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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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多?

    朱学休心里暗想,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

    按照乡俗,朱学休虽成年,但到底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一个少年,邦兴公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和他清楚,就好比眼前这件事。

    不过,只是想了想,朱学休很快就找到了关键。“阿公,我们这几年收成不错,怎么会……?”

    朱学休问着邦兴公,一双眼睛望着,到这里,脑瓜子一转,转口就问了出来。

    “难道我们没票子了?”

    “没有。”

    没有?朱学休听到阿公回事,一时愣了,他不觉得光裕堂像是没钱的样子。

    难道是另有含义?朱学休的眼珠子又开始转。

    见到孙子这样,邦兴公也没等他想,直接就开了口,道:“他们去年就开始不肯缴税了,今年也没有,那几姓基本上都没缴。”

    “去年下半年的还欠着,是我们先拿出来,垫上去的。别我们没有,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

    邦兴公告诉朱学休。

    听到是这样,朱学休恍然,以前阿公有在他面前提过这事,但没想到情况已经这么严重。

    种粮纳税,这是天经地义。既然不纳税了,朱学休也就觉得阿公没有做错什么。

    如今想想,别动队不再来抓壮丁,那更是要了钱。只看别的乡镇没停过,只是仙霞贯这两年没来过,就可以想象这完全是拿钱砸出来的结果。

    难怪今晚光裕堂的壮丁基本上全部在门口,连相近村落的男人也过来了,想来是怕他们抓走了。

    当然,把这些人聚集在大门口,不是要和县大队以及别动队对抗,朱学休相信阿公肯定是解决了和别动队的问题。这才把他们光明正大的聚在这里。

    把他们聚集在这里,是不想他们被搂草兔子,或是其它原因被抓去。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进了县城的城门,情况都变得开始复杂。

    朱学休很快想通其中的要点,老神在在的坐着,他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因为他刚才没看到曾克胜,还有一部分护卫队队员。

    曾克胜是光裕堂护卫队的队长,邦兴公身为联保主任,这样的行动避不过去,所以派了曾克胜带了一部分人员去配合县大队和别动队。

    时间很快过去,朱学休想通之后,又坐了十几分钟,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激烈的马蹄声。

    越来越大声,很快就到了院门口。一会儿的时间,就看到两名护卫队员快步来到了前厅,挎着长枪,。

    “报告乡长,塅坑村进人了。”

    “我们路过观田的时候,那里也有人进了村,狗吠的厉害,甚至还传出了枪响。”

    “福田还没有动静。”

    两个队员一人一句,很快就交代清楚。他们是今晚的巡逻队员,不是随曾克胜去参加县大队和别动队的行动人员。

    塅坑村是仙霞贯最北的一个村落,地理位置最远,离陂下村足有二十几里。去到那里,必须经过许多村子,仙霞贯‘五块田’中二块田——观田村、福田村都在那条线,连在一起,属于刘姓、彭姓。

    两名队员没有进村的是什么人,但厅里的众人都是心知肚明。

    “枪声?枪的声音多吗?”

    朱学休第一个就问了出来,急不可待。

    “不多,也就响了几枪。我们听到枪响之后,特意停在路边,等了几分钟,后面就没听到有人枪了。”

    “嗯”

    邦兴公听到回话,点了点头,挥手就放两名队员离开了前厅,嘴里没有其它,面色凝重。

    只是一会儿时间,又有人回来了,两个。

    “报告乡长。”

    “流石岭、石坑、塘坑都没有动静。”

    “宪兵队进了洋田,枪声很激烈。”

    两名队员又是一句,迅速的交待情况。听到这话,朱学休直接就站了起来。

    “很激烈?这是怎么回事?起来了吗?”

    民国时代,仙霞贯有不少村民有枪,用于猎。如裹只是放几枪,那可能是放空枪抓人,但枪声激烈,情况又不同了。

    朱学休嘴里问着,眼珠子却是看着阿公,只是邦兴公脸上却是没有动静,只是一双老眼,闪着精光,不知在想着什么。

    “可能是,但具体情况不清楚。乌里麻黑的,我们也不好进去,就停在路边上。”

    那开口的护卫队员面向着朱学休,嘴里解释道:“大少爷别急,曾队长过会会派人回来,他就是和别动队进了洋田,相信一会儿就有消息。”

    “原来是这样。”

    如果洋田村真的在交火,那贸然进去肯定是不好,情况不明,黑夜里又没人看得清楚,不定双方都会冲他们开火。但是在合适的时机,曾克胜从村里面派一个人出来,情况又不一样,他相信邦兴公早有安排。

    “嗯”

    朱学休暗自点头。

    见到没有其它事情,两名队员转身就走。没想到迎面又有一个人进了前厅,身上背着长枪,跑得气喘吁吁。

    “报告乡长,曾队长让我回来汇报情况。”

    这么快,曾克胜就派人回来了!

    前厅里几个人精神一振,个个量着前来报讯的队员。

    那队员见到这样,也不迟疑,开口便道:“报告乡长,洋田一共抓到12个,……”

    “咣噹……”只得一声响,谢先生手里的茶盏就偏了,把茶水直接撒到了桌面,撒出了大半。

    “12个?怎么会这样?”

    朱学休问,不过不是冲着报讯的队员,而是问着邦兴公。

    朱学休问话,谢先生也是眼珠珠子咕噜咕噜转,只是他盯着眼前的茶水,谁也没看。只有邦兴公阴沉着一张脸,老神在在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却是没有话。

    见到这样,朱学休只好把目光转向了前来报讯的队员。

    “没办法,他们都在家。”

    那名队员摇着头,告诉朱学休。“大少爷你是不知道,我们刚进去,狗就吠的厉害,刚搜了两家,全村都惊动了,男人全部往外面跑,结果被村外围路的堵了去。这样一来,村子里那是冷水泼进了热油里,当场炸了锅,就开始有人放枪。”

    “一共伤了二十几个,县大队和别动队这边差不多也有上十个。我们是靠后站,只是去充个人数,这才没有人受伤。”

    “枪声刚停,曾队长就让我赶回来,其它情况还不知道。”

    “嗯。”

    朱学休点头,挥手让对方离开了前厅。等他离去,朱学休这才转过头来问着自家阿公。

    “阿公,怎么会这样?”

    抓壮丁在赣南持续了好些年,除了最开始能抓到一些人,后面的行动基本上没有多大的收获,一个乡镇最多也就五六个,这种情况还很少,一般是二三个,但更多的时候是没有收获。

    造成这种情况的最大原因就是行动前经常有人通风报信,而老百姓也是防范的甚严,心里慌慌,宁愿在外面睡草窝也不在睡家里床铺。有时候,连草窝也是经常更换,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很久。

    今晚洋田村一个村子抓走12个壮丁,除了村民失去了警觉性,男丁全部在家呆着,更多的可能还是没有人通风报信,没有让洋田村的村民出外躲藏。

    “阿公,你没有告诉他们今晚会来捉壮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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