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呀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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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宫纪录片的准备工作已经彻底筹备完成, 谢明澈特意去见了沈敖帮他请的纪录片导演——喻冬夏。

    这位喻导是业内著名的纪录片导演, 曾导演过不少有家国韵味的美食纪录片, 或历史纪录片, 也有文物纪录片。

    沈敖这位喻导本来是很难请的人物, 他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但幸运的是, 这位喻导一听是给禁宫拍摄纪录片, 而且是为文物修复师拍的, 他就点头答应了。

    谢明澈出门时本来没想带着阿胭, 但见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他就没忍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沈敖定的那间茶舍名为“此间茶舍”,在靠近禁宫背后的巷子里,古朴的阁楼掩映在一片春红柳绿之间, 颇为典雅。

    谢明澈带着阿胭一走进去, 就有身穿浅青色气泡的女服务生走过来,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声音很轻柔,“请问先生和姐有预定的雅舍吗?”

    此间茶舍是郦城有名的茶舍, 一般多是预定, 而来这里的客人大都是有些身份的。

    谢明澈报了沈敖的名字, 服务生一听,直接领着他们上了三楼。

    这楼阁不大, 阶梯蜿蜒处却绿意横生,多的是香气馥郁的花草, 蓊蓊郁郁,一片青藤连天。

    进了雁字号雅舍后,谢明澈抬眼便见坐在里边儿的沈敖。

    他跪坐在软垫上,手里正把玩着一只瓷白的杯盏,而坐在他对面的,则是一个留着半长的的发,微短的胡须已经有些花白的老者。

    即便他须发已白,此刻穿着一身棉质大褂坐在那儿,看着也还是一副精神矍铄的模样。

    “明澈,你来了?”沈敖听见推门声,一抬头就看见了谢明澈。

    随后看见他身后正探出头来好奇地张望的阿胭,沈敖一瞬惊愕,他再次看向谢明澈,“这位是……”

    谢明澈拉着阿胭走进来,神色如常,“我家的朋友。”

    沈敖一听,嗯???

    他家的……朋友?这他妈是什么意思?!

    但是等等,现在这件事不是最重要的,可不能把人喻导晾在一边。

    沈敖压下自己想要八卦的心,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喻冬夏,“喻导,这位就是我和您过的谢明澈,他就是这次禁宫纪录片的投资人。”

    “喻导。”谢明澈颔首,拉着阿胭坐下来。

    喻冬夏并不是第一次听见“谢明澈”这个名字,数年前郦城谢家的一桩大事闹得满城风雨,他那时便已经听过这位儿时失踪,少年时又自己忽然回来的谢家长子了。

    “谢家的长子,谢明澈?”他微微一笑,花白的胡子颤了颤,一开口却是明知故问。

    谢明澈微微颔首,“是。”

    喻冬夏不动声色地将他上下量了一番,点了点头,“谢家人果然是谢家人,对文物保护总是这么上心。”

    “你们的策划书我看过了,文物修复类的纪录片在这个行业是前所未有的,你不怕亏损吗?”

    谢明澈给阿胭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里,听见喻冬夏的这句话后,他开口道:“前所未有并不代表不可行,尝试总是没错的。”

    “好子。”喻冬夏听了他的回答,一拍大腿,笑出了声。

    “你师父是田荣生吧?”他忽然又。

    谢明澈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起田荣生,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之前拍摄一部文物纪录片的时候,和老田有过合作,他教出来的徒弟,定然也是不差的。”喻冬夏笑着,“文物修复这一行太艰难,我会尽我所能,拍出好的作品,你们这些文物修复师啊,本就该被大众记住的。”

    “谢谢您。”谢明澈敬了他一杯茶。

    两人在那儿谈着纪录片的事情,沈敖在一边看着,视线却老往谢明澈身旁的阿胭身上去。

    这个女孩儿穿着一条石榴红的及膝连衣裙,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粉嫩,她那双圆圆的眼睛里好像含着柔软的光,弯弯的眉,巧的鼻子,唇色如樱桃一般,乌黑柔软的发辫落在身后,上面还点缀着的几颗珍珠,整个人看起来娇娇的,特别可爱。

    这……究竟是哪里跑出来的可爱啊?怎么就让谢明澈撞上了?

    沈敖暗暗的想。

    也不太对劲啊,就谢明澈那生人勿近的冷淡模样,他怎么可能拉女孩子的手?这特么不是天方夜谭吗?可是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手不但拉了,还给人家倒茶,亲手递过去……沈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他妈还是那个厌恶所有肢体接触的大冰块谢明澈?

