓北痛苦的捂头,就知道天下没白吃的午餐!

    平阳公主道:“皇上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刘彻的神色依旧没早朝时那么臭,但仍然板着脸,道:“心中烦乱,所以来姐姐家里。没想到姐姐好兴致,竟然宴请了东方爱卿司马爱卿。”

    平阳公主笑道:“是我早先便一直仰慕二位的文采,只是一直不得空,所以才拖到今日。只是不知皇上出了什么事,以致烦乱。”

    刘彻挥了挥衣袖,像是要赶跑某些不好的情绪似的道:“没什么。司马爱卿快奏曲吧,朕想见识下子夫的舞蹈。”

    叫子夫便羞涩的低下了头,轻声道:“诺。”

    子夫?莫非他们先前依旧见过了?林晓北心里奇怪的想。看着他们二人眼神的互动,该是早已相识了。那今天平阳公主叫他们二人过来也是因为知道刘彻会过来了?那么刘彻为什么会心情不好,难道也是与卫子夫有关?

    一连串的疑问令林晓北再次悄悄看了平阳公主一眼,果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这是林晓北此时唯一的念头。

    司马相如弹琴自然是很好的,更兼有美人激发了他的灵感,只见他五指于琴弦上翻飞,古朴动听的音符便四下扩散开来,和着亭外美景,更显得卫子夫的舞蹈空灵惑人,简直要吸人魂魄似的。这不,刘彻已经彻底迷醉了,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背景,只余下他跟他的卫子夫。

    林晓北见多了各种舞蹈,虽是现场版的,仍是不大感冒。再加上他对卫子夫评价不高,自然也看不大过去,只是面上还是要装装样子的,不然以后麻烦不。

    待舞蹈接近尾声的时候,又是一声通传:“皇后娘娘驾到——”,只是这次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位身着宫装的明艳女子便已经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司马相如停了弹奏,卫子夫也从旋转中停下来,林晓北站起身,对着闯到亭子里的女子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陈阿娇没理睬林晓北,只是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盯着刘彻,盛气凌人的问道:“彻儿,我让你下朝后陪我,怎地跑这里来了?”

    刘彻坐着没动,脸上却明显写着不耐烦,他一撇头,没答腔。

    陈阿娇没法跟皇帝置气,气鼓鼓的回头,却见着卫子夫站着也依旧我见犹怜的模样。明艳的脸上一阵阴霾,她突然扬手,狠狠地扇了卫子夫一巴掌。

    “大胆贱婢,本宫在此竟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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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荡漾在菊花丛中啃黄瓜姑娘,这名字好长,汗一个。多谢黄瓜姑娘提供的这句非常有气势的话。

    夫妻生罅隙,韩大夫归朝

    陈阿娇这一巴掌的突然,直到卫子夫扑倒在地上捂着脸时众人才反应过来。

    刘彻怒站起身,喝道:“皇后,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太放肆了!”着绕过矮桌,快步往卫子夫身边走去。

    陈阿娇横身拦住刘彻,挺胸大声道:“彻儿,是谁放肆?!她一个贱婢,见到本宫不行礼,本宫处置她有错么?”

    刘彻那双黑亮的眼睛微眯起来,紧盯着陈阿娇,一字一顿道:“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