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带
沈歆瑶看着这封信, 满头的问号。
这是什么人类迷惑行为？？
在信纸里面写一个信字，这便是给人写了一封信吗？六皇子到底想干嘛？莫非是因为之前自己给他写信, 他从未回过, 所以这次回一封？
沈歆瑶对着信思考了半晌, 才渐渐捋出点这封信包含的意思来。
“姐, 这六皇子是何意啊？”阿晚瞧着信上大大的一个信字，困惑不已。
沈歆瑶将信放下, 道：“依着六皇子那性子想想，我猜，他这信的大约意思, 是想让我给他继续写信？”
阿晚一愣：“为何？”刚问出口后，阿晚又自己记起来, “是不是因为姐你之前写信送去时, 跟六皇子会经常给他写信的缘故？”
“我过这话吗？”沈歆瑶问道，见阿晚点头后又道，“那只怕是这个原因了。真没想到, 六皇子居然在这种事儿上居然这么较真。”
“奴婢倒不觉得是六皇子较真。”阿晚看了沈歆瑶一眼, “许是因为姐与六皇子已经有了口头婚约，所以六皇子便觉着多交流能……增进感情？”
完, 阿晚又肯定的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真没想到, 六皇子对待婚事还挺认真的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歆瑶懒得吐槽，对着手上这封信看了半天。虽只有一个字，但却是北倾川给她写的第一个字。
他的字苍劲有力，但又不过分粗狂, 反倒有一种别样的清秀。
沈歆瑶不由咂舌，还怪好看的。
“姐，你不回信啊？”见沈歆瑶将信收进了书柜抽屉里，又没有拿出笔墨纸砚来，阿晚不由问道。
沈歆瑶摇了摇头：“以前写信是为了攻略他，绞尽脑汁才想出那么些话。如今都已经有了婚约了，那也算是攻略到了吧？既然都攻略到了，再写信，我也不知道该写啥了。”
姐，你这个理由未免太敷衍。原来先前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吗？
沈歆瑶扭头看到阿晚脸上复杂的神色，不由反省了一下自己。越想越觉得自己有……大猪蹄子的潜质？
这么一想，沈歆瑶别别扭扭道：“容我想一日，明日再回。”
等到了次日，阿晚又拿了一封信过来，依旧是六皇子府上的人送来的，由周生转交。
沈歆瑶带着满脸疑惑和心翼翼开了信，上面只写了两个字——
守诺。
靠靠靠，她猜的果然没错！六皇子就是把她之前的话当真了，让她兑现承诺，常常写信给他！
此时此刻，沈歆瑶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复杂，非常的复杂。
“这六皇子问我要信，就不能自己先写一封么？”沈歆瑶对着信看了又看，“这弄得跟上司问我要周报似的。”
阿晚听得不明不白：“姐，上司是什么？周报又是何物？”
沈歆瑶抿了抿嘴，冲着阿晚摇了摇头。
她沉思再三，决定再等一日，看看北倾川会不会再送一封信来。
宁远府。
北倾川从外头回府，跨进宁远府大门后，见着管家，便开口问道：“今日可有信？”
管家愣住：“信？什么信？”
见管家一脸迷茫，北倾川沉下脸，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没有吭声，迈步就往前走。
管家一把拉住莫安的手臂，将他留在原地后，问道：“莫侍卫，什么信啊？殿下怎的突然问起信来了？”
莫侍卫看了眼北倾川的背影，总忍不住脑补了一下自家主子气呼呼的表情，有些想笑。
“莫侍卫，你笑啥笑？究竟什么信你倒是告诉我呀。”管家急得一张老脸褶子全出来了。
莫侍卫抬手拍了拍管家的肩膀：“若有沈府送来的信，第一时间给殿下送去即可。”
完这句话，莫侍卫便也拔腿大步离去，管家看着他的背影，大声问道：“沈府？哪个沈府啊？”
见莫侍卫抬手摆了摆，管家突然福至心灵：“莫非是沈大将军府？那……那不就是沈家姐吗？！殿下什么时候又跟沈姐搅和到一起去了？”
北倾川去沈府与沈户有口头婚约之事只有莫安一个人知晓，宁远府上下再无其他人知晓半分。