    沈敖觉得今天的世界真迷幻。

    在沈敖量阿胭的时候,阿胭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她捧着盏,抬眼看向沈敖,那双圆圆的眼睛眨啊眨,写满了疑惑。

    这个人为什么一直看着她啊?好奇怪。

    沈敖偷看被抓了个正着,他觉得有那么一点尴尬,但还是对她露出一抹自认为得体又帅气的微笑。

    谁知道人家姑娘看了他一眼,直接偏头去看谢明澈的侧脸去了。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嫌弃了。

    沈敖压着一肚子的疑问,好不容易等到喻冬夏起身告辞离开,才终于憋不住问谢明澈,“明澈,这姑娘谁啊?”

    “不是跟你过了?”谢明澈看了一眼在旁边低头吃糕点的阿胭一眼,淡淡地。

    “……那朋友到底是几个意思啊?”沈敖好奇的不行。

    谢明澈终于抬眼看向他,“你管?”

    简简单单两个字,堵住了沈敖压在心里头还有好多没问出来的话。

    “这次的事情,谢了。”谢明澈拉着阿胭站起来,“下次请你吃饭。”

    “别啊,别下次啊,待会儿就到晚上饭点儿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沈敖可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他,当下就站起来道。

    谢明澈看了身旁还在埋头吃糕点的阿胭一眼,他沉默了一瞬,低声问她,“饿了?”

    阿胭吃糕点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有点犹豫。

    她到底饿还是不饿啊?

    “那……可以去吃那个火锅吗?”她期盼地望着他。

    上次闻到的香香辣辣的味道让阿胭久久不忘,她还特意在网上查了查,原来叫火锅。

    被她这样满含期待的目光望着,谢明澈当然不出“不可以。”

    于是他点头,“好。”

    旁边的沈敖再次被雷击中。

    他其实已经下定决心晚上跟着谢明澈去吃上一顿清淡养生的晚饭了,毕竟谢明澈平时喜欢的就是那种没多少味道的清淡口味。

    但他不一样,他老家是川蜀那边的,遗传了川蜀人的特性,无辣不欢,所以每次他和谢明澈吃饭就吃得特别没劲。

    谢明澈竟然都可以接受火锅了……沈敖感觉自己怕是真的在做梦。

    阿胭根本没有注意到沈敖的表情,她听见他答应了,就扑进他怀里,抱着他劲瘦的腰身,蹭了蹭。

    即便是这些天屡屡被她抱住,谢明澈也还是难免僵直了身体。

    他总归还是有些不习惯。

    却也并没有推开她。

    “……”沈敖想自戳双目。

    这一定不是真的对吧???

    三个人坐在火锅店里的包间里的时候,阿胭嗅着锅底翻腾着的香辣味道,不由地吞了吞口水,手里握着筷子,显然有些迫不及待。

    知道她喜欢吃牛肉,谢明澈就先替她烫了一块,放进她面前加了蘸料的碗儿里,低声,“有点烫,心。”

    “嗯!”阿胭用力点头,对着他笑。

    一口牛肉咬下去,仍有些烫,但是香香辣辣的味道留在口舌之间,还有点麻麻的。

    太好吃啦!

    阿胭的那双眼睛里绽放出亮晶晶的光芒。

    沈敖一筷子一筷子地吃着自己最爱的火锅,但是总觉得没啥滋味,他一直默默地看着对面谢明澈给他身边那个姑娘夹菜,简直和曾经那副冰冷疏离的他像是两个人。

    虽然这会儿他面上的确和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总压着那么一点儿温柔。

    沈敖看着看着,他咬着筷子忽然笑了起来。

    这样其实很不错。

    他忽然想。

    和谢明澈做了十多年的朋友,他看似对旁人都很冷漠,但其实这个人又并非如外界想象的那么凉薄,他对朋友,对自己认为重要的人,总是不一样的。

    然而能走进他心里的人,终归是太少了。

    这么多年来,他始终都守着一个噩梦,无法解脱。

    这些沈敖都很清楚。

    但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对于他来,或许会成为他走出束缚的力量。

    沈敖总是盼着他能好的,现在看来,或许事情已经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阿胭从来没有吃过这么辣的食物,但是麻麻辣辣的,却又让她欲罢不能。

    嘴巴都辣得绯红了,眼眶也有些湿,但她还是舍不得放下筷子。

    谢明澈几乎没有怎么动过筷,见她觉得辣,就把水杯往她那边推了推。

    “明澈,你们家那老头最近应该很急吧?”沈敖一边吃,一边问。

    谢明澈一顿,抬眼看向他。

    “你不知道?”沈敖放下筷子,原本有点惊讶,可想了想那老头对谢明澈的态度,就又不觉得奇怪了,“也是,他那臭脾气。”

