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公堂令
公堂之上,红姨和白玉轩跪在地上,而两旁也是与此案有关联的人,他们都悉数到场,共同见证这最终的真相。
回到公堂,凌傲天问道:“堂下犯妇红姨,你涉嫌谋杀赵寒冲,可否知罪?”
“人是我杀的,但他确实该死,死不足惜。”红姨咬牙道。
凌傲天沉闷了一声,叹道:“杀人不是平白无故,每个人杀人都有自己的隐情。可红姨,你为何要杀害他人?你与他人又有何深仇大恨?以及你又是如何杀的人?这一切,希望你能够清楚些。”
红姨没有话,想必是不愿再去多些什么。
见红姨这般,众人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但有一人率先走了出来,那就是许天凡。
他从旁边走出,瞄了一眼方芸,正此刻方芸也看向他,两人四目交织,又同时缓缓地移开而去。
许天凡知道方芸在恨他,恨他骗了她,恨他利用了她,恨他亲伤害了她身边的人,可是没办法,他别无选择。
许天凡深切地看了一眼红姨和白玉轩,虽心有不忍,可没办法,有些事他还是要的,“一切的恩怨要从半年前起,望心湖畔,姑娘顾梦欢碰到了一伙歹人,遭到侮辱,被过往一前辈撞见,前辈挺身而出,却不敌那伙歹人,惨遭杀害,顾梦欢也投河自尽。
当时,这件事轰动整个扬州城,一时议论纷纷,可苦于没有证据,且当时的县官昏愕无能,竟将此事不了了之,任凶逍遥法外,不多久,此事便渐渐被世人淡忘,本以为一切相安无事,可谁又能想到,这复仇才刚刚开始。”
“天凡哥,照你这么,难道”赵雨仙不可思议地望着许天凡。
“对,赵姐所言没错。”恰时,何卫羽走了出来,道:“其实,半年前的那伙歹人,其中就有你大哥,赵寒冲。”
同时,他瞄了一眼赵辅邑,可赵辅邑处变不惊,老练横秋。
“寒冲不会行此事。”赵辅邑只淡淡地了一句。
赵雨仙则吃惊地掩住嘴,无力地摇了摇头,“不会呀,大哥他不会干这种事呀?”
“没错,何侍卫得一点没错,半年前那害人之人,就有他赵寒冲,如今的一切可以是他的报应,是他咎由自取。”许天凡情绪高涨。
“天凡,冲儿他好歹也是你的大哥,你怎能这样他?”赵辅邑指责许天凡一句。
话起来,许天凡的情绪已经压抑了很久,如今正有会得以释放,他又怎能放过,“呵,我敬他是大哥,可他又是如何看待我这个弟弟的呢?讥笑、嘲讽、侮辱,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杂种,养狗也比养我这个外姓人实惠,自己偷了东西偏要栽赃于我,大雪天害我掉下枯井,冻了我一天一夜,还还好我命大,否则怎有如今的许天凡。义父,天凡今生感激义父的再造之恩,可并不代表就感激他赵寒冲。”
“你哎”赵辅邑甩袖别过脸去,不愿提及。
凌傲天见这形势有些失控,关键时刻,喝令道:“好了,别争了,这是公堂,不是赵府,一切回到此案件上,如果赵寒冲之死与半年前有关,红姨作为凶,也一定与半年前的事有关,红姨,有何原情,你就都出来吧。”
红姨悲怆地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哀伤之色,虽面上无异,可眼神之真,难作虚假,“凌大人,既然凡少爷能够到这般,那他肯定早就知晓一切,就让他来吧。”
“嗯,许天凡,你就继续下去吧。”凌傲天点了点头。
于此,许天凡便继续道:“与半年前有关的人,不仅只有红姨,其实还有方芸、管家和大嫂。
我们都知道,赵寒冲并不是死于白玉轩之,而是死于毒杀,是被人在体内早已注入了毒,毒素在其体内一点一点积累,了最后因某种力量驱使而释放爆发,毒素攻心,从而致死。
那道力量是白玉轩推赵寒冲的那一掌,而那毒则是来自于望心湖畔的海棠花。”
“海棠花,那只是花,怎么可能会有毒呢?”赵雨仙疑惑地问道。
许天凡摇了摇头,“不,虽然它看起来很美,表面无毒,可是将其磨成粉末的话,就会有毒素产生,人如果服用一次两次的话,也只是有点不适,可如果每天服用,一月之后,毒素就会积压在身体内,不断侵入五脏六腑,导致侵体死亡。
当日仵作验出赵寒冲是被海棠花所致起,我就想到了方芸,因为之前我曾在方芸的房间里看到过海棠花,但后来到她的房间中,却已被红姨拿走,当时并没有在意什么,可现在才知道,红姨是想掩饰。
虽然当时有些怀疑方芸,可我仔细一想,这似乎不太可能,如果下毒的是她,那她扮黑衣人夜闯赵府便没什么意义了,反而会引祸上身,想到这点,我便将目光转向了府中的人。
我曾到府中厨房打听了一下,得知这几天频繁进出厨房的人是管家,而且曾经几次管家端着药碗到了大嫂的房中,他就可以利用下毒到药中,借送给大嫂,实际骗取赵寒冲喝下那毒药,达到杀人的目的,虽是有计划,可根本无法完全。”
方芸不赞同许天凡的话,道:“怎么不可能,送药之事是丫鬟所做的,可是一个管家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这一点难道不可疑吗?”
