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杨阔的面，宋石的脸皮猛烈抽动了一下，差点笑出声来，强行憋下心中的笑意，问道:“杨侍郎，你这脸是怎么回事？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

    “没没什么，只是不心摔了一跤。”杨阔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道:“宋推官，听你这次来是向本官询问那个女真歌妓的事的？”

    “嗯！您想必也应该听到了，这个案子陛下要求在节前必须了结，我们也实在是没有线索，所以只能向您来求助了，您是礼部侍郎，免不了会与那些女真人有些接触，所以我就想先来问问您有没有什么线索。”

    杨阔听完笑着摇摇头，“呵呵，宋公子，你虽然也是朝廷命官，但你毕竟不在礼部工作，并不清楚里面的门道，老夫虽然身为礼部侍郎，但是所接触的基本上都是各方使节的首领，其余人等皆由郎中或员外郎进行统一的安排，因此我和那个女真歌妓真的不是很熟，因此也帮不到你什么忙。”

    “可是我听礼部的人那个叫阿古丽的歌妓经常到您府上来跳舞啊。”

    “你这话听谁的！”

    杨阔突然拔高的声音把宋石吓了一跳，“杨侍郎，您怎么了？是我哪里有得不对吗？”

    “哦，没没什么确实，那个歌妓是来我府上给我跳过一次舞，但也只是征求一下我的意见，避免年后大朝那天会出现差错罢了，不过也就只是那么一次罢了，以后她就再也没来过。”

    “是吗？可我前两天还看见贵公子和那些女真人一起上街来着，还买了许多女人用的东西，是要送给那个叫阿古丽的歌妓”

    见宋石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杨阔心里哪里会不清楚他话里的意思！他杨家二公子的老子虽然是礼部侍郎，但他本身是没有功名的，更没有任何职爵在身，是根本没有权利去出入鸿胪寺那种外交场所的！更别是结识那些女真人了！如果他们真的不熟，那又怎么可能发展到一起去逛街呢？而且还买了许多的礼物给那个歌妓呢？

    然而面对宋石的这个问题，杨阔似乎早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随口只了一句他儿子与那些女真人可能是在那次跳舞的过程中结识的便把宋石给打发了，后面宋石再问什么也全推自己不知

    黄昏十分

    宋石和关二人几乎同时回到了提刑司，见着他们回来了，沈环急切地上前向他们询问今日调查的结果。

    关锤了锤自己走得有些发酸的腿，发出一声苦笑，“别提了，那些官老爷都快拿鼻子当眼睛使了，连他们家里的那些管家也全都是哪鼻孔看人的！我这一天都不知道被人轰出来多少次了！有几家我甚至连门都没进去！根本就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白跑了一天！”

    “呵呵，你一个的捕头算个屁呀，甚至连京城人都不是！你还指望着那些官老爷给你好脸色看啊？没把你打一顿给扔出来已经算是很给你面子了好不！”

    “行了，你就别风凉话了！”关白了他一眼，问道:“别我了，你那边怎么样？不会也被人给赶出来了吧？”

    “切！也不看看你哥是谁！怎么可能和你一个**样！”宋石嘲讽了关一句，收起了脸上那不正经的神色，向着沈环二人道:“你还真别，我今天确实有些收货！今天我去杨家的时候，当着杨阔那老子的面”

    将今日自己与杨阔之间的谈话原原本本地了一遍，宋石对着沈环二人道:“我觉得杨阔这老家伙有问题，当我每次问到那些女真人的时候，那家伙总是找一些借口，好像生怕与那些女真人扯上什么关系似的！还有我跟他想见见他儿子，他却跟我他儿子不在，昨天就已经回到他姥姥家过年去了！你们不觉得这事有点太巧了么？”

    关听罢，点点头，“确实有点太巧了，咱们昨天白天还看见那家伙在街上横行霸道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走就走了？这里会不会有鬼？”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离开了杨家之后就去了他们家后面那条街上的会仙楼，根据他们晚上看堂子的二，昨天晚上他听见杨家里面有打斗的声音，之后没多久就看见杨家的二少爷偷偷地从后门出来上了一辆马车，连夜就出城了！”

    “你是昨天晚上杨家有人打斗？”沈环想起了今日早上碰到杨阔的时候他脸上的那些伤痕。

    “没错！今天去找杨阔的时候，我看到他脸上受了伤，他跟我是摔的，可我觉得更像是被人打的！哎！你们会不会是杨阔这老家伙看上那个女真歌妓，想来个霸王硬上弓，结果被人给打了，然后恼羞成怒把人给做了？”

    宋石的这个观点得到了关的认同，“我觉得很有可能！虽然那个女真歌妓长得并不漂亮，身上的味道也大，但是不准那老东西就喜欢这口！我听京城里有个大官还娶了一个昆仑奴做妾，那种黑不溜秋跟个大黑炭一样的人都能下得去，这样的也根本不用奇怪！”

    沈环听罢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太像，杨阔虽然上了年纪，但也只不过区区五十出头，应该还不至于被一个弱女子伤成这样，更何况那些女真人为了讨好杨阔，那么多奇珍异宝都舍得送，他们又何岂会乎一个女人？如果杨阔真的看上了那个女真歌妓，那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向女真使节讨要，在得到了女真使节的首肯下，即便是那个女真歌妓再不愿意，只怕也没有那个胆量把人打成那个样子！再者，即便真是杨阔恼羞成怒把人给杀了，他又何必偷偷地只把自己的儿子连夜送走，而自己和其他人却都不走呢？我想事情的关键很可能在那个杨家二少的身上。”

    听完沈环的分析，宋石点头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又去了几家那个女真歌妓曾经去过的那些官员的府邸里去问过，他们那个女真歌妓自打来了以后那个杨家二少爷就经常往她那边跑，只可惜每次都被人挡了回来，没能见到人！由此可见，这个杨家二少显然是对那个女人是有些想法的！”

    “嗯，看来这里面有些隐情，得想办法找到杨家二少问个清楚这样，杨阔不是他儿子去他姥姥家过年了吗，我一会带几个弟兄走一趟。”关道。

    “得了吧！我问过了，杨阔婆娘的娘家在青州呢！等你到那再回来，年都过完了！再者，这事要是真和他有关系，你知道他会跑到哪去！”

    “那怎么办？就随他去了？”

    宋石嘿嘿一笑，“你以为我这么晚回来是在干什么，我从会仙楼出来之后就去找王大哥他们去了，让他们底下的那些人去给我们打听消息去了！我回来经过流云客栈的时候，正好看见老雷那家伙骑马出城去了，八成是有了消息！”

    “可以啊！你子有点长进啊！”沈环由衷地夸了一句。

    “那是！哥们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