管家在原地细细思考了几分钟，突然间如孩童般拍手笑起来，忍不住道：“好啊好啊，看来是咱们殿下开窍了！”
书房内，北倾川正坐在书桌前对着一张纸发呆。
他连着送了两日的信，却连一封回信都没有收到，心里着实有些气闷。难道他的还不够明白吗？
当初是沈歆瑶撩起的火，如今她想收手，做梦！
这般想着，北倾川又提笔在信上了“明日”两个字，之后便交给莫安，让他再给沈歆瑶那边送去。
等沈歆瑶拿到信时，看到信上的两个字，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好家伙，不仅要她继续写信，还给她设定了期限！
“到期限……”沈歆瑶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先前她只顾着婚约之事成了，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当初系统可是过，必须在原身上一世嫁给乔栩风那日之前攻略下六皇子，如今已经有了口头婚约，算不算已经攻略成功了呢？
若是算的话，那为何系统还没有出现？
若是不算的话，她现在没有任何不适感，也没有自焚，是否是因为这还算作正在攻略进行中？如果到了期限那日她还没有嫁，又会不会算攻略失败呢？
接着，她又记起这几日她为了沈家人认真的放弃了攻略六皇子的任务，可她仍旧没有自焚，是不是因为……六皇子那边动了要娶她的心思？
因为动了这层心思，所以系统判定是攻略还在起效？
想到这些，沈歆瑶突然间觉得自己脑袋都开始疼起来。可那系统却像是听不到她脑袋里的这些疑问，根本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一切都得靠她自己摸索，自己猜了？
沈歆瑶的心有些焦虑起来。
作为一个有过一次放弃生命想法的人，燃起了希望之后再放弃，实话很难做到了。特别是这次口头婚约，让沈歆瑶看到了沈氏夫妇松口让他们提前成婚不是没有一丝丝可能。
若是按照最坏的结果去算，在规定期限内没有与六皇子成婚就算失败，那她只要在这剩下的五个多月时间里让两人成婚便行。
这么一想，沈歆瑶再看向信时，突然充满了干劲。
写，必须写！彩虹屁吹起来，男人撩起来！
她就不信了，经过日积月累的情话攻击，北倾川会不心动提前娶她？！
等阿晚带着人进来布晚膳时，便是看到自家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神色十分的专注，思绪也似乎十分流畅，手上写字的动作基本没停过。
“姐，用膳了。”阿晚走过去，轻声唤了句。
见沈歆瑶没反应，还沉浸在自己的写信世界里，阿晚轻咳了两声，又道：“姐，今日有你爱吃的牛肉饺子，太太特意嘱咐厨房给你单做的。”
“饺子？牛肉馅儿的？”果不其然，这一句话就给沈歆瑶把神魂给拉了回来。
阿晚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只见上头的确摆着一盘肚子鼓鼓的白胖饺子。
于是沈歆瑶写字速度更快了，留下一句“今日有牛肉饺子，就写到这里，我要去吃饺子了。”匆匆收尾。
她将信放进信封里，然后交给阿晚，让她叫周生明日一早就给六皇子送去。
次日依旧是春节的沐休日，但北倾川已习惯了早起，便在东院的平地里，了一套拳，身子在这凛冽的冬日里顿时暖和了不少。
等他坐下用早膳时，沈歆瑶的信便到了。
他不动声色的喝下面前的粥，随后起身离开，去了书房。
膳房里伺候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害怕之色。今日殿下用得这般少，可是他们没伺候好？又或者是今日的膳食不合胃口？
可这早膳里的东西，可都是殿下往日里爱吃的呀！
不行，得赶紧告诉后厨管事的去！
北倾川坐在书桌前将信开，沈歆瑶的彩虹屁和情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写在上头，光是看着字，就似乎能感受到她那一股子活力。
就如同她那日在众人面前大声爱慕自己一般。
