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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朔总算得空看看这位妻子,长的不算差,大眼睛高鼻梁,只是这身子也跟眼睛似的,实在不适合鸟依人,东方朔被她晃得头晕,连忙道:“我也想你。”

    齐鲁女又蹭了他一会儿,转头指着俩呆滞的娃子,道:“蒲柳,辛苦,还不快来见见你爹爹!”

    蒲柳长的苗条,倒真像是柳树一般,清清秀秀的一个男孩子。辛苦则完全像了他娘,矮矮胖胖的,却是很可爱。两个男孩慢腾腾的往东方朔这边走,脸上都挂着茫然。齐鲁女等不及,直接过去揪着俩儿子的手臂拖到东方朔面前,大声道:“快些喊爹爹!”

    东方蒲柳看了看面带微笑的东方朔,愣了一会儿后,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道:“儿子蒲柳拜见爹爹。”

    东方辛苦则皱着一张肉呼呼的脸,瞅着东方朔老一会儿,突然道:“我没有爹爹,有娘亲就够了。”

    东方朔心里十分复杂,不知该什么好。将东方蒲柳自地上扶起来,揽进怀里慈爱的拍了拍后背,对正揪着东方辛苦耳朵骂的齐鲁女道:“娟儿,你别怪辛苦,是我许久未归家,孩子生疏不认我也是人之常情。”

    齐鲁女道:“相公,可不能惯着这毛病。辛苦这娃子就不让俺省心,早该管教一番。”着,又揪着东方辛苦的耳朵道,“辛苦,快叫爹爹。”

    辛苦呲牙裂嘴,朝东方朔含糊叫一声:“爹。”

    东方朔笑着从齐鲁女手里解救下辛苦,道:“辛苦,是爹爹不好,自便不在你们身边教导。你埋怨爹,也是应该的。”虽然这不是他操作生出来的孩子,可是却仍负担着教育的责任,东方朔心里有愧疚,可是却没想好怎么办。他哥前几天的话他都听进去了,可是,让他跟齐鲁女再保持夫妻关系,真的比登天还难。

    到底父子天性,一来一去俩孩立刻便原谅了爹爹从抛弃的行为,缠得他死紧,到哪儿都跟着。齐鲁女不无醋意道:“两个白眼狼,养你们这么多年,到头来没个亲近的。”

    东方朔正在喂辛苦吃糕点,闻言道:“呵呵,怎么会,生养之恩比天大,他们怎会冷落你。”

    齐鲁女道:“行了行了,俺不过你。相公,咱这就回家去吧,住在哥哥家里,怪麻烦的。”

    东方擎笑着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只是你们夫妻俩许久未见,铁定有许多体己话要,哥哥就不留你们了。”罢朝东方朔一眨眼,笑的十分暧昧。

    东方朔虎躯一震,抬头复杂的看着面色红润的齐鲁女。

    拿着行李,带着一干人告别东方擎,浩浩荡荡回了家。

    齐鲁女开始见到桑青时,还悄悄拉过东方朔问这是不是他侍妾的,东方朔苦笑着是杨得道的媳妇,她这才放心。桑青手脚麻利,与齐鲁女收拾家务,东方朔则拉着俩儿子,生炭炉。

    齐鲁女道:“坏了,咱家没那么多房间,只有两个。”

    杨得道连忙道:“奴才睡柴房便好了。”

    东方朔道:“天寒地冻的哪能睡那个地方,你跟桑青一间屋子,我们一家四口挤挤,正好还暖和。”

    东方辛苦继承了齐鲁女的大嗓门,嚷道:“我要跟爹睡在一起!”东方蒲柳抿着嘴,没话,但把着东方朔的胳膊表明了坚决的立场。

    齐鲁女也道:“回了家,就不是奴才奴婢,依相公的安排。”

    杨得道搓着手,红着脸应了。

    总算收拾好了,也临近傍晚,齐鲁女拿出自娘家带回来的食物,放灶上热了热,又炒了一盆菜,做了个豆腐汤。齐鲁女为东方朔烫了壶酒,东方朔跟她了声谢谢,换来一个嗔怪的白眼。

    杨得道碰碰东方朔,声耳语道:“夫人很贤惠嘛!”

    东方朔抿了一口酒,沉默着点点头。

    就是这样才不好办,自己接受不了女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齐鲁女也不是嫣儿那般,她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不可轻易送走的。

    再怎么拖延时间细嚼慢咽的,一顿饭也吃完了,齐鲁女让桑青收拾碗筷,杨得道去烧水,自己则进了房间不知道捣鼓什么。

    东方朔头皮发麻,只能对他俩儿子道:“蒲柳,辛苦,待会儿爹为你们沐浴,可好?”

