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盒杜蕾斯买回来理应做点什么实现它的价值，但，陈落确实什么都没做。他连亲吻陈初都心翼翼，床上的剧烈运动？他压根没想过现在开展。

    这可给陈初气得够呛：“买回来不用，你拿它吹气球吗？”

    “给，吹吧。”陈落递给陈初一个方形独立包装，“记得洗干净再吹，有润滑剂。”

    “上面写的可食用。”陈初。

    陈落耸肩：“随便你。”

    陈初撇撇嘴，盘腿坐在陈落身旁，看对方整理自己的病历本。

    陈落翻出胸透片和处方单仔细看了两遍，细心地装进文件袋：“维生素C，一天三次，一次两片。”

    “没有祛疤的药吗？”陈初问。

    “医生暂时不能抹药，防止感染。”陈落。

    “哦。”陈初怏怏不乐。

    “怎么？”陈落问，“伤口在胸膛，平时穿衣服盖住，别人看不见的。”

    “别人看不见你能看见啊。”陈初，“不好看。”

    “瞎什么。”陈落捏捏陈初的腮帮子，“我觉得好看。”那是为他留下的伤疤，每看一次便提醒一次陈落，有人不顾性命换取他的自由。

    整理好病历，陈落：“你玩手机，我去做饭。”

    “我帮你择菜。”陈初，他对陈落以外的事物皆没有兴趣，所有的黏腻只针对陈落一个人。手机上逼真的游戏画面、嘈杂的言论和奇奇怪怪的知识，于他而言不过是无聊的色块和字符，远不如陪陈落聊天、做饭、亲吻、或者一些更亲密的举动。

    “那好吧，你淘米。”陈落站起身，朝厨房走去，陈初像个尾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因为气候严寒，大雪封路，蔬菜和肉的价格疯涨，陈落查看几番账目，存款告急。陈初刚做完手术，不能饿着，陈落心下盘算，得赶紧把超市收拾好开门营业，再给几个供应商电话问问能不能运来几批货物填充仓库。

    一盘豆角炒肉，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和两碗米饭，构成陈落和陈初的简单晚餐。吃完饭，陈初殷勤地端起碗碟放进水槽，挤出洗洁精泡沫。陈落站在旁边看着陈初忙活，时不时帮他擦掉迸溅到脸颊的水珠。

    “你以前很喜欢看杂志。”陈落，“现在怎么不看了？”

    “那时候我不记得人类的事情。”陈初，“我觉得新鲜，现在我想起来和人类相处过几万年，早就厌倦了。”

    “我以为你睡觉的时间居多。”陈落。

    陈初点头：“是的，有时候睡一觉就过了一个朝代，无论商周还是明清，人类的秉性在我眼中没什么区别。除了你，几万年我只遇见一个你。”所以他决定停下步伐，留在陈落身边，和他一起老去。

    “传人死后会变成星星。”陈初，“我不想在地上仰望你变成的星星，我要和你一起成为星星。”

    陈落微微动容，一盏白炽灯照亮的厨房，陈初一边低头用海绵擦盘子一边真挚的情话。陈落被自己胸腔内的骤然欢腾的心跳声吓到，他弯腰，轻轻地吻在陈初的耳边。

    他什么话也没，却像尽了一切。

    饭后运动是盘点仓库、整理货架和扫卫生。陈落拿着账簿在仓库转了两圈，眉头紧皱，张屹勤勤恳恳帮他卖了个干净，就连耐放的肥皂都给他清空库存。等张屹回来，陈落要给他发个十佳员工的奖章。

    陈初拿着扫帚认真地扫地，他在前面扫，陈落在后面拖地，不一会儿，仓库地面透亮反光。

    扫卫生过程辛苦，完成后心情舒畅无比。面对空荡整洁的仓库，陈落转身开窗户透透风，长舒一口气。通风半时，消除空气中凝滞的陈旧气息，陈落关上窗户，走出仓库，顺手关好门。他上楼看看大狗在做什么，陈初平躺在沙发上，上下丢着一个抱枕，也不怕砸到自己的伤口。

    “吃药了吗？”陈落问。

    “嗯。”陈初准确地接住抱枕，顺势坐起，“有人给你电话。”

    “哦好。”陈落下楼扫卫生没有带手机，他拾起手机，果然屏幕显示有一条未接来电，张屹来的，他回拨过去，“张屹？”

    “陈老板，我到家了，你爸妈住酒店，明天我们过去找你。”张屹，“告诉你一声，免得你担心我们。”

    “好。”陈落点头，“明天见。”

    “明天见。”张屹挂掉电话。

    陈落放下手机，抬头，陈初紧张地看着他：“你父母要来？”

    “嗯，明天。”陈落。

    “啊。”陈初呆呆地发出一个单音，接着抬高声音，“明天？！”

    “我之前没告诉你吗？”陈落挠头。

    “没有。”陈初脑袋摇成拨浪鼓。

    “他们人挺好的。”陈落安抚陈初，“不早了，睡觉吧。”

