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能继续投放物资了！”十九师师长张卫国气的在指挥中心来回转圈，已经摔碎七个杯子了，旁边的人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给他换上矿泉水瓶了。

    想是这么想，但也只能这样想想，让自己心里乐一乐，现如今姜城的情况十分不乐观，像是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沉甸甸的让他们喘不过来气，几近窒息。

    不知是何原因，黑猫已经不允许空投物资了，那一晚黑猫行动，袭击直升，虽然指挥中心已经及时发现问题并下令直升撤回了，但由于黑猫鬼魅般的速度，还是损失了三分之二的直升。

    那之后，十九师不死心，用无人挂着一箱物资准备空投，结果刚进入姜城就被黑猫一爪子闹成碎片。

    现在十九师对姜城唯一的支援都没了，这让十九师的人很受挫，觉得自己很没用，他们严寒酷暑苦练出的强壮身体、先进的热能武器、几千年汇集下来的智慧，在这里通通无用，他们觉得自己简直可以用废物二字形容自己。

    每每想到自己握武器，却只能任用姜城人在里面受苦，被丧尸威胁，被饥饿威胁，被伤痛威胁，他们就恨不得豁出这条命不要，去姜城救人，但现实是残酷的，他们知道，凭他们这种水平，在姜城还没有救一个人，就会被该死的黑猫杀死！

    “你他妈有本事出来啊，躲在姜城欺负无寸铁的民众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来，咱们单挑！看是你的身体硬，还是老子的核弹硬！”张师长发疯似的对着不可见的黑猫大骂，脏话一筐一筐的冒出来，骂的酣畅淋漓，却也憋屈至极。

    “老张，谨言！”参谋长在一旁沉声提醒。

    虽然米国方面威胁全世界禁止使用核武器，但中央还是秘密运输了数枚核弹藏在十九师，为的就是对付黑猫，虽然这里的人已经经过严密审查，但参谋长还是担心老张的话会被米国间谍听到，不得不防。

    “禁言？！禁你妈的言！”张师长冲着参谋长大骂，但骂了这一句后就再也骂不出来的，瘫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我怀疑那只黑猫具有极高的智慧。”参谋长不再理睬张师长，两环在脑后，埋下头，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谁着自己的猜测，虽然请来的动物学家对黑猫的情况没有合理解释，但这并不妨碍参谋长自己的大胆猜测。

    “那只黑猫以玩弄人心为目的，想看人们面对末世会有怎样的反应，以此为乐，它把姜城当做自己的养殖场、观察室！”

    “但人民和平太久了，他们对于战斗有本能的反抗，他们打不过丧尸，而且他们也没有武器，没有食物，即便他们有心想要对抗丧尸，也没有对抗的资本。”

    参谋长到这里，身子抖了一下，眼神空洞。

    “而我们，给提供了资本。”

    “有了资源，人们为了生存，会与丧尸拼杀，赌上性命去战斗，这才是黑猫想看到的。”

    “人们获得的资源越来越多，与丧尸的战斗也趋于平衡，现在，黑猫不允许再有新的资源进入姜城了。”

    参谋长的声音越来越，但所有人却都听的真切，因为指挥中心却只有这一个声音，所有人都被参谋长的话吸引，放下上的事情，去听参谋长这细思极恐的猜测。

    参谋长从未过自己的猜测，因为这太过荒谬而合理，合理的让人不寒而栗，但现在，在巨大的压力下，他不自觉的出埋藏在内心的猜测。

    “我们都是玩具，黑猫的玩具。”

    “够了！不要再了！”张师长大喝一声，把所有人的心思都拉回现实。

    张师长掏出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参谋长的眉心：“动摇军心，你是想被军法处置吗！”

    参谋长越过枪口，直视张师长，两人对视，谁都不让一步，一时间气氛冰冷的可怕，最后还是张师长软下来，叹了口气，收回枪。

    “你起草一份文件，把刚才的话润色一下，上报到中央，如果上面责怪是胡言乱语，就是我的，如果上面认同了，那就是你的！”

    张师长转身挥：“暂定文参谋的猜测是正确的，在此基础上制定新的作战计划！”

    “是！”整齐划一的声音在指挥中心想起，有了明确的命令以及张师长硬朗的作风，人们又恢复了往常的信心。

    参谋长心中盘算着措词，想着该用怎样的描述才会让上面接受自己的想法，光靠润色可不够，还应该参考历史，联系现状。

    指挥中心经历短暂的低迷后再度步入正轨。

    “报告，门外有一名自称邱念无的姜城幸存者要求见师长，并自称有关于丧尸的重要情报要亲自向师长汇报！”

    张师长眉头挑挑，想着反正作战计划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搞定的，不如先见见邱念无。

    张师长是认识邱念无的，他与姜城市市长是即老乡也是大学同学，两人私下关系极好，而这个邱念无正是姜城市市长邱山河的儿子。

    当初邱念无来到十九师的时候还稍稍让张师长惊诧了一下，而且听邱念无讲，自己的父母已经死在丧尸难潮之中，只有自己侥幸逃脱，张师长虽然念及旧情想要见见张念无，但由于战事吃紧以及高度压力，让他无暇面见邱念无，只是交代部下在确定邱念无没有受到感染的情况下可以给他安排一个好一点的住所，但却不能离开收容所。

    邱念无也知趣，没有提出见张师长这种难为人的要求，也没有市长公子的骄横，在十九师指画脚，让张师长很满意，这几天还想着抽空见上一面，但黑猫给他带来的压力太大了，导致他一直思考对付黑猫的对策，没有顾上邱念无。

    虽然从道理上，自己确实不该在军事作战中抱有私人情绪，但从情感上讲，十多天过去了，一直没有安抚过老友的儿子也确实不过去。

    张师长决定见见邱念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