北倾川颧骨微微上扬，愉悦的心情连带着把周边的空气都带得轻松了起来，莫安进来时，都感觉到无比的舒适。
这会儿北倾川已经看到了最后一句，他看完不由低喃了一句：“饺子？”
莫安恰好听到了，又想起后厨之人方才紧张兮兮来跟自己殿下早膳用的少的事儿，以为殿下想吃饺子了。
于是道：“殿下可是想吃饺子？虽今日不是吃饺子的时节，但若殿下想吃，便叫厨房做了去。”
按照渊国的习俗，不是日日想吃饺子都可以的。
一般来，只有在一些特定节日才会吃饺子，比如冬至，再比如除夕。平日里是没人会去做饺子吃的。
高门富贵人家，还可能因为自己口腹之欲能叫厨房的人给做。若是普通人家，平日里忙着生计，根本不愿费这么多精力去做饺子。
北倾川听到莫安的话，他看着信，随后点了点头：“午膳便吃饺子，要牛肉馅儿的。”
牛肉馅儿？莫安愣了下，有些狐疑地看了几眼北倾川。他家主子明明以往都爱吃羊肉馅儿的，从来没见他要吃牛肉馅儿，今儿个怎么突然想尝鲜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莫安退下前去通知厨房。
北倾川则提笔回了一封信。
“还喜甚？”沈歆瑶看着北倾川的回信，又是只有三个字，“六皇子这是有极简主义不成？多一个字都不行吗？”
阿晚瞟了眼信，道：“奴婢瞧着六皇子这已然是进步了，今儿个都知道问姐你喜欢什么了。前两日写的奴婢都看不懂。”
沈歆瑶：……你得对。
沈歆瑶想了想那个期限，提笔认认真真回起信来。
这封信里，难得不再只是没有营养的情话和彩虹屁，而是把自己喜欢吃的几样东西好好描述了一番。
最后还以一句“厨房今日做了新口味的梅花酥饼，我先去尝尝了”结尾。
北倾川次日收到信，还未到午膳时间，他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好像饿了。
转眼间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
渊国的元宵节算得上是最热闹的节日之一，到了这天，家家户户门口都会挂出自己做好的各式各样的灯笼，家里的男女老少也会到街上去走一走。
这一日最大的活动便是夜晚赏花灯和猜灯谜。到了这天，就连宵禁也会推迟两个时辰。
沈歆瑶从年前就开始盼着这一天，早上还兴奋得起了个大早。
今日从白天到晚上的热闹她都想凑一凑，据下午在正阳街上有舞狮舞龙的队伍，陈家巷周围也都会有许多人家摆临时的摊位，贩售吃食或者玩意儿——大多数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凑个好玩。
不过高门大户的人家自然是不会干摆摊这种事，但不阻碍沈歆瑶想去看看热闹。
她特意挑了件颜色看起来就很鲜活俏皮的衣裳，一起床就将其换上。等出门时，再披上一件厚厚的带绒披风，拎上一个暖手炉子，便也就不怕冷了。
“姐，六皇子的信到了。”阿晚从外头进来。
沈歆瑶连忙招手：“快过来，我瞧瞧。”
这些日子两人有来有回的通信，倒叫沈歆瑶觉出些趣味来。虽然六皇子的回信总是极为简短，看起来好似敷衍一般，可每次他的内容却又能让沈歆瑶开启另一个话题，十分神奇。
一些平日里都不太跟身边人的话，沈歆瑶在写信时都会下意识地叨叨给六皇子听，等到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的信写得越来越长。
见六皇子似乎也并没有觉得她啰嗦后，沈歆瑶便更加放心大胆的写了。
昨日，她给北倾川送了信去，在信里提到她今日要出门上街，十分热情的询问他要不要也去街上逛逛。
此刻开信，便见信里头只写了一个字——可。
“姐，今日出门你要带哪些点心？奴婢去厨房叫人给你准备。”阿晚一边从柜子里拿今日出门备用的衣裳，一边问沈歆瑶。
沈歆瑶心里头正感叹六皇子真是惜墨如金，听到阿晚的问题，嘴上答道：“今日不用准备了，外面肯定有很多好吃的，到时候多带些银子便可。”
阿晚：“……也是。”
阿晚看了沈歆瑶几眼，心里直犯嘀咕。自从姐擦亮眼睛不再喜欢乔三公子后，她觉着自家姐是越发的爱吃会吃了。
难道这是不爱乔三公子后，连带着胃口都变好了？
