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李秋玲起床帮龙凤胎换好尿布、穿好棉衣后，就把两个孩子抱到隔壁几个儿子的房间，然后和穆立忠去老宅帮忙。

    一进门就看到穆四奶奶正坐在厨房外的屋檐下择青菜，这些新鲜的青菜是她平时在东屋炕上种着的，虽然都长得没有夏天的好，但是在冬天能吃到这样新鲜的青菜是很难得的。

    “娘，天这么冷，这菜你就留给我们收拾吧，你进屋陪着荷香就好。”李秋玲走过去，想拿走穆四奶奶手里菜。

    穆四奶奶偏过身子，躲过伸过来的手，“没事，就这几个菜，我等会进去就好，你去准备其他菜准备好吧。”

    李秋玲摸摸地上木盆里的水，因为是刚从井里上来的，还有点暖和，只好作罢。她进去厨房拿着一个木盆去到地窖，把里面腌的酸菜和晒干的白菜萝卜拿出一些来，然后跟着坐在屋檐下洗菜。

    “老大，你去把外面冻着的肉拿进厨房去处理。”穆四奶奶把任务吩咐下去，“等一下老二他们来了就叫他们去借些桌凳和碗筷过来。”

    自家一般没有这么多桌凳去办喜事，都是借邻居家的，等办完喜事后就端上一盆剩菜连着桌凳换回去，当然还回去不能把东西搞混了，如果还错了会起争执，这样对自家也不好。

    穆立忠闻言就去把冻在外面的半扇子猪和十几条鱼拿进厨房里，然后从水井里出一大盆水来，把猪肉放进去解冻。

    过了一会儿，其他几房的人都过来了，一进来，男的都听从吩咐去邻居家借东西，女的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

    穆四奶奶洗完手里的青菜后，用脸盆装上热水，端到闺女的房间去，“荷香，起来了吗？”

    荷香此时正坐在窗台边上梳头，听到有人进来，就把脸转向门口。

    “娘，我起来了。”看到母亲端着个大盆，荷香赶紧上去结果木盆放在架子上，“娘，我自己来就好。”

    穆四奶奶对于闺女的举动很满意，这都是这几个月她费心费力教出来的，这样嫁到李家去能来事，也比较讨公婆欢喜。

    荷香清洗好后，就去把之前做好的新衣裳换上，这套衣裳上身是花色的棉袄，配上一条黑色的棉裤，或许这样的扮稍微老土，但是农村女孩结婚时要是有这样一套新的衣裳穿，就是很自豪地一件事。

    穆四奶奶把穿好衣裳的闺女拉到身前量，“我们家荷香今天就要出嫁了，嫁到他们家，吃穿方面娘也就不担心了，你和建国婚后就会到公社上工作，你要记得多关心关心他，把他的心抓好了，平时呢，也多点孝敬你公婆，别气了，这样有个什么事，你公婆也会向着你一点……”

    穆四奶奶拉着闺女的手，絮絮叨叨地嘱咐她结婚后的日子应该怎么过。

    荷香也明白母亲担忧的心，虽然这些话都听过很多次了，但每一次都会很认真的琢磨，毕竟这是她娘这么多年生活琢磨出来的道理。

    “昨晚满回来了，给你带了些布回来，还有一个暖水壶，这可是好东西，你嫁过去后可要收好。”穆四奶奶想起大孙子昨晚带回来的东西，连忙嘱咐荷香，“这个可别让其他人拿去了，李家其他人都还好，就是建国那个二嫂，我听到有点爱贪便宜，你可别让她给哄走了。”

    荷香有些惊讶，暖水壶可是好东西，冬天家里有一个暖水壶，生活就惬意多了，“满真有本事，能够弄到暖水壶，娘，这东西你留着吧，你和爹晚上喝口热的也方便。”

    冬天最难过了，你要晚上渴了，茶壶里的水也是冷的，要是想喝口热的，就得去厨房灶台上喝，这样又太费事了，而且大冬天晚上跑到厨房去也冷，但是不去厨房喝，就着冷水喝下去，那叫一个透心凉，冷得人直发哆嗦。

    “还用你，满这次带回来三个暖水壶呢，还能少了我的不成。”穆四奶奶每次想起大孙子这么记挂着他们老两口，嘴里就好像含着蜜糖一样，没白疼这个孙子了。

    荷香听到爹娘房里有，就放下心了，再想想大侄子还给自己准备了布料和暖水壶，到了李家也有底气，对于婚后的生活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母女俩在屋里着体己话时，外面已经来了不少亲戚朋友过来帮忙了，穆四奶奶听到院子里传来的熟悉声音就走了出去，发现穆大奶奶果然已经到了。