    蒲柳摇摇头,道:“孔孟之道,根在于孝。该是儿子伺候爹爹才是。”

    东方朔摸摸蒲柳的头顶,赞赏道:“蒲柳果真孝顺。”

    辛苦不甘落后,大声道:“我也要伺候爹爹!”

    正巧齐鲁女进来,见父子三人笑,问道:“什么伺候?”

    辛苦抢着道:“我与哥哥伺候爹爹沐浴。”

    齐鲁女当下难掩失望之色。

    父子三人一同沐浴之后,感情更为深厚。两名家伙完全不惧父亲威严,揪着东方朔的头发衣领笑嘻嘻的与他嬉闹。齐鲁女也换了衣服,只穿着白色里衣,红着脸对东方朔道:“相公,该就寝了。”

    东方朔见炕上两床被子,两个被窝,便道:“我今晚与这俩子一同睡。”蒲柳与辛苦自然应和。

    齐鲁女终于爆发了,将枕头狠狠往旁边一摔,骂道:“俺早就看出来,你被京里头的狐媚子迷了心去,自你离家时俺便,纳妾可以,但不能在你身超过一载,俺都问桑青了,你都四五年没纳妾,,是不是在外头藏了人!”

    东方朔拉了她一把,道:“别当着孩子面这个成么。”

    “俺不管,俺就要!俺等了你五年,好容易你回家一趟,连同被都不肯,你让俺脸往哪搁?”

    蒲柳与辛苦一脸懵懂,看看东方朔又看看齐鲁女,最后蒲柳道:“爹爹,要不,您跟娘亲一起?”

    东方朔有苦不,也上来了倔脾气,披上外衣,道:“我去柴房!”

    着,大步走了出去。

    齐鲁女在后头嚷道:“你走,走了就别回来!”

    夜里很冷,柴房简陋,呼出的气体都像是能结冰,东方朔裹着外套,冻得直哆嗦。杨得道听着声音,拿了床棉被出来,俩男人于是盖着被子闲聊。杨得道道:“东方大人,您何苦为皇上守身?”

    东方朔险些呛住,这跟刘彻有什么关系?还没等他,杨得道又道:“奴才多嘴一句。真是为东方大人不值,想皇上美人环似,东方大人却只一人,委实不公平啊。”

    东方朔叹口气:“这些我又何曾不知。只是,我还能去找谁,除了皇上,我又能爱谁?”

    杨得道没得了,他是很想卫大人不错,可看着东方朔阴郁的脸色,又不好出口。

    杨得意捧着一碗羹汤,轻轻放到矮桌上,声道:“皇上,该歇了。”

    刘彻停了笔,揉了揉眉心,道:“什么时候了?”

    “回皇上,近夜半了。”

    刘彻伸了伸胳膊,端起桌上的汤喝了些,道:“那便歇了吧。”

    杨得意道:“卫夫人在含光殿等着皇上。”

    刘彻动作停了一会儿,道:“你去告诉子夫,朕今晚太累,改日再去。”

    “诺。”杨得意一躬身,弯腰退了出去。

    刘彻看着寝宫里明灭的烛火,突地叹了口气。

    这人才走不久,怎地跟过了一世似的。

    东方朔算是与齐鲁女冷战了,原以为自己可以想出个招来缓解一下,只是对于女人,东方朔从来都束手无策,于是只能收拾收拾东西,回到他哥家。

    东方擎见东方朔,十分惊讶,原以为夫妻俩能亲热的焦不离孟,谁知才过一天又回来了。

    东方朔有苦难言,他哥却自作聪明,以肩膀撞撞东方朔的,暧昧道:“京城里的女子太美,二子眼界高了吧。”

    “哥您就别取笑我了。”东方朔叹气,实在是不知该如何。

    他哥道:“男人有几人不好色,若哥哥有二子的本事,少不得也是要娶几个如花美眷的。”罢,连忙转头,媳妇不在才继续挺直了腰板。

    东方朔倚着墙,做颓废状,他哥见不大对劲,收了笑,伸手按住东方朔肩膀,道:“二子,到底怎么一回事,给哥?”

    东方朔心里的苦涩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的程度,长安待不下去,在家里也十分艰难,不由眼眶一热,看着鬓已星星白的东方擎,低声道:“哥,我是个断袖。”

    东方擎愣了一下,疑惑问道:“二子,断袖是什么?”

    东方朔算命,夫夫修旧好

    这人年纪大了也挺容易做些冲动的事情,在卫青家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骑马奔去皇宫。

    临进门被守门的士兵拦下了,语气倒还恭敬,只是忒伤人:“东方……朔,你现在已是平民之身,不可自由出入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