等到了下午出门的时分，三个沈清辉也蹦跶出来，一把拉住沈歆瑶披风上的帽子。
“三哥，你拉我做什么？”沈歆瑶停下上马车的脚步，回头看向沈清辉。
沈清辉一只手拎着她的帽子，一只手插着腰，道：“今儿个大哥二哥有事要忙，所以我同你出门。”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沈歆瑶着将沈清辉的手拿下，就准备往马车上走。
“那可不行。”沈清辉抢先一步一跃上了马车，然后伸手将沈歆瑶拉了上去，“今日京中街上男男女女众多，要是你出了点什么事，爹娘还不心疼死？”
沈清辉完，自己率先进了马车里，找了个地方随性坐下，背靠着墙壁，一副“我是大爷”的模样。
沈歆瑶没法子，只得也找了个地方坐下，不再赶他走了。
只是她特意约了六皇子出门，如今有沈清辉这么大一个电灯泡在，她想趁机的话恐怕也没法了。
“瑶瑶，想什么呢？”沈清辉盯着沈歆瑶的脸，“眼珠子转来转去的，瞧着不像是在想什么好事。”
“三哥，你怎么能随意揣测呢？我怎么就没想好事了？”沈歆瑶伸手了一下沈清辉的胳膊，“我想的可都是好事，大好事！”
让你妹妹变成皇子妃的大好事！
沈清辉挨了也不生气，反而还很皮地笑了笑，冲着沈歆瑶挤眉弄眼，十分欠扁。
因今日过节，不论哪条街道，人都很多。沈歆瑶下午的目标是陈家巷附近，从沈府过去还有一段路程，一路上马车走得慢，晃晃悠悠的。
沈清辉见沈歆瑶闭着眼睛不话，于是伸手戳了戳沈歆瑶的胳膊。
沈歆瑶皱了皱鼻头：“干嘛？”
沈清辉凑过去，十分好奇的问道：“瑶瑶，你真的想嫁给六皇子吗？”
嗐，怎么到这会儿了，自家还有哥哥来问这些。
沈家这爱操心女儿的事儿，恐怕人人都逃不掉。
“是啊。”沈歆瑶回答得坦坦荡荡。
她不仅要嫁，还最好能趁早嫁，免得系统那儿赖账。
沈清辉双手环抱，看着沈歆瑶，眼中十分不解：“那六皇子到底有什么好？怎么就值得你上心了？”
沈歆瑶心中一顿，她觉着，在沈家人心中，或许谁也不值得她嫁过去。
于是她睁开眼，看向沈清辉，认真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可我就想嫁给他，并且非他不可。”
沈清辉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后猛地一拍大腿，道：“完了完了，这可不就是人家的那种……你越不知道对方哪里好，一门心思只想和对方在一起，就代表你越喜欢对方么？”
完这句，沈清辉长长叹了口气：“唉，我们老沈家养了十几年的白菜，这回得真叫猪拱了去了。”
三哥，我觉得六皇子或许不喜被人成猪。
沈清辉完，还忍不住伸长手臂，怜爱万分地抱了抱沈歆瑶，仿佛她嫁给六皇子，是要去闯什么龙潭虎穴。
马车在距离陈家巷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外头传来阿晚的声音：“姐，三少爷，马车只能行到这儿了，前面全是人，过不去了。”
沈歆瑶撩开马车帘子，见前头涌动的人头，心里头对这集市十分期待。
她一溜烟出了马车，三两下就下了马车，然后迈步就往前走。沈清辉连忙跟上，不紧不慢地走在她身后，似并不算妨碍她好好逛街。
“三春华馄饨、猪油拌面、葱油饼、蒜酱豆腐……天，今儿个的吃比往常多得多！还有许多之前这边没有的。”沈歆瑶在集市里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瑶瑶，这个喜不喜欢？”沈清辉拿起一旁摊贩上贩卖的手链问道。
沈歆瑶看了一眼，立刻就给否了：“我首饰还有许多，都戴不过来了，不买了。”
越往前走，人就越拥挤，沈清辉紧跟在沈歆瑶身后，几次都差点被人群给冲开。
沈清辉谨慎地量了一下周围，确定四周没有危险的气息，这才放心让沈歆瑶继续往前走。
“呀，奶狗！”前方不远处有一男子正在贩卖一窝狗。
奶狗们一个个不过成年男子巴掌大，几只窝在一个垫了烂棉絮的竹篮里。奶白色的绒毛让狗看起来分外可爱，一个个闭着眼睛，就像是等待人来将它们带走。
