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盗印有道
何卫羽紧紧地盯住王坤,猜测着他的意图。
片刻后,他还是哂笑了笑,“王老爷玩笑话呢,这官印并非我能做主,而且事关重大,还望莫要笑了。”
王坤甩了甩衣袖,颇为不屑地蔑视着何卫羽,淡漠道“为限一日,拿官印来换,否则那姑娘的情况就不好了。”
“你”何卫羽的身上冒出了些虚汗,但他强忍着慌乱。
在正视了王坤一会儿后,也只好妥协道“好,三更天,王府外包子铺,只要你们不伤害若水,我自然会带着官印前来,还有要带上海棠花。”
“海棠花好,来人,呈上。”王坤的嘴角浮现诡秘之笑,挥对着侧房中喊道。
侧房中的人走了出来,上还端着一个盒子,精巧古朴,颇具典雅之风,奢华雕容,尽显伪靡之色,仅仅这个盒子就弄得如此华丽,还真不知道里面所为何物,何卫羽也起了几分注意。
“何侍卫,这里是二十株海棠花,你就先收下,就当是王某送的见面礼了,今晚三更天,就等着何侍卫的好消息了。”王坤拿过盒子,慷慨地递向了何卫羽。
王坤的变化太无常,以至于让何卫羽难以承受,半信半疑地看着盒子,虽有接下的驱使,但又担心王坤是另有图谋,故一时迟疑不下。
“何侍卫若是不收下,执意驳这番好意的话,那这海棠花拿回便可。”王坤着便准备收回盒子,不过其动作缓慢,目光精寒,显然是故意所为。
“收,为何不收。”何卫羽眉头紧皱,一把夺过盒子,迅速打开后所见到的确实是海棠花,才方是松了一口气。
王坤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早已料到会是如此,转过身而背对着何卫羽道“既然如此,何侍卫便请回吧,三更天再来便可。”
何卫羽也不想在这王府多呆,那样会让他喘不过气来,故礼貌地抱拳一下,便拿着盒子走出了大堂。
那背对着的王坤虽然表面上没有波动,但是早已算好了接下来的每一步,何卫羽在他面前,终究是年少轻狂,嫩了些。
何卫羽刚出大堂,就被杨公奇用剑挡在身前,他陡然停下脚步,略带轻笑地道“杨公子,我都已经过了,这样不好,不利于你的身心健康发展呐!”
罢,何卫羽伸出慢慢推开了剑尖,却发现杨公奇中的剑是自己的。
当即,他沉声道“你拿着我的佩剑干什么,快给我。”
“想要剑,就得把人留下。”杨公奇笑着退后了几步,反将剑扔给了不远处的王过川。
王过川接过剑,故带欣赏之色地打量着剑身上下,装样地无奈感叹,怪腔怪调道“剑是好剑,可配上这么个人就差劲了,何卫羽你想要剑,不给你。”
何卫羽可真是感到莫名其妙了,自己的剑有什么好的,值得这两人这么重视,难不成这俩有什么特殊嗜好?
想到这,何卫羽不禁得打了个寒噤,又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佳,只好作罢,便准备离开。
“来好来,走就没那么容易了,来人,把他给我围起来。”就在何卫羽欲提步走开时,王过川那冷冷的声音响起,很显然是计较之前大堂内的事。
顿时,一些拿着刃器的人便从四周冒出,向何卫羽慢慢靠近。
见此一幕,何卫羽不禁提神而起,做好了出的所有准备,只是双拳难敌四,他必须得见谨慎行事。
“你们都退下,川儿,公奇,都给我退下。”恰时,又是王坤出现,喝退了何卫羽周围的所有人。
何卫羽当然看得出王坤也只是做戏看罢了,他也不愿深究什么,只留意了下周遭情况,无奈地问道“陆老爷,这一趟走访可真是险象环生啊,敢问王老爷,我还有回去的可能吗?”