    “大嫂到啦，来，屋里坐。”着，把穆大奶奶拉到荷香的屋里，她今天可是请了穆大奶奶帮忙梳头的。

    穆大奶奶是上河村辈分和年龄都是最高的，虽公婆和父母都不在了，但毕竟是这么大年纪了，这种事情也正常，所以附近人家嫁女儿都会请她帮忙梳头。

    穆大奶奶拿着木梳子帮荷香梳头，当然以前梳头时的吉祥话，现在是不能了，只能在心里默念。

    梳完头后，荷香的姐妹也差不多到齐了，穆四奶奶就让这些女孩子留下来陪着荷香聊天，她们就出去忙活其他事情。

    “荷香，你这个衣裳真好，都是新的。”

    桂花摸摸荷香的棉袄，一脸羡慕，她家一向重男轻女，她是不期望结婚时能够有这样一件新衣裳了，只想着到时候能够跟荷香借一下就好。

    “我娘攒了很久的布票了，今年我几个侄子都没做衣裳，都紧着我了。”荷香对于家人对她的爱护，觉得很满足，她现在也明白几个嫂子的好了，毕竟她们最近都一直想办法帮她准备嫁妆，昨儿个几个嫂子每人还给了她十块钱做私房钱呢，这笔数目可不，都是哥哥们这几个月辛辛苦苦攒的。

    “荷香，听你嫁过去后就调到公社学教书，是不是？”同样在大队学教书的刘菊花声询问道。

    “是呢，他托人帮我调过去的。”荷香提到就要成为她丈夫的人，害羞地低下头去。

    刘菊花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舒坦，她和荷香一直都是同学，两人的成绩都差不多，而且她们刚一毕业就碰上大队建学，因为大队里只有她们两个女孩子是初中毕业，就很轻易地被安排进去教书。

    其实之前她家也听到第一大队的李家儿子要相看媳妇，本来她娘正准备托人介绍的，没想到过了几天就听到穆家和李家相亲，她娘就只好放弃了，毕竟她家的条件比穆家差多了，谁都明白应该选谁。而且穆荷香作为女儿，虽然有点被宠坏了，但是模样长得不错，刘菊花是比不上的。

    刘菊花她娘是想明白了，可是她自己没有想开，总觉得是穆荷香抢了她的姻缘，所以最近总不给荷香好脸色看，现在听到荷香年后就可以去公社学教书，她的嫉妒心就更强了。

    “去了公社学就要好好干了，不能丢了李建国的脸。”

    这话得有点怪，屋子里的女孩子听了，脸色都有些尴尬，面面相觑。

    穆荷香就不管这些了，讥讽的嘴角上挑，“这就不劳你关心了，而且也不是李建国一个人帮我的，我哥他们可都出了力的。”

    虽然这次调职主要出力的是李建国，可是要论和公社领导的关系，她几个哥哥也不差，若不然，这次调职也不会那么顺利。

    而且她哥之前救过公社学校长的老母亲一命，所以一听要调穆立国的妹子过来，那个校长就一口答应了。

    众人都听过这事，都用看好戏地眼光看着刘菊花，时不时低声交谈几句。

    刘菊花虽然不知道她们在聊什么，但是看她们瞟向她的目光，也明白是在嘲笑自己。

    对此，她有些恼羞，暗恨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不然现在也不用丢大脸。虽然很想离开这里，可是好奇的心却让她硬着头皮留下来，只是后面就一直低着头，不发一语。

    穆荷香看她没有再些怪话，就不跟她深究了，毕竟今天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她也不愿意搞得大家都不开心。

    “荷香，你这衣服等我结婚的时候可得借给我。”桂花看大家都有些沉默，就主动提起之前的想法了。

    “没问题，到时候你过来拿就好了。”现在布票每家都不够，所以都有借嫁衣的情况，荷香对这个很理解，而且桂花也快结婚了，就在明年二月份，当时天还很冷，这套衣裳也穿得上。

    其他人听了这话心里都有着自己的算盘，其实他们都是差不多的年龄，除了两个已经嫁人了，其他都是待嫁，不是每个父母都那么大方，愿意拿布料做新衣裳给女儿结婚用，所以借嫁衣就成了这个时候的流行。

    屋内的气氛随着借嫁衣这个话题开始热闹起来，外面随着人多，喧闹的气氛也传到里屋来了。

    穆满抱着妹妹来到老宅，不时指着周边的环境给溪看，有风吹来时，就用身子挡着风口，以防妹妹被风吹到着凉，后面跟着的是抱着弟的成，至于三弟乐早就跑到老宅跟堂兄弟们玩耍去了。

    成对于他大哥永远忽视弟的行为已经无力吐槽了，只是有些庆幸河现在还，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差别，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他也管不着。