“这位姑娘，喜欢狗？”贩卖的男子看着沈歆瑶热情道，“这都是自家的狗下的崽子，家里实在是养不起这么多条狗，所以趁着元宵节出来将它们卖了，也给它们找个好人家。”
沈歆瑶伸手轻轻摸了摸，奶狗软乎乎的，身上的毛也特别柔软。
“好可爱啊……”沈歆瑶边摸边夸，两只眼睛都盯在了狗身上，根本就走不动道了。
沈清辉从人群里挤过来，见沈歆瑶对着一窝奶狗目光透着不舍，连忙道：“瑶瑶，你该不会是想要养狗吧？”
听沈清辉这么问，她抬头看过去：“怎么了？不可以吗？”
沈清辉眼中露了疑惑之色：“你时候被狗咬过，之后便再也没有养过狗了，瞧见狗了还有些害怕。娘亲过，咱们沈府再也不许养狗。”
沈歆瑶摸狗的手僵住，要不是沈清辉提起，她根本就要忘了这一茬了。
“我……我那是时候，现在长大了，自然不怕了。”沈歆瑶强行将逻辑拐过来，“再了，奶狗这么，一点攻击性都没有，自然更不怕了。”
那贩狗的男人连忙道：“咱们家的狗脾气性格特别好，绝不会咬人的。”
沈歆瑶想了想，让阿晚拿出银子，递给贩狗的男人道：“我买两只，就要这两只。”
沈歆瑶挑了一只纯白色，挑了一只白色中带了点浅金色的狗。
“瑶瑶，你买了娘亲也不让养啊。”沈清辉见沈歆瑶都开始掏钱，连忙再次提醒。
沈歆瑶昂了下下巴：“谁我要带回府养了？娘亲不许，我自是不会逆着她来。这两只狗啊，我养别人那儿去。”
沈清辉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声问道：“你准备养到谁那儿？”
沈歆瑶露出一抹笑：“自然是六皇子府上。我瞧着六皇子平日里府中也冷清得很，送两只狗给他养。我若是得空，便也能去他府上瞧一瞧。既满足了我养狗的愿望，又不会在咱们府上养，岂不是一举两得？”
宠物是什么？宠物是架起两人之间的桥梁。想想两个人一起养宠物，这就跟一起养育了孩似的，纽带自然会纽得更紧！
拿到钱，贩狗的男人拿了另外一个放了烂棉絮的竹篮，将沈歆瑶挑出来的两只狗抱了进去，然后递给了一旁的阿晚。
沈清辉看着竹篮里的奶狗，又看了看沈歆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逛了好一会儿，沈歆瑶走得也有些累了。此刻她已经来到了陈家巷的街道上，往左边瞧去，便是上次遇见北倾川的那家酒馆。
沈歆瑶不由记起那画册里北倾川和乔栩风同框的画面，又记起那日自己和他聊天时的画面。
想了想，沈歆瑶一把挽住沈清辉的胳膊壮胆：“三哥，我们去这酒馆里坐坐吧。”
完，也不管沈清辉是否乐意，拖着他就往楼上走。
沈歆瑶选的是那日北倾川坐的包间，待店二询问他们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时，沈歆瑶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
“给我按着六皇子的来一份。”
店二瞬间愣住，随即有些不自然地道：“什、什么六皇子？”
“别装了，上次他就坐在这儿喝了些东西，我可是认识的。”沈歆瑶看着店二，神色笃定。
店二结结巴巴的，心道：“的还真是不清楚，等我去问问掌柜的。”
沈歆瑶点点头：“去吧。”
店二连忙退出雅间，一路跑着就去找这家酒馆的掌柜。一见到掌柜的面，便压低声音道：
“掌柜的，来了一男一女，在听殿下，要来一份殿下平日在咱们店里吃的喝的。”
掌柜神色微变：“你且应付着，我这就遣人去通知殿下！”
沈歆瑶手撑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沈清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一想到两年时间一到，自家妹就要嫁人了，便觉着眼下多纵着她一些也无妨。
这时，底下街道上走过来一道身影，看着有些眼熟。
待走近些，沈歆瑶定睛一看，我去，这不是乔栩风吗？
作者有话要： 沈歆瑶：养狗太妙了，我咋这么机智呢？
今日二更完毕，总算是赶上了。
明日依旧日万，大概零点不更，攒着直接更一万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