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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朕可不曾听你另有兄弟。”刘彻看了林晓北一眼。

    林晓北道:“自然是臣的结拜义弟。此人虽年方十七,但却生的孔武有力,英勇异常。”

    刘彻不以为意,淡淡道:“呵,我大汉朝英勇的将士多了去了,难不成都有帅才?”

    林晓北猛地一惊,对啊,卫青现在并无可以炫耀的本领,甚至他现在还是个地位卑下的奴仆。林晓北寻思了一会儿才道:“回皇上,卫青此人如何皇上见了才能了解,若是臣所言为虚,必将自动请辞。”

    “哼,你东方朔为了个不出名的人物发下如此狠愿,岂非是逼朕见他?!”

    林晓北连忙跪下道:“皇上息怒。臣不过是不想皇上错失忠臣良将罢了!”

    刘彻盯着林晓北的脸,见他面上一副恳切,这才道:“得好听!你你那兄弟名卫青?是何来历?”

    “回皇上,卫青乃是平阳公主府一名骑奴。”

    刘彻道:“姐姐府上的?与子夫可有关系?”

    “呃,卫青乃子夫姑娘胞弟。”

    刘彻突地笑道:“好,朕改日便去平阳府一探究竟!”

    林晓北只觉眼前一排乌鸦飞过,皇上啊,你其实可以不这么敏锐,再矜持一点的……

    七年还未到,便觉野花香

    林晓北无奈了,只得接过杨得意递过来的剑,对韩嫣抱拳道:“韩公子,请多指教。”

    韩嫣笑嘻嘻道:“我在边关时便听皇上身边多了个文武全才机智过人的东方大人,故而一直想切磋几番。”恭维的话完之后,话锋一转道:“我这人最是较真,东方大人可不要放水才好!”罢自旁边兵器架上拿了一把匈奴弯刀,摆了个姿势,将刀横在胸前。

    林晓北来西汉这许久,明白其实古代并无飞檐走壁或者什么降龙十八掌之类的武功,内功多半是养气,作用是延年益寿,配合着外家功夫,倒也能事半功倍。只是当韩嫣拿起刀之后,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林晓北明显感觉出了一股压力,不由的心神一凛,屏息防备。

    韩嫣率先攻了过来,招式并不复杂,却大开大合,招招直逼各处穴脉。林晓北先前与刘彻对了一阵子,回家也有勤学苦练,所以水平不赖,只要凝神看清韩嫣的进攻方向便能拦截。林晓北仗着跳跃不错,四处蹦跶,惹得韩嫣追不上,那刀法就发挥不了威力了。

    最后韩嫣追累了,将刀一甩,气呼呼对林晓北道:“我方知道东方先生的威名竟是如此而来!”

    林晓北也停下,深呼吸几下平缓了呼吸才道:“韩公子武艺非凡,朔要不是用巧劲儿,只怕早已败下阵来。”

    韩嫣轻嗤一声,转头对刘彻道:“皇上,你这臣子太刁钻了,韩嫣哪里是对手?!”

    刘彻哈哈笑道:“嫣子明明是你技不如人,两军对弈,重灵巧不重蛮力,只一味进攻可是远远不够。看来这匈奴擅长的不过是近身搏斗,那朕就训练一批飞行军,专门治他这匈奴刀,哈哈哈哈!”

    “皇上!”韩嫣不满的叫道,赌气的样子十分漂亮,林晓北连忙将视线敛向别处,又恰好看到刘彻的脸,于是只能低下头,老实巴交的看自己的鞋子。

    “嫣子辛苦了,方才你与朕所言的破胡人阵法十分合朕心意,唔,朕就封你为上大夫,如何?”

    韩嫣的眼睛霎时亮了,连忙跪地叩首道:“臣韩嫣谢过吾皇万岁。”

    “哈哈,快快平身。”刘彻连忙扶韩嫣起来,见他面有疲色,又关切道:“你刚自边境回来,一路辛苦,先去休息吧。”

    韩嫣行礼道:“是。”退下之前瞪了林晓北一眼,只是林晓北低着头,啥都没看见。

    “东方朔。”刘彻淡淡的道。

    林晓北连忙抬起头,道:“臣在!”

