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衙中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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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茫的雨夜中,原以为剩下的只有绝望,可没想到凌若水却是奇迹般地回来了,就那么活生生地出现在何卫羽的面前,只不过模样有些狼狈,甚是令人疼惜。

    其实,并非她一人出现,还有一人是陪伴着她一起,那人便是顾夜欢,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得追溯于之前

    白天,何卫羽拿海棠花到陆府后的反应着实令人生疑,他情绪消沉,似乎不愿意什么话,只停留一下便走了,让顾夜欢有所注意。

    思来想去,顾夜欢决定来衙门看看情况,可是天色有些晚了,她便准备明日再去。

    可强烈的内心让她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几经折腾,她还是觉得早些过来也好。

    来到衙门之后,没有看到守卫,也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迹象,她不知道凌傲天是从来不设夜间守卫的,那样会消耗衙役的精力。

    疑惑之下,她又看到了何卫羽拿了一个东西出来了,随后又是凌傲天与白玉轩,不解的她悄悄地远远地跟在三人后面。

    也许是包子铺处躁动的气息太多,所以她的气息从未被察觉,在见到王坤吩咐那人将凌若水带回去时,她便决定要将凌若水救下来,尽管她娘是因凌若水而死,但她早已不计较那些恩怨了。

    顾夜欢算是偷袭出,因为她看到了那人出的样子,似乎身不弱,结果是她确实很难占得绝对上风。

    而就在那人回身准备再抓住凌若水,却是被凌若水用利刃割喉而死,凌若水被逼第一次杀人,顿时就吓得定在原地,还是顾夜欢救走了她。

    而那利刃则是何卫羽佩剑上的一块剑片,凌若水是为了自保以及自刎,特意砸碎而来的。

    正所谓有因必有果,原以为是用来吓唬凌若水的剑,最后竟然是救了她

    回到衙门,众人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换衣物,至于顾夜欢,则是先借用凌若水的衣物穿上。

    而何卫羽与凌若水却是单独地闷进了凌若水的闺房中,凌傲天倒也没有阻止,就任由他俩怎般怎般吧。

    静静地看着院中的雨,屋檐下的两人显得异常安逸和谐,仿佛之前的顽命厮杀根本不存在,只有这安逸和谐的气氛,让两人觉得有些莫名的别扭罢了。

    “凌大人,白公子呢?”沉寂一会儿,顾夜欢忽然问道。

    凌傲天咂了咂舌,道“他呀,似乎是在想着家里的什么事了,不他了。顾姑娘,你救了若水那丫头,我在这里多谢你了。”

    罢,他深深地对着顾夜欢弯腰鞠了个躬。

    “凌大人,你太客气啦!”顾夜欢顿时受宠若惊,连忙伸去扶起凌傲天。

    可玉刚抓着他的臂时,又赶紧地缩了回去,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两人礼让恭让着,一抹淡淡的感觉在悄然升华着。

    而那闺房中,两人紧紧依偎着,不愿再与对方分开一刻,哪怕只是的瞬间,对彼此来或许都是煎熬。

    坐在床上,两人都已换好了衣物,亲密无间地享受着离别再重回的美好。

    凌若水靠在何卫羽的怀中,轻嗅着属于他独有的男子气息,却突然梨花带雨,意然泪下。

    何卫羽心一疼,轻轻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吻了一下她的耳垂,轻声道“傻丫头,回来了,那些都过去了,不哭了好吗。”

    凌若水慢慢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娇羞地看了眼面带微笑的他,随后赶紧垂下目光,含糊吐诉道“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啊?”何卫羽探过身子,故意问道。

    指指交勾,凌若水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潺潺眸动。

    她隐忍地咬着红唇,如蚊蝇般地道“对不起,王过川他欺负我,还,还摸了我的脚。”

    听到这般,何卫羽对王过川的杀意愈发浓重,可对于凌若水,他倒是随和一笑,牵起她柔软的,“别这样,是我没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以后,不要再离开我的身边,好吗,若水。”

    凌若水眨着水润的眼眸,满载深情地盯着他看,随即重重地颔首,一下子又扑在了何卫羽的怀里。

    何卫羽抱着柔软的娇躯,腹邪火顿生,但他不会对她强做那种事的,他只要这么静静地抱着她就行了。

    而后,他道“若水,等回了长安,我便会向伯父提亲,让他成全我们两个,只是我没有家业,双亲不在,不能够给你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凌若水的拳头便砸向他的胸口,力道自当是极其绵柔,毕竟她只是有些埋怨罢了,“你知道我和爹都不会在乎这些的,还这样的话。”

    “可”一时,男人的自尊有些在作祟。

    何卫羽的话音未落,他便感觉自己的唇正被柔软的唇给贴上了,原来是凌若水的樱桃嘴吻住了他,唇唇相织更似火,瞬间便点燃了一切。

    他反身便抱着凌若水倒在了床上,攀上了她的身躯,慢慢地,那刚换好的衣物也会只是徒然,尽数褪去。

    脸尽是绯红,带上低低的娇喘,那是幸福的祥兆吧!

    她紧紧地闭上双眼,不过那不是害怕,而是等待,或是索取吧。

    渐渐地,她感觉会有什么发生,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着,紧紧地抱着他那坚实的臂膀,等待着那美妙的一刻。

    那一刻,她厮声喘叫,指甲深深地抓着他的后背,几滴晶莹的泪珠自两边脸颊无尽滑落?