“都怪王某教子无方,冒犯了何侍卫,莫怪莫怪,何侍卫但走无妨,无妨。”王坤谦恭地道。
何卫羽不想在此多留一时,便赶紧护着盒子出了王府。
眼见着何卫羽离开,王过川极为不快,狠狠地甩剑问道“爹,为什么不把何卫羽给抓起来,他可是官府的人,跟许天凡是一伙儿的。”
“少爷,老爷这一招是欲擒故纵,日后你就会明白的。”杨恕明白王坤的意图,解释道。
“算了,你们想干什么我也不明白,我们走。”王过川挥了挥,不愿纠结这些,便与杨公奇走向了馨院,做他自己要做的事了。
待两人离开后,杨恕才深重地问道“老爷,现在怎么办?官府好像已经盯上我们了。”
王坤目露凶光,“那就把他们赶走,半年前的田中堂准备泄露秘密,下场是咎由自取,但那始终不太安全,所以把他们赶出扬州最好,派人快马加鞭前往长安通知情况,让朝中调走这两人。”
“是,老爷。”杨恕应道。
“还有,紫竹林做好准备,若是他们敢来,那就把他们一打尽。”王坤又吩咐道。
“是,我这就去安排。”杨恕应道,随之退下。
而王府的馨院中,王过川和杨公奇来到了雅房外,想进去却是被看守的下人阻拦住了,“没有老爷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进去。”
王过川拿着剑,显得挺来势汹汹,瞪着那个守卫,道“我是王府的少爷,你个狗奴才还敢挡我的路,信不信一剑宰了你。”
相比于王过川的恐吓,那守卫或许更惧于王坤的命令,脸色苦闷着仍没有让开,“少爷,这里面关的是重要的人,是老爷亲自吩咐过的,还望少爷不要为难的。”
“滚开。”王过川不愿与其多费口舌,推开那个守卫,那守卫也不好阻拦,他也不敢再阻拦。
这房间中的人自然是凌若水,她已经被关了一个晚上了,虽然王府的人没有把他怎么样,但她终究还是会害怕的。
她蜷缩在床上一角,怯怯地眨着眼,看着这房中陌生的一切,显得无奈无辜。
突然听见门开的声音了,心里更害怕了,不由得将自己娇巧的身躯更抱紧了些。
“哈哈哈,美人,住得还好吗?”王过川提剑走进房间,一脸淫笑地出现在凌若水面前。
凌若水抬起幽幽的目光,只瞥了一眼王过川,又偏过头去,不再理会,那讨的模样实则挺贞烈的。
王过川暗骂了声臭丫头,但还是笑了笑,屈身坐在床上,凌若水想用脚奋力将他踢开,确实让他抓住了脚。
女子不可被人摸脚,否则便败了名声,出身名门的凌若水自然也明白这点。
她挣扎反抗,大喊道“不要脸,你放开我,放开我。”
这一喊就有点扫了王过川的兴致,他一把放开她的脚,起身露出狰狞的面目,威胁道“怎么,不想要你情哥哥的命啦?”
听到情哥哥,凌若水似乎懂了,眼眨动心一紧,念道“卫羽,卫羽?不,你骗我,卫羽他不会来这儿的。”
“是吗?那就看看这是什么吧。”王过川轻笑一声,便将何卫羽的随身佩剑丢在了床上。
凌若水看到这把剑时,娇躯一颤,心头一痛,因为那就是何卫羽的佩剑,她当然会认得。
“你到底想怎么样?”娇楚的目光潺潺而动,两股泪水翻涌夺眶。
她知道何卫羽肯定是为她冒这个险的,他对她的爱一直都在,以前他没有用心去感受,如今想要好好把握,却没了会。
见到凌若水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王过川有些动了恻隐之心,可他又想起自己之前被方芸和许天凡愚弄,良心所衍生出的恻隐之心顷刻又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对凌若水的刁难了,“你这女人还能让男人干什么呢?啊?”
“哼,那我会选择去死。”凌若水擦拭了下眼角泪水,撅着嘴挺顽强。
王过川可不怕她这一套,向她凑近了身子,嗅着少女清香而慢悠悠地告诉道“死没问题,但要看谁先死,想死的话我会让何卫羽在你面前一点一点地被折磨死。”
顿时,凌若水便放松了身躯,双眸变得空洞枯乏,目光中已无任何的神采。
她是被王过川抓住了脉门,她为了何卫羽,不敢再做任何的挣扎了,只有那滑下双颊的泪珠还能作祟吧。
王过川得意地看着眼前这娇的尤物,虽不及方芸那般风韵,但也有自己青涩的味道,而且此时被他训斥得毫无挣扎之意,这正是他想要的味,此时不尝,更待何时呢?