    兄妹几个一进到院子门口，就受到大家热烈地问候。当然，问候的对象主要是满，谁让大家刚才看嫁妆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暖水壶，再加上穆四奶奶在旁边滔滔不绝地夸大孙子，所以现在上河村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满笑容满面地跟到招呼的人聊天，然后借机自个儿妹妹还，在院子里待久了吹风不好，就这样躲到里屋去了。

    他先去姑的屋子里，毕竟回来后都没见过姑。

    他们两个虽然是姑侄，但是情同姐弟，毕竟穆荷香只比他大一岁，以前都是放在一起带的，所以感情一向很好。

    满空出手来敲击房门，大声喊，“姑，我可以进来吗？”

    “满进来吧。”荷香听到大侄子的声音后，回答道。

    满推开门后，果不其然看到满屋子的女孩子，不过都是一个村子的，时候都在一起玩过，而且有些还是拖亲带故的，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但是我们溪不一样，她从来都没有看过这种情况，所以一路走来，她都感兴趣地量周遭的情况，现在看到穿着花棉袄的姑，虽然觉得这个样子有些老土，但是对比其他穿着旧衣裳，甚至有些还了补丁，她姑就显得特别的好看，有精神。

    所以，兴奋过头的溪一见到荷香就罕见地伸出手来求抱抱。

    荷香看到这样，直接把侄女抱过来，将姐妹反对的神情抛之脑后，他们这里有个风俗，是新嫁娘抱了女孩子后，头胎肯定生女儿。

    可是荷香不担心这个，看她几个哥哥姐姐就知道，他们家生男孩多，反倒显得女孩子少，更珍贵些。而且她一直都很喜欢这个长得漂亮的侄女，只是平时根本轮不到她抱，这让她很是眼馋。

    “满，谢谢你带回来的东西。”荷香逗了一会儿侄女后，就把注意力放在大半年没见的大侄子身上，发现他长胖了也高了，显得神采奕奕，加上长相不差，比以前更加吸引人了，看看她的几个姐妹看到他害羞的模样就知道了。

    “不用客气，姑，要是李建国欺负你，你可要告诉我，我找他算账去。”对于以前的好兄弟变成了姑父，满可是有一肚子的气要出呢。

    “满，你该改口叫姑父了。”桂花跟满交情比较多，也比较敢开玩笑。

    “我姑还没嫁给他呢，嫁过去再改。”满咬咬牙，决定等一下接亲的时候得多为难一下李建国。

    荷香对这个不发表任何意见，至于就快要成为她丈夫的男人等一下回遇到怎么样的刁难，她也不在乎，毕竟只见过几面，哪里比得上侄子在她心里的地位呢。

    满和荷香两人聊了一会儿后，穆四奶奶就进来了，她抱过荷香怀里的溪，亲一口孙女粉嫩的脸蛋。

    “荷香，那边差不多就到了，你准备一下吧，你大娘和嫂子，还有你两个姐姐等一下就会进来陪着你。”穆四奶奶有些不舍，毕竟是一手带大的孩子，又是最的，一下子就嫁出去了，她也得要时间适应一下。

    满听到奶奶时间差不多了，就跟姑匆匆了几句后，跑出去准备拦门，“奶，你抱着我妹啊，等一下得还给我哦。”

    穆四奶奶傻眼了，怎么还？

    “满是不是忘记了他等一下还要跟着你去李家。”她转头问闺女。

    荷香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娘，“娘，你跟满过这事没，他不会是不知道吧。”

    穆四奶奶想了一下，好像是没，最近都忙翻了，都忘了这事了，“你大哥也是的，怎么就不跟满交代清楚呢，幸好现在想起来了。”

    “你赶紧收拾一下，我出去跟满一声。”穆四奶奶的不舍已经完全被这事乱了，抱着孙女就跑出去了。

    “大娘对你真好。”桂花低声在荷花耳边。

    荷香对此不置一词，毕竟桂花她娘是他们村出了名的重男轻女，根本不把闺女当人看，这次桂花的婚事要不是她奶奶决定的，怕得嫁给邻村的张瘸子做老婆了，她多了也是在桂花的伤口上撒盐。

    时间过得很快，李家迎亲的人已经到了穆家门口，李建国一进到院门，就看到正屋门口，满带着几个弟弟大张阔斧站着那里，不怀好意地盯着他，时不时还对着他笑，那笑容，让他浑身一震，直觉这关怕是不好过了。

    “你我该叫你什么好呢？”满挥挥手，几个弟弟就排成一条线站在门口守着，周围的人带着善意地看着几个孩子闹。

    “我今儿个娶你姑，你肯定得叫我姑父啦。”输人不输阵，李建国故作镇定地。

    “想要我叫你姑父啊……”满上下量了一下李建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通过我的考验才行，不然我不放心把我家姑嫁给你呢。”

    “吧，什么考验？”李建国吞一下口气，坚强地问道。

    “简单，先来一百个俯卧撑吧。”满招呼躲在一角的乐带着几个人把家里的破草席放在院子里，“开始吧！”