    正所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只不过,此憔悴非得彼憔悴。

    雨不知何时才停,夜也渐渐地深了,所有人都沉沉地睡下,闺房中的男女在毫无保留地付出与索取着。

    过了今夜,他们才真正意义上地属于对方,愿他们永不分离

    翌日,雨停了,露水也来了,闺房中的凌若水娇躯忽然一颤,向何卫羽的怀中蜷缩得更紧了。

    何卫羽醒了过来,温柔地吻了下她的额头,将她轻轻地放开,然后自己便穿起了衣服下了床,虽然全身有些酸软,但也没什么大碍吧。

    回头看了下酣睡正甜的凌若水,还有她那身下床铺上的一抹夺目的刺红,何卫羽笑着挠了挠头,随即走出了房间。

    天亮已有几时,亭中更有风雅,何卫羽过来准备为官印的事请罪。

    不过凌傲天却是只口不提,只是笑着问道“子,你又把若水弄到哪儿去啦?”

    “她,她身体有些不适,在房间里休息呢,放心吧,她没事。”何卫羽吞吐地挠了挠头。

    倒是白玉轩和顾夜欢有所会意,相视一笑。

    凌傲天见何卫羽的样子,也是明白了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唉,看来我这个妹妹始终是留不住了,女大不中留啊!何卫羽,我把这唯一的妹妹交给你,以后你可得好好待她啊。”

    “当然!”何卫羽坚定道。

    凌傲天点了点头,随即又神色凝重地道“官印的事情,你也不必自责,毕竟这也不怪你,但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就要随时做好坏的打算,首先得去对林洪进行一番审讯,他和王府有来往想必不是一时,这其中或许还有什么隐情。”

    “对,我也是这般想法,去牢中审讯吧,毕竟此事还是不公开为好。”何卫羽点头应着。

    于是他们准备去牢房中审讯林洪,当然,顾夜欢是不可能一同前去,所以她先去看看凌若水了。

    来到牢房,几个衙役便把林洪带到凌傲天的面前,只是林洪神情漠然,似乎不愿意搭理什么。

    凌傲天道“林洪,官府不曾亏待于你,而你却透露官府信息,且不这之间是有什么交易,或许你是有什么隐情吧。”

    林洪冷哼了一声,“哼,你们这身在大户人家,空就可享受无上权利的人,又怎么懂得我们寻常百姓生活的艰辛呢。”

    “子,你害得若水受那么大的苦,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现在倒给我装起可怜来了。”何卫羽气愤地抓起林洪的衣领。

    林洪一把甩开何卫羽的,道“我没想害凌姑娘,发展成那样我也不想的,可你们知道吗,王府在扬州有权有势,根深蒂固,仅凭你们的力量是斗不过它的,与其最后下场惨烈,不如趁早实时务者为俊杰,而且再捞一个权,又有何不可?”

    “所以你认定了王府会收了官府,就与其串通,为其提供官府的最新情报,待王府再将衙门送给你,你就好做个附势的傀儡,对吗?”凌傲天质问道。

    林洪没有话,可这样的默认比了更有效果。

    凌傲天接着道“这样一来就什么都得通了,前一段时间你一直和卫羽他们一起,目的就是知道他们的动静,再将消息送出去吧。

    或许你得没错,权力是每个人都会去追求的,谁都想当一个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不愿为一个放在脚下的角色。

    可是你知道吗,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风险也就更大,与其站在高处提心吊胆地应付四周的危,不如身在平地,脚踏实地地坦坦荡荡,此山望着那山高,却殊不知山越高,悬崖也就越深啊。”

    一番至情至理的言辞,着实进了林洪的心里。

    他抬起了目光,闪烁着复杂的神色,问道“凌大人,你究竟想要问什么?”

    “有些事情或许你不太清楚,那就让卫羽告诉你吧。”凌傲天对何卫羽点头示意了一下。

    何卫羽知其意,但还是不带好脸色地看着林洪,道“就是关于前日里衙门接到的报案,是城西有户农家的女儿,自几天前失踪一直未归,可是你不知道的是,那个失踪的姑娘失踪前去了什么地方,她是去会自己的情郎,而会的人则是王府当差的一人。

    要知道王府管理严密,若是当差之人要出来的话,王府肯定会有所反应,但是男女私会之事,那当差之人就不可能明目张胆的了,当然是私下里进行,可一人再怎么也不可能瞒得过硕大的王府,王府肯定知道这私会的事情的。

    试想想,那两人暗地私会,那姑娘失踪不见,那王府知晓他们的事,所有前因后果串起来,你也该是想到了什么吧。”

    “你是王府抓走了那个姑娘,农家的姑娘,不会武功的姑娘?难道”林洪顿时皱起眉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异常惊慌起来。

    觉察到林洪脸色的不自然,凌傲天凝重地道“难道什么,半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还是得清楚为好,否则整个扬州,乃至这些寻常百姓都可能会有危险的。”

    凌傲天得话虽重,可也是实情,不由得,林洪渐渐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略发惶恐。

    而此时的牢房之外,一人早早地来到衙门,一脸阴沉地紧盯着衙内牢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