想着便抱起凌若水,将她平放在床上,那只淫轻抚着她精巧的脸和那双紧闭的眼,更将目光盯向了那具玲珑的娇躯之上。
刚碰上其衣纱,凌若水就惊得有些颤抖了,可她此举不过是撩动了王过川的欲望,那双直接袭向了她的衣带?
可就在这时,杨公奇进来了,莫名地冒出了一句,“哎,不对呀,少爷,那何卫羽已经回去了呀,怎么”
气氛突然凝固,动作戛然而止,凌若水却是明白得真切,当即睁开眼眸,开始奋力地挣扎,更是一把将王过川推离了床铺。
随后赶紧将被子拉过拉过挡住自己的身躯,一双眼直瞪着面前两人,又恨又怕地娇斥道“哼,竟然骗我,骗我!”
这一下子令得王过川没了兴致,他缓步走向杨公奇,反一巴掌抡在杨公奇的脸上,骂道“你有病啊,这个干嘛,成心扫老子兴致。”
“少爷,做的确实有点过了。”杨公奇捂着生疼的脸,还是劝道。
“算了,扫兴。”王过川甩甩,走出了房间。
杨公奇回头看了一眼凌若水,不知是良心作怪,还是觉得王过川不顺眼,总之是一声叹息后,便也离开了。
待两人走向,凌若水那柔弱的一面方才暴露无疑,拿起了床上的那把剑,点点地抚摸着,想好好地感受着何卫羽的气息。
思念如潮水般泛滥,纵使她只是在安慰自己,不知不觉低泣道“卫羽,若水想你,卫羽,卫羽。”
何卫羽拿到了海棠花,自然是第一时间送到陆府,交到陆老爷陆知良的上,而众人见到了海棠花,甚是欣喜,也不免得有些疑惑,疑惑何卫羽究竟是怎样拿来的。
何卫羽对此也只是含糊了两句,并不想多做解释,毕竟那不是什么值得多么骄傲的经历,他不想再提起,回到衙门,他依旧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实在是不得不令凌傲天生疑。
“王府的人没对你怎么样吧?海棠花呢,王府提了什么条件?”不管怎样,凌傲天也当然要问一下的。
但何卫羽兴致不怎么高,只稍稍提点了下而已,“哦,王府送了我二十株海棠花,再他们在光天化日下也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王府平白无故送的?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呀?”凌傲天问道。
“谁知道啊,反正不要白不要,还有,若水在王府没事,你放心吧,毕竟王府要把她当做人质筹码,自然不敢怠慢她的。”何卫羽在这儿坐不住,便起身离开了。
看着何卫羽离开的背影,凌傲天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看来他是要好好留意一下了,何卫羽这个样子,他若无动于衷,那也不是凌傲天了。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夜幕笼罩着整个衙门,今晚的夜色似乎颇显浓重,月色倒有些觉得稀薄,隐隐有着不安因素存在。
恰是一道人影悄悄出现在暗处角落,目光紧紧游视眼前光景,在某个时刻慢慢地走出来,身影在作着祟。
夜虽有些黑,但也可以看清些前处,稀薄的月光还是照在了他的脸上,煞现的清爽脸庞,正是何卫羽,此时的他换上了一身黑色便装,也是为了更好的融入夜色。
今夜此行,他的目的很干脆,盗出官印,救回凌若水。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举动不义,可他也是无可奈何,“傲天,对不起了,虽然这样做是个错误,可我也只能错下去了,因为,因为为了若水,我情愿豁出一切。”
他长长地作了声叹息,惆怅地望了下夜空,随即不留痕迹地向公堂旁边的一处房间摸来,他与凌傲天关系甚好,自然知道官印就在那儿的。
来到房前,发现门被上了锁,不过他早就有了准备,一根银针便可解决这个问题。
开锁开门流畅自如,房中的一切尽入眼帘。
他看到了那个装着官印的盒子,就放在那墙边的桌子上,虽有些心神沉重,但他还是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