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凤仪楼
良辰之夜,桃花幽送,借扬州之风,谁奈懵懂,竟怡心悸动。
长街,方芸一人负气走在前,许天凡寻思一番,追上前去,“我知道你来赵府是为了杀赵寒冲,可是要报仇也不是你这个办法,你这样非但报不了仇,更会把自己搭进去。”
“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方芸看了他一眼。
许天凡颇显无奈,但仍语重心长地解释道:“赵府戒备森严,赵寒冲更是行踪不定,你若真执意报仇,就听我的,去官府报案。”
“案子都过了半年了,谁还会管这个事,我自己会想办法。”方芸仍不太相信。
不过,许天凡倒留意起一处细节,“赵寒冲几乎每日都出入凤仪楼,在凤仪楼下可是最好的会,又何苦费心夜闯赵府呢。”
“不行,那样会连累凤仪楼的人的。”方芸却一口否决。
如此,许天凡倒也沉默,叹然之下也有一丝赏识,她虽心系仇恨,却也看重情义,不曾被仇恨冲昏了自己的头脑
翌日,和风旭日。
许天凡一大早便出了赵府,走在这繁华的大街上,安逸殊荣,心中甚宽。
忽而,两位姑娘迎面朝着许天凡而来,许天凡嘴角一撇,准备快步走过,但还是被那两位姑娘阻住了去路。
见许天凡反应有些回避,没有显得多么开心,其中一位模样水灵,身子娇弱的姑娘问道:“天凡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不理灵儿了?”
旁边另一个姑娘更是撅着嘴,直接不忿道:“许天凡,你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我们啦。”
许天凡一听她们这话,顿时郁闷了,连忙解释道:“灵儿,水玉,你们是我许天凡最好的朋友,但我最近几日确实有些要事,不能花时间陪你们了,待改日再去找你们啊。”
完,他便轻轻地推开他们两人,快步离开了。
而他口中所的灵儿和水玉,便是陆府姐陆水玉和她的好姐妹灵儿,三人关系颇为熟络,以往来往甚密,而这几日,许天凡被方芸一事圈扰,无暇顾及她们俩人。
一段时间后,到了凤仪楼外,许天凡停住了脚步,抬起目光,仔细地望着那三个大字,凤仪楼。
久久凝视后,但化作一声叹息,便走了进入。
他这刚一迈腿走了进去,那凤仪楼的老鸨红姨就盯住了他,一身风韵地走了过来,甩了甩帕道:“哎呦,这不是凡少爷嘛,怎么还来我们凤仪楼呢,来,如花,赶紧伺候一下咱们的凡大少爷啊!”
“行了行了,什么如花,红姨,我这次来是找方芸的,她在吗?”许天凡当即止住了红姨的话,这如花是谁,他可不敢恭维啊。
红姨轻笑了笑,“想见我们的芸姑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许天凡自然听得出其中的弦外之音,平静地拿出了一叠银票出来,“这里是一百两银票,您看看这事还容不容易了?”
红姨看见这些银票,眼中大放异彩,但还是停住了,“对了,这钱,我还真不好意思收下呀!”
“嗯?为什么?”许天凡一愣,不知为何。
“因为那王公子正在芸儿的房中呢。”红姨解释道。
“王公子,王过川,他怎么在那儿?”许天凡心中一紧,这王过川觊觎方芸已久,不定会下什么阴招损害方芸的。
当即,他将赶紧那叠银票塞入红姨中,拿紧中的剑,冲上了楼去,若真是出了什么事,他定饶不了那家伙。
房间之内,清香扑鼻,海棠花摆在窗前,香味弥漫着房间之内,让人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梦中天堂般,梦入温柔乡。
一只突如其来地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让她有些厌恶,连忙缩回了,道:“王公子,请你自重,你今天如果只是单纯前来听曲的话,女子愿意为你弹奏一曲花弄月。”
罢,她便准备伸去拿她的琵琶。
不过,王过川仍旧不罢,道:“方芸姑娘,你难道还不清楚我对你的心意吗?只要你答应,我一定会为你赎身,娶你的,你就是我王家的少夫人啊,以后荣华富贵就是你的了,你的一辈子就不用愁了。”
方芸停住了,坚定地道:“王公子,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一个风尘女子罢了,哪敢攀得上你王家这般权贵啊!”