    “先前你与朕言,还需再等五年?”刘彻盯着林晓北的眼睛,缓缓道。

    林晓北面色也凝重了起来,知道刘彻又开始不满窦漪的压制,想着去匈奴了。可此时卫青还没出来,霍去病只是个奶娃娃,就是去条件也不够,于是只能劝道:“是,请皇上切勿急躁,韬光养晦,从而厚积薄发。”

    “可是朕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刘彻负手而立,英挺的脸上却早已刻满了雄心壮志,而那颗帝王之心也在不甘平庸的跳动着。

    虽然这样着,可林晓北知道他能忍着,只是发牢骚罢了,于是便道:“昔日高祖以百人之兵起家,一路南征北战。除却有雄心壮志外,还需贤良辅佐。今陛下根基尚浅,新政未施行,朝中大臣多半崇信黄老之学,奉行休养生息政策。故而皇上即便是想发兵,也是无法立即施行的。”

    “朕懂。朕读你那两车典章时便知晓此时绝非恰当时机。”刘彻一边着一边往回走,林晓北连忙跟在后面,看着刘彻还没自己宽阔的后背,心里颇有感触。自己十六岁的时候还在为性向的事情苦恼,而他刘彻已经开始谋划征战天下了。

    “是,用兵一时,养兵却需千日。”林晓北答道。

    “呵呵,好一个用兵一时养兵千日,不错,这事急不得。”刘彻赞赏的看了林晓北一眼,转而又道:“东方朔,你鬼心思多,看人也另有一套。你倒是讲讲,朕日前为子夫斥责皇后的事可是做的过了?”

    林晓北心里一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本身对女人不感冒,对卫子夫这类型的更是敬谢不敏。可是刘彻喜欢,他自就被蛮横又比他年长的陈阿娇束缚着,又颇心高气傲,两人难免有摩擦。所以见到鸟依人家碧玉的卫子夫,感情便一泻千里,对其倾心不已了。

    只是他不能这么,只能太极:“皇上的言行,臣不敢妄加评断。”

    “朕让你!”

    “回皇上,确实如此。”林晓北无奈,看刘彻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便斟酌着词句道:“仍是那句话,皇上尚未亲政,凡事还是多顺着皇后些才好,毕竟馆陶公主与皇后对皇上尽心尽力,此时为了子夫姑娘而驳了皇后脸面,实在不妥。”

    “是啊,朕现在无异于关在笼子里的虎,纵然称王,却不得自由啊。”刘彻叹口气,又道:“幸而嫣子回来了,朕总算又多了个体己的人,子夫的事,还是缓缓再吧。”

    “皇上圣明。”

    林晓北回了家,看着容嫣儿忙碌的身影,看着道儿傻乎乎的笑脸,总算觉得一件事了了,他暂时可以安心睡觉了。

    此后果然再没见刘彻板着脸,偶尔一同出去猎比武,都是笑的开怀,不知是因为韩嫣在身边的缘故还是其他。而平阳公主那边如何情况,他就不得知了,不过肯定不会太好。

    入冬后下了第一场雪。洁白一片,带着丝丝凉气,向人诉着冬的入住。

    林晓北清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有点冷,待桑青端水进来服侍他梳洗的时候才听昨夜落了雪。林晓北顿时有些激动,因为他算是南方人,一整个冬天能有点雪粒儿就不错了。他心里欢喜的想下朝后组织人一场雪仗对几个雪人才是。

    早朝时殿内生了炭火盆子,可还是冷飕飕的。林晓北将手藏在袖子里,带着自己发明的棉手套,仍是直哆嗦。耳听着有大臣禀报哪处有雪灾,请求赈济之事。又有匈奴蠢蠢欲动,又抢了几个村子云云。刘彻都一一处理的极好,命所忠写了圣旨交由各官员去办理。

    林晓北下了朝,太阳刚好出来,林晓北司马相如相携而出,路遇公孙敖,于是便一道走。林晓北见司马相如脸上没什么笑容,于是便笑道:“司马大人缘何面露不喜?”

    司马相如没跟他贫,低声道:“没甚么事,只是近日天冷,颇感劳困。”

    公孙敖却笑着:“我倒是听司马贤弟文采风流,又吟赋数篇,引得长安城的姑娘们皆为能获得贤弟一份亲笔所书的赋为荣啊。”

    林晓北道:“哦?这我可就不知了。贤弟,果真有此事?”

    司马相如皱眉,那英俊潇洒的脸上倒是显出许多愁苦来,只见他求饶道:“公孙兄莫要再挖苦在下了。”

    林晓北觉出不对,便问道:“贤弟,你可是遇着了什么事?”

    “大哥别再问了。”司马相如牵着马的手一紧,转换话题道:“今日无事,不如去一品堂一叙?”

    “也好。”林晓北想知道司马相如为何不高兴,便一口答应下来,雪仗的事先推迟吧。

    三人进了一品堂,将马交由伙计牵到一边拴住,便进去寻了个僻静地方坐下。点了几碟下酒菜,又要了几坛好酒,便发二退下,只余三人互相斟酒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