    “那个，满，你看咱们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了，给点面子吧，能不能少点。”俯卧撑是他们在学校时经常比赛的项目，一百个对于那时的他很简单，但毕竟那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他要做完，怕得累趴在那里了。

    “那你多少个？”满斜眼看着李建国，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一旁看着的穆立忠有些手痒。

    李建国缓慢地伸出两根手指头，看到满眯着眼，又赶紧加多一根手指头，看到满还是不满意，皱紧眉头，正准备开口时又赶紧加多两根手指头。

    果然，满点点头，同意他做五十个俯卧撑后，他就赶忙趴在草席上，一个一个地做俯卧撑。

    周围的人都很兴奋，都大声地帮他数数，连被爹爹抱着的溪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四十九、五十，好……”大伙看到李建国做完五十个俯卧撑后都高声欢呼，手掌拍的响彻，热闹的声音都传到屋里了。

    “这几个孩子玩的还很欢快呢，兰，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穆大奶奶对于外面的事情还是很好奇的。

    兰应了一声后就跑出去，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大哥正在考验姑父做俯卧撑呢，姑父做了五十个哦。”

    穆大奶奶满意地点点头，含蓄地了一句，“看来这孩子体格不错。”

    这有内涵的一句话，让几个已经出嫁了的人都有些脸红，剩下的都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们，不明白她们在害羞些什么。

    “满，你看我俯卧撑做完了，能不能放我进去呢？”李建国腆着脸，哀求满放行。

    “怎么可能这就给你过了，想做我的姑父没那么简单。”满坏笑，不怀好意地看着他，“第二个考验呢，就是……”

    李建国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不会是……

    “你唱首歌来听吧。”

    果然，李建国黑着脸，他就知道满没那么好心，他太了解自己了。

    听到满要李建国唱歌，跟着他过来迎亲的兄弟和朋友都在那里偷笑，一点帮忙的意愿都没有，都站在那里看好戏呢。

    李建国偷偷看了几眼他哥，想要寻求帮忙，偏偏这举动被满看到了。

    “你要娶我姑，肯定要拿出诚意来。”满决定给他施加压力，开始起哄，“大家伙是不是啊。”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李建国唱歌那么难，但是大家伙都眼尖啊，明显觉得有好戏看，都高声附和。

    “唱歌啊，我们要听。”

    “伙子，娶媳妇就是不能要脸，大胆地唱啊。”

    “快唱歌，我们村的姑娘不是那么好娶的。”

    “啊啊啊……”

    热闹的催促声中还夹杂着孩的叫声，其他人或许没注意，但是一直都用心关注着妹妹的穆满一下子就看到溪双手乱挥，双睛发亮，不安分地身子让他爹都有些招架不住。

    “你看，我妹妹都有等不及了，你可别让她失望哦。”满手指着妹妹，向李建国示意。

    李建国黑着脸瞪了一眼身后，这帮没有义气的兄弟，一点忙都不肯帮。

    他清了清嗓子，闭紧双眼，开口大声唱歌，“雄鹰啊展翅飞翔，高原春光无限好，叫我怎能不唱歌……”

    他一开口，大家伙热烈地掌声就响起，可是随着他唱下去，众人都有些吓傻了，掌声一点一点地停下来，连一直积极参与起哄的溪都惊呆了。

    李建国唱完歌后，胆怯地睁开眼睛，果然看到大家都傻眼了，黑脸上禁不住害臊都红了。

    不怪大伙这反应，这首歌在场会唱的也不少，即使他们唱的也不怎么样，可是他们没见过能够唱成这样的，每一个音都不在调上不，可是李建国还算可以的嗓音唱起歌来就跟鬼叫一样，这样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了，那就是惊天地泣鬼神。

    早有心理准备的满和李建国的兄弟最快反应过来，“轰”地一声，响彻天际地笑声在这个院子蔓延开来，连之前傻眼的众人反应过来后也忍不住加入进去了。

    好不容易等大家都停下笑来，满看着李建国的黑脸，忍不住又笑出声来，李建国的脸又黑了几度，看到他这个可怜样子，满最后决定还是放过他吧。

    “你可以进去了，姑父。”满招呼几个弟弟把路让开，“请进吧，噗嗤……”

    李建国黑着脸进去，可是他红彤彤的耳朵却出卖了他，院子里有不少人忍不住笑，都跑到院子外面去了，决定还是留点面子给今天的主角。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李建国很顺利地把媳妇娶进门，可是他不知道，他的传一直都在上河村流传，后来他每次陪媳妇回娘家时总会遇到几个人看到他，就偏过头来偷笑。

    最后他被这些人折磨地麻木了，脸皮也变厚了，以后在工作上遇到再多的刁难和磨难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