听她这般毫不留情而拒绝的话,王过川握紧了拳头,但随即又松开了,只冷笑了笑道:“呵呵,那是我王过川笑了,在此我也只能声抱歉了,作为赔罪,能否同饮这杯酒呢?”
为了拜托面前这人,方芸也没有去想太多,虽然没有经常在权贵之人面前逢场作戏,但她也会喝酒,所以抓起酒杯便准备一饮而尽。
当方芸伸出玉抓起酒杯时,王过川的目光也一直随之游走,目光闪烁着,一丝也不放过。
“砰!”门突然被踢开,惊住了王过川和酒杯已到嘴边的方芸,而门口的人,就是许天凡。
“谁?是你,许天凡,你这么做不觉得有失江湖道义吗?”王过川怒目相视。
许天凡并没有搭理他,而是挥出一道剑风,打中了方芸的,致使酒杯掉落在地,而这些,也只发生在一瞬间,“王过川,你少耍什么阴谋诡计,我在这儿,你就休想得逞!”
王过川站起身来,憎道:“你只不过是赵家收养的野杂种,有何权利向我耀武扬威,要知道以我王家的势力,弄死你简直是易如反掌。”
对此,许天凡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也不愿和他纠结什么,“王少爷,我今天过来是找方芸的,不打扰你吧。”
“好,许天凡,看你这么可怜,就把这个会让给你啊,方芸姑娘,那我就先告辞了。”王过川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走过许天凡的身旁,冷笑了一声,便走了。
王过川走后,这房内的气氛才缓和了些,方芸自从她上的酒杯掉下后,就一直愣在那儿,没有什么。
王过川一走,方芸也没有怎么高兴起来,反而道:“凡大少爷,无论如何,他也是我凤仪楼的客人,你这样子不等于要砸我凤仪楼的招牌吗?”
许天凡虽有几分惭愧,但也没有顾虑那么多,走过去拿起了桌上的酒,兀自检查一番,随即质问道:“你就不怕他在酒里下药吗?”
方芸玩味地看着他,“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王过川为人阴险,你们俩人独处一室,难保他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况且是在这个地方,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你又该到哪儿理去。”许天凡情绪有些激动。
可方芸却趣弄一笑,“其实我和你,你看我们这儿是明面上的青楼,就以为我们这里花枝卖弄,其实红姨一直在保护着我们呢。”
“保护?”许天凡不由得有些糊涂了,问道。
既然话已至此,方芸倒不妨与他倾诉,“到这里来的女子都是可怜人,都是无家可归,来到这里之后,红姨并没有去强求我们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只是处世艰难,姐妹们也是无可奈何,其实,红姨对我们很好,好得就像亲人一样。”
见她正在兴头之上,许天凡也为之欣慰,“那也就是,所谓的凤仪楼只是安身立足的一个门面。”
方芸重重地点了点头,“人活于事,有时候的一些姿态必须得要伪装,我曾好几次见过红姨一个人偷偷地抹眼泪,她也是苦命的人啊,只是她的过往从不向我们起,我们也只是知道她姓宁而已了。”
许天凡听得很认真,不知不觉,两人竟好似促膝长谈了起来。
忽然,方芸又抬起目光来。
“许天凡,我曾过你还欠我一个人情,那好,我要你现在就还。”方芸话锋突转,让许天凡有些难以反应过来。
他这刚拿起茶杯的忽然停住,一脸木讷地看向方芸,问道:“还?想我怎么还啊?”
“报仇,我不求你杀了赵寒冲,我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报应。”方芸的语气很坚定,眼眸中泛出了一抹厉色。
许天凡神色凝重,当是默许。
房外传来一阵急促地上楼梯的脚步声,一会儿后,房外闯进来一人,轻盈柔弱的身影正是蝶。
她一进来,就急冲冲地道:“凡少爷,不好了,府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