    “我怎么睡得着！”陈初两只手攥紧抱枕的角，焦虑地皱起眉头，“我万一没有孔勐祥好怎么办？”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

    “谁？”陈落没听清那个名字。

    “孔勐祥。”陈初。

    陈落愣了一下，好久没想起这个名字了，关于孔勐祥的记忆也不再清晰，他：“孔勐祥没见过我父母。”

    陈初忧心忡忡地抱着靠枕不话，陈落坐到他身旁，问：“你担心什么？”

    “他们是你的家人。”陈初，“我……”

    “我喜欢你。”陈落，“你记住这个就够了。”他牵起陈初的手，将他引入卧室，抱在怀中细细地吻着，陈初被他亲得脑中一片空白，他的手向身下探：“难受……”

    陈落握住对方的物件，轻柔缓慢地揉搓，渐渐地自己起了欲//念。顾忌陈初的情况，陈落忍了又忍，帮陈初解决后自己到浴室洗个热水澡，算是消解了些。

    陈落擦干头发，带着水汽走进卧室，陈初躺在床上眼睛半阖快要睡着。

    “睡吧。”陈落关掉灯，掀被躺下。

    陈初拖长调子：“晚安吻。”

    “跟谁学的。”陈落嘴上嫌弃，被陈初亲个正着，两个人腻歪好一阵，方才睡下。

    一觉到天亮，陈初醒得比陈落早，原因在于他格外紧张今天和陈落父母的会面。

    他坐起来，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窗外，踩着拖鞋进厨房做饭。他活了几万年，纯靠天地灵气过活，少有自己做饭的时候。开冰箱，拿出鸡蛋和牛奶盒，锅热牛奶，炒锅煎鸡蛋，他拿着锅铲站得离灶台一臂远，生怕热油迸到自己身上。

    四个鸡蛋两碗牛奶，陈初做好饭，陈落刚醒。他听到厨房里煎东西的滋滋声，闻到鸡蛋的香气，走进厨房，陈初正把鸡蛋夹进盘子里。

    “你做的？看起来不错。”陈落端起两碗牛奶。

    “我忘放盐了。”陈初，他伸手抽一把椅子坐下，神色有些蔫。

    “没事，我爱吃清淡的。”陈落。

    这并没有让陈初高兴起来，他懊恼地低头，连早餐都做不好，陈落爸妈肯定不会喜欢他。

    陈落以为他不喜欢做饭，：“要不……以后我来做饭？”

    “不行。”陈初猛抬头，神色惶恐，他做不好饭和不做饭是两码事，他问，“孔勐祥会做饭吗？”

    陈落哑然失笑：“你老提他干嘛？”他看陈初魂不守舍的模样，思索片刻，联想到昨晚陈初惶惶不安的模样，原来这家伙在为见父母发愁，陈落，“我妈喜欢做饭，但不喜欢刷碗，你帮她刷碗刷锅她一定喜欢你。”

    陈初眼睛微亮：“真的吗？”

    “嗯。”陈落语气坚定地，他和他妈妈一样，都是喜欢做饭不爱刷碗的性格。陈落可以花一下午时间做一道虎皮凤爪，却不愿意花十分钟洗锅擦灶台。

    得到陈落独家放送窍门的陈初信心满满，眉眼舒展，三口两口吃完煎蛋喝光牛奶，端起碗盘走进厨房洗涮。陈落见他乐颠颠的样子，跟着高兴起来。

    两人吃完饭收拾好餐桌，楼下敲门声响起，张屹站在门外喊：“陈老板，开门。”

    “来了。”陈落应一声，下楼开超市的卷帘门，“只来得及扫货架，还没上货。”

    “落。”陈英华微笑着招呼。

    “爸。”陈落颔首。

    “谈朋友了吗？”白长霞问。

    陈落点头：“谈了，他在楼上。”

    张屹诧异地问：“敢情你出门三个月搞对象去了？”

    “……那倒没有。”陈落，“上去坐坐吧。”他关上门，一行人沿着楼梯进入客厅。

    陈初坐在沙发上，忐忑不安，听到脚步声，他整理了一下上衣和领口，站起身，拘谨地笑：“叔叔阿姨好。”

    “这是陈初，我男朋友。”陈落，他走过来站在陈初身旁，自然地握住陈初的手拉着他坐下。

    “我以为他是你远方亲戚。”张屹。

    “那时候还没成。”陈落，“随便编的理由。”

    “伙子多大岁数啊？”陈英华温和地问，陈落遗传了他英俊的眉眼，特别是一双眼，跟一个模子扣出来的一样。

    “二十……”陈初犹豫地开口。

    “二十六。”陈落半路截走他的话，“比我几岁，阿勒泰人。”

    “那挺远的。”白长霞，“怎么遇到的啊？”

    陈初和陈落对视一眼，糟了，忘提前对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