许天凡看了看他,暗叹了口气,道:“可疑,当然可疑,可那也只是在其他人的眼中,先不这管家为何要端药给大嫂,可就算他端了过去,又如何让赵寒冲喝下呢,在这种不确定的因素下,不可能会利用这个办法去杀赵寒冲,那样只会得不偿失,如果是管家与大嫂联合杀人,那就更不可能发生。”
“不会发生?你凭什么就这么肯定?”方芸质问着他,那双灵眸狠狠地盯住许天凡,不依不饶。
许天凡向方芸投去了个歉意的眼神,尽管她不曾理会,“原因很简单,以赵寒冲的脾气性子,他不会理会大嫂的,如果是大嫂让他喝药的,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大嫂也杀不了他。
于是,一开始所有的推断全部打翻,最有可能的凶一个个被排除在外,我那时简直是黔驴技穷了,可我又想到之前在所听到的一个名字,红韵,一时来了希望,这红韵必然是个关键。
可空知道一个名字那又有什么用,而且这个名字还是从不熟悉的,所以一切还得从头查起,从半年前的惨案入。与何侍卫一起查半年前的一些资料时,发现了那个案子的报案者名叫宁红韵,正巧就与管家口中的名字相符了。
再起管家,之前排除他送药的这一途径,但并不代表他没有用其他的方法下毒,所以我与何侍卫一起查看了管家与大嫂的房间,什么痕迹都没有,纵算是将花处理掉了,可花的那般持久香味却仍旧难以掩饰,既然没有痕迹,那就是明,他们那儿就根本没有什么花,他们就根本不是下毒杀人的凶。”
何卫羽接着道:“想要以这种无声无息的方法杀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需持续每日不间断的续毒,断一日都不可,这样一来,凶就藏在死者每天都去的地方,对于赵府,死者有时也是日夜未归,倒有一处地方,死者可每日都去,那就是凤仪楼,所以凶就在凤仪楼中。不过,凶是红姨,这一点,许天凡,你怎么发现的?”
许天凡轻笑了笑,不过笑得却很勉强,“不算是发现,而是推敲,因有三点。第一,举止,赵寒冲一死,方芸房中的海棠花就被红姨拿走了,不是她觉得那花不错,而是想以此来掩饰自己身上的味道。
赵寒冲死前,我曾去过凤仪楼,闻到了红姨身上有股与方芸房中的海棠花一模一样的味道,后来蝶告诉我赵寒冲死了,红姨知是海棠花粉末之毒,可又怕自己身上的味道被人怀疑,所以才借拿走了那盆海棠花,以此掩饰自己身上的味道,可如此一来却弄巧成拙,让我起了疑心。
第二,时,之前何侍卫过,凶是凤仪楼的某个人。是方芸?不,她没有会,因为她在凤仪楼中是只卖艺不卖身,她一向洁身自好,不会对谁献媚献宠的,就算要杀人,她也不会当面出卖自己,她只有扮作黑衣人,因为那时的她是黑衣人,而不是方芸。
方芸不可能,那有时的人又是谁呢?在凤仪楼中,每个人来了,红姨都得要先恭维招呼一番,再敬杯好酒,对赵寒冲自然也是如此,所以红姨是最有时的。
第三,姓名,在管家的口中,我得知了红韵这个名字,在资料中也有着宁红韵这个名字,我曾经无意中问过方芸,她告诉我红姨是姓宁,而且两者名字中也都有个红字,这让我不由得深思,将诸多巧合联系在一起,我就已肯定,这个宁红韵便是红姨,此案的真正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