    “你们谢家的博物馆这次要办一个大展,但是资金方面好像还有些欠缺。”沈敖把自己从家里听来的这件事跟他了。

    他继续,“听你那个弟弟,最近败了不少钱,你们家那老头啊,拿自己的钱给他填补亏空去了。”

    谢明澈垂眸,听见沈敖这句话的时候,他想起之前谢廷耀找到他的公寓里来和他要他在接手博物馆之前,先学着处理博物馆的各项事务……这一切,好像都得通了。

    什么叫做先学习接管?谢明澈唇角微弯,笑意冷淡。

    不过是想让他用自己的钱,去补齐博物馆的资金。

    什么退休?不过是谢廷耀的托辞,他怕是一辈子都想坐在那个位置上,即便是要退,那他也必定不想把博物馆交到谢明澈的手里,他满心满眼,全是在为自己的那个野崽子算罢了。

    眼眉之间拢着薄雪,谢明澈垂着眼帘,压下那一片暗沉沉的光。

    他总不会让谢廷耀如愿的。

    一切属于他谢明澈的东西,他绝不会让别人夺走一分一毫。

    但是……他想起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弟弟,谢廷耀那位续弦生的儿子。

    在他的记忆里,那并不是一个心思简单的人。

    这次出了这样的事,竟还求了谢廷耀替他收拾烂摊子。

    真是难得。

    “你可心点,别让你们家那老头子坑了。”沈敖有点不大放心。

    毕竟谢明澈家里什么情况,他也是清楚的。

    谢家看着是郦城历经百年的大家族,家底子厚,但其中盘根错节,很是复杂。

    谢明澈那便宜父亲也仅仅只是面子上看着风光罢了,实际上谢家的财政权,还是掌握在谢家的老太太手上的。

    老太太虽向着谢明澈,却难保谢廷耀那老头子不会为了自己那宝贝儿子而刻意给谢明澈使绊子。

    “放心吧。”谢明澈喝了一口茶。

    见谢明澈没有多大反应,沈敖也就放了心。

    他一向是相信自己这个朋友的。

    毕竟论玩儿心计,那谢家老头子哪里能玩儿得过谢明澈?别那老头子了,他沈敖都玩儿不过。

    只要谢明澈想,谢家那博物馆随时都能到他手里来,只是他偏要慢着来罢了。

    一顿饭吃完,沈敖先离开了。

    谢明澈带着阿胭回到公寓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阿胭坐在沙发上,摸着自己微鼓的肚子,撑得有点难受。

    她吃太多了。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吃。

    谢明澈知道她吃撑了,先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又去取了助消化的消食片过来,让她吃。

    阿胭乖乖地喂到嘴里,本来以为是很苦的味道。

    因为药都很苦。

    结果吃进嘴里却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她眼睛一亮,“阿澈还有吗?”

    “你不能再吃了。”谢明澈眼底流露出些许无奈。

    “哦……那你能陪我看电视吗?”她又用那种满含期待地目光望着他。

    谢明澈本来算去书房看一会儿ZR那边发过来的新的设计图,但见她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喉结微动,又不出拒绝的话了。

    谢明澈在她身边坐下来,阿胭很自然地就挂到他身上去了。

    “乖乖坐好。”谢明澈身体僵硬,有点无奈。

    阿胭瘪嘴,有点失落,“哦……”

    电视开之后,两个人都坐得端端正正,中间还隔着一个杯子那么宽的距离。

    谢明澈莫名松了一口气。

    而阿胭却觉得很不满意。

    电视里正在放一个古装喜剧,阿胭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居然被搞笑的剧情吸引进去了。

    她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笑出声。

    而谢明澈却没有多大的兴趣,盯着电视屏幕时,明显有些走神。

    听着耳畔软软的笑声,他的目光不由地偏向身旁坐着的姑娘。

    她的侧脸白皙,在微黄的灯光下,微微泛着些粉色,她的睫毛很长,像是两把扇子,半遮着那双圆圆的眼睛,却遮掩不住她漆黑眼瞳里的光。

    视线下移的时候,他的目光停在她左手食指的戒指上。

    戒指上镶嵌着的那颗透明的珠子在灯光的映照下,中间仿佛还有一条银色的细线。

    谢明澈瞳孔微缩,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觉得有几分熟悉。

    “这枚戒指……哪里来的?”他忽然开口。

    阿胭听见他的声音,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她“哦”了一声,然后老老实实地答:“是胖虎给我的啊。”

    “他这样以后我自己出去要是遇到危险,他就会知道,然后来救我!”

