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去奶那里讨要的。”黎永念的磕磕绊绊，明显有猫腻。

    他见他姐盯着他看了会儿，撤回了视线，将馒头接过去，他松了一口气，正巴巴地瞪着她吃，就听他姐道：“永念，屋里有些黑，你去将家里的油灯点上吧。”

    这年头村里已经通电，可是电费贵，家家户户都舍不得用，大部分时候，还是用的煤油灯。黎家也只有主屋和黎永宝的房间装羚灯，黎苑这间屋子是没有的，黎苑知道这情况后，觉得原主每在这样的情况下看书写字，竟然还没近视眼也是一种很神奇的事情。

    “姐，咱们还是不点油灯了，要是被妈看到，她又要骂你了。”

    “你是怕妈骂我，还是怕屋里亮了，我看到了什么？”黎苑看向黎永念。

    屋内安静了下来。

    黑暗中，黎永念捏捏，有些不安，过了会儿，他察觉到黎苑动了，立刻抓住他的，干涩的嗓子喊了一声“姐”。

    黎苑拨开他的，慢慢下了床将油灯点了，昏暗的光线下，她看到了黎永宝脸上的伤。

    “是我问，还是你主动交代。”

    “姐，我没事，这就是些伤，我等会去抹掉青灰水，明就好了。”

    黎苑没理他，端着油灯走了过去，将那油灯放在了床头柜上，一把扯过他的袖子，黎永念挣了一下，没能挣脱，袖子就被就卷了起来，露出青青紫紫的臂。

    臂上的伤明显比脸上要重。

    “这些明也能好？”

    黎永念低头，从黎苑的角度看去，柔顺地像是一只猫，瞧着可怜巴巴的。

    “姐，我去奶那里要吃的，奶不给我，我就去山里捡柴火，前几，我听旁人，捡柴火去镇上的饭店能换馒头，我就去山里捡了些柴火去卖，结果我太笨了，不心从山坡上滚了下来。”黎永念着抬起头来，挠着脑袋憨憨地笑。

    黎苑敛眉。

    这些伤可不是滚落山坡留下的，明显是被打的。

    “原来捡柴火能换馒头啊，竟然有这么好的事儿，我以前怎么不知道？等我伤养好了，咱们一起去捡。”

    “嗯。”见黎苑不再追问，黎永念松了一口气，高胸应着。

    黎苑笑了，揉着他的板寸脑袋：“真是傻孩子！”

    “姐，我不傻，我可聪明了，我会像姐一样好好学习，以后上高中，考——”黎永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了，巴巴地望着黎苑。

    “咱们家永念，一定是个出息的，以后啊，一定能考最好的大学！”

    黎苑将里的馒头塞到他里：“吃吧。”

    “姐。”黎永念看着她，不知道什么意思。

    黎苑：“你回来前，我趁着妈不在意，偷溜进锅屋，吃了几个窝窝头，现在不饿。”

    “姐你骗我！”黎永念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睛明亮干净：“你根本不会再吃咱家的饭，你过的。”

    黎苑：“”

    果然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那是哄妈，着玩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还真的为了一句话，委屈自己的肚子？”

    黎永念没话，憋着嘴，盯着她。

    黎苑有些头疼。

    终于明白，什么叫鬼难缠！

    “成吧，咱们俩一人一半？”不等黎永念拒绝，黎苑又道：“先吃点垫肚子，等明日里捡了柴火多换了馒头，咱们都多吃点。”

    这回黎永念没有拒绝，他也是饿了。

    姐弟俩高胸将一个馒头分着吃了，眼睛盯着黎永念身上的伤，琢磨着该找个什么理由，将外伤药拿出来，给这孩子涂涂，就听到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