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旁敲侧击牵红线,话已点破情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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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淮绶,我着实是有些歉疚的,特别是在听过禄烟今早的话后,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

    “诶”大夫郎望向我,一声长叹道,“王爷,老夫并不知道淮儿与王爷您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老夫看得出来,在淮儿的心中,王爷您绝对是最为重要的

    那时,您在儒邱遇难的消息在梵茵帝都传的是沸沸扬扬,淮儿‘她’虽然是被女皇陛下从儒邱召唤了回来,可是‘她’在梵茵的每一天,都无时不刻的在惦念着王爷您啊!

    没日没夜的守在宫门外,恳求着女皇陛下能够再次派兵前去儒邱搜寻,可那时又正值女皇陛下积郁成疾,抱恙在榻,淮儿因为不甘心无功而返,只得孤身再闯儒邱

    王爷,实言相告,这还是老夫第一次见到淮儿为一个人如此的牵肠挂肚,担惊受怕!我想对于淮儿来王爷您是特别的吧”

    知子莫若父,淮绶的心思,大夫郎早已心知肚明,可是他也明白淮绶的身份不比其他,特别是在这等级制度严苛的女尊国,若是拆穿,那便只有一条路可走——黄泉路!

    可若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亲生骨肉这般痛苦挣扎的模样,大夫郎的心中更是万分不舍身为人父,他又未尝不希望淮绶能够得到一个归宿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妇郎,前朝镇国大将军齐珂德,也就是淮绶的生母临逝前的遗愿,他又不得不再次用冰冷与漠然将自己包裹起来

    沂清风仔细的看着眼前的王爷,鬼使神差的在他的脑海中突然迸发出了另一个想法,沉吟了半晌他继续开口道,“禄王爷,淮儿的事想必你也清楚,自从军征战,可以在淮儿的世界里除了命令之外,就只剩下了责任

    如今,淮儿也到了婚嫁的年纪禄王爷,沂某可否向王爷您请教一个问题?”

    话锋一转,再抬眼正对上了大夫郎那双期盼的眼神,我微微有些疑惑,这个大夫郎既然是淮绶的生父,那他就定然知道淮绶他定非女儿身才是。

    婚嫁这类的话题更是隐晦才是,如此积极的主动提起,想必其中定然有所猫腻

    即便如此,为了不引人怀疑,我还是淡然的给出了一抹浅笑,顺水推舟的点了点头道,“大夫郎有话直言就好!”

    “王爷,您觉得男女之间的尊卑之分真的那么重要么?或者男子就一定要甘愿的静待高亭,遵守男戒,决不能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么?”

    大夫郎的言语有些激动,这不由得让我更加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

    “大夫郎你可知方才这话,若是落入陛下耳中,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我瞬间冷下了脸色,沉声道。

    “但沂某相信王爷您是不同的”大夫郎的眼眸中充满了坚定,看来在使命与亲情之间,他还是选择了为了淮绶而殊死一搏。

    “哦?此话怎讲?”

    “王爷,可否先听沂某人为您讲一个故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可是我还是从他那有些颤抖的尾音中窥出了他此刻内心的忐忑与不安

    见我没有出言,大夫郎继续了下去,“沂某要讲的故事发生在一个渔村,主人公则是一个身世坎坷的男孩

    天子忧苍生,可苍生皆凡人,眼前看得心中想的无关乎是柴米油盐,只关乎生存与死亡在这个渔村里的渔民也一样,对于这些渔民来,这个村子便是他们的‘国家’

    村长则是那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对于他们来,这里就是一个被缩了无数倍的梵茵国,就是在这个‘国度’里,有这样一户人家

    她们世代捕鱼,多次跨域出海,捕猎的战功显赫,在村子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村长对于这家人也极为重用,于是这家人在村中的地位也日益增高,可是好景不长

    在这个渔村之中,有这样一条不成文却不能更改的规矩,那就是男人决不能出海!可偏偏这捕鱼世家三代单传,前两胎生下的都是女儿,可到了第三胎却生了一个儿子!”

    一股冷风顺着我的后颈直上吹来,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望向大夫郎那别有深意的眼神,一切都已了然于心

    “所以为了自己家族的荣誉与尊严,渔夫便让她的儿子,男扮女装继续为村长出海捕鱼是么?”我冷哼一声,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一切都皆是因为执念沂某先前过,在这个渔村的国度之中,村长有着近乎神灵一般的地位,而这个渔夫又恰恰自被灌输了一定要效忠村长的思想,所以才一时糊涂犯了大错”

    大夫郎懊恼的垂下了头道。

    “既然自知犯了大忌,那又为何不多加谨慎,藏匿于心?!如今事情已被村长的家人知晓了真相,你应该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是啊渔夫当然知道,被村长知道真相后的命运,可是渔夫还是决定将这个秘密告知给村长的家人!”

    “为什么?”

    “因为渔夫不愿意见到自己的亲生骨肉永远躲藏在虚假的皮囊下生活!更不想看到他独自痛苦却又无能为力!因为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村长的妹妹,那个与他有着天壤之别的女孩那个他高不可攀的女孩那个被他偷偷藏在心底,只能在黑夜中独自思念的女孩”

    ‘砰啷!噹——!’一声巨响从门外传来,我惊愕的抬起头,看到的是淮绶那张涨的红紫的脸庞,还有那摔落在地上正闪着寒光的宝剑

    “淮绶”我轻声喃喃道。

    “王,王爷您,您怎么来了”淮绶的眼神闪躲着,冻得红肿的掌局促的搓个不停,像极了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大夫郎先是看了看我的脸色,又转回头瞧了瞧自己的儿子,嘴边噙起了淡淡的笑意,拱向我道,“王爷,沂某知道的故事已经告知给了王爷,不过这剩下的剧情

    就需要王爷您日后讲给老夫听了王爷此次特地来此寻找淮儿,想必也有话要,沂某不便叨扰,先行告辞!”罢便转身出了大堂,可就在大夫郎路过淮绶之时却停下了脚步。

    “父上,这”淮绶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大夫郎则笑着拍了拍淮绶的肩膀,凑到了他的耳畔,轻声道,“淮儿为父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要看你了”

    看着父亲的侧脸,淮绶再一次愣住了,可这一次不是因为父亲的话,而是因为父亲的笑容那相容释然而坦荡,只不过转瞬,却让淮绶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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