    提起白舒晏,阿胭又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

    胖虎真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

    “是吗……”

    谢明澈觉得自己应该是多想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胭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

    谢明澈闭目养神的时候,只觉得肩头忽然一重。

    他睁开眼,偏头的时候,正好看见阿胭靠在他的肩上,眼睛已经闭上了,呼吸声浅浅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间。

    她睡着的时候,仿佛就是她最安静的时候。

    此刻她靠在他的肩头,全然没有任何防备,嘴角甚至还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她好像一直都是信任着他的。

    但是这种信任从何而来?他不清楚。

    谢明澈忽然伸手,指尖拂过贴着她脸颊的浅发,手指猝不及防轻触她柔软的脸庞。

    他的神色不自禁又柔和了些许,眼眉间的浮冰碎雪仿佛都消融成脉脉的春水,静谧流淌。

    见她沉沉地睡着,谢明澈低眼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一眼,显示十点半。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她唤醒。

    “干嘛呀阿澈……”原本睡得正香的阿胭被他叫醒,多少有些不太高兴。

    而谢明澈却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你还没有洗漱。”

    阿胭眨了眨那双睡意朦胧的眼睛,半天没动。

    “你今天吃的食物,味道太重。”

    他仍然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

    “哦。”

    阿胭还是乖乖听话了。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谢明澈比往常更加繁忙,一则是因为禁宫的纪录片已经开始拍摄,而则是因为禁宫里又来了一批需要修复的文物。

    阿胭也很乖,谢明澈去工作的时候,她就去找白舒晏,或者就干脆自己玩。

    有时候不出去,她就自己在家拿着谢明澈给她买的笔记本电脑玩儿。

    禁宫文物修复纪录片刚开始拍摄的时候,之前组建好的宣传组就已经在网上宣传造势,因为之前童家林的视频的热度,再加上喻冬夏导演的名气,所以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但这样的关注度,还是远远不够的。

    文物修复纪录片是分集拍摄录制的,喻冬夏思虑再三,决定先拍摄玉器组的部分。

    这里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田荣生在古董文物业的名气,以及网上对谢明澈的关注度。

    当《禁宫文物修复录》第一集 播出的时候,由于宣传力度比较大,推广得多,所以播出后就获得了不少的关注。

    而在播出的两天之后,微博上更是因为玉器组文物修复师谢明澈的逆天颜值而热闹非凡。

    谢明澈出镜的部分被几个知名的大V单独剪了出来,引起一大帮颜粉开始挖掘谢明澈的所有信息。

    于是很快就有人将自己查到的谢明澈的资料发布出来。

    原来这位容色昳丽的文物修复师竟然也是从底蕴非凡的大家族里出来的。

    郦城谢家的长子,谢家私人博物馆的继承人。

    这样的身份,满足了所有少女心对于完美人设的想象。

    微博热搜上“谢明澈”这三个字连续几天都维持着前十的排名,热度久居不下。

    而《禁宫文物修复录》的播放量也因此而节节攀升。

    文物修复师这个神秘的职业从此刻起,好像终于褪去了朦胧的面纱,真真实实地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历史的魅力,文物的底蕴,修复工作的艰难,都通过这样一个纪录片,开始层层剥落于人前,使人了解之后,终于开始体会其中的韵味。

    这个时代,终归未曾忘却曾经,忘却历史。

    阿胭自从知道《禁宫修复录》的第一集 播出时间后,就一直等啊等。

    播出的当天晚上她就自己躲在被窝里用电脑看了。

    谢明澈的镜头有几处,每次都大概有一分钟,阿胭一次都没有错过。

    他穿着交领窄袖的工作服,垂眸认真工作的模样在镜头下,仍旧特别好看。

    胸前挂着的工作牌上除了一张好看到不行的寸照之外,还清晰地写着“玉器组——谢明澈”。

    在最后的采访镜头里,他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神情看似淡漠,可他对工作人员提的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地很认真。

    “据修复师的工资并不高,这会影响你对这份工作的热爱吗?”

    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垂下眼帘,薄唇微弯,竟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笑意,“当我有足够的能力去支撑我所热爱的工作时,就没有什么影响不影响了。”

    他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没有犹豫,也没有半分停顿,几乎是平心而言,十分自信。

    阿胭看着电脑屏幕里的他,只觉得他整个人都好像在闪闪发光。

    就好像星辰一样。

    “那么我想替大家问问,你有喜欢的女孩儿吗?没有的话,那么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呢?”

    工作人员最后这一个问题问出来,谢明澈却沉默了。

    阿胭紧盯着屏幕,结果就听见他:“抱歉,没有。”

    话题不再涉及修复工作,他整个人仿佛更加冷淡疏离了一些,回答的时候也很直接干脆。

    阿胭趴在被窝里瞪大双眼。

    怎么能没有呢?

    我呀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