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我欠你的。”

    灵芸深吸一口气，猛地凝聚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将神魂中的黑塔生生的剥除，用心头血来血祭给红尘。

    当红尘被黑塔的光芒笼罩的时候，灵芸将那口大钟罩在了他的身上，而她自己，却在那一刻冲了出去，抱住了正在消失的红彦。

    “红彦，不，越宸涣，我们的恩怨，也该了断了。”

    红彦睁开那双全黑的眼睛看向灵芸，灵芸仰头，对他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下一刻，她的身体突然爆发了剧烈的光芒。

    元婴自爆……

    这样的威力让红彦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师傅……”

    红彦怔怔的看着这样的灵芸，感受着她紧紧的抱着自己，他却突然笑了，一边笑一边流泪，笑的越厉害，哭的也越厉害。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呢，即便是死，我也甘愿了。”

    既然活着，他们不能在一起，至少死，他们能在一起，即便是魂飞魄散，也能相拥在一起。

    “师傅，我爱你，一直一直，都爱你，下辈子，我还要继续的爱着你。”

    红彦附身，在灵芸的耳边悄声的低语，灵芸根本来不及回应，爆炸声在下一刻响彻天地，云霄峰的树林被炸出了一个大大的坑。

    而坑里，再也没有灵芸和红彦的身影。

    “师傅……”

    等红尘接收完黑塔，掀开那口大钟的时候，便只能看到这个漆黑的大洞，他仰天长啸了一句，便无力的跪在了洞口边上。

    其实，他希望，死的是他！

    他宁愿死的是他！

    可是，为什么死的是师傅，活着的却是他呢，师傅，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没有你的日子，他到底要怎么活下去。

    随着他不断的进阶，随着他修为的不断提升，他的寿命也就越长。

    可是……

    寿命再长，没有她的相伴，又有什么意义呢？

    师傅，其实你的心，好狠啊……

    ……

    灵芸回到熟悉的白色房间的时候，整个神魂都还是痛苦的，她蜷缩着，抽搐了好久，这种痛苦都不曾缓解。

    这，就是她用强硬的手段，剥除神魂里黑塔的后果。

    好一段时间之后，她面前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瑞恩出现在了屏幕上，他看了一眼此刻蜷缩着的灵芸，双眼变得幽深复杂了起来。

    “要兑换神魂止疼药吗？只用三个积分。”

    半响，他才缓缓开口，只是这一开口，声音却嘶哑的厉害。

    “换，换。”

    灵芸想都没有，直接同意，下一刻，她就感觉到神魂深处传来一阵清亮的感觉，接着，灵魂上传来的痛楚就缓缓的消失了。

    她这才缓缓抬头，看向瑞恩。

    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瑞恩那满是复杂的眼神，那样的眼神，莫名的熟悉，仿佛她刚刚才经历过，才亲眼目睹过。

    上神，红尘！

    她猛的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向瑞恩，伸手指着瑞恩颤抖了好久，半响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这眼神，根本就是她拉着红彦自爆的时候，红尘看着她的眼神，绝望中透着悲痛，悲痛中又含着几分悔恨。

    不，不仅仅如此，他身上那种似悲凉，又似解脱的感觉，分明和当初上神死前的感觉，也是一模一样的。

    难道说，瑞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