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重色轻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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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身份证拿到张婉舒面前,指着上面的出生日期“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上面写的是一九九零年十月二十一日,老娘现在才二十岁呢,得一副我已经三十好几嫁不出去的样子,我现在可是年轻貌美一枝花好嘛,你才要枯萎了,你全家都要枯萎了!”

    张婉舒面对河东狮吼般咆哮的我,只是伸把我的身份证放到一边,不以为然的“女人二十一枝花,你这枝花也只有六个月的花期了,离枯萎不远了。”

    “那我现在也是一枝花!”

    “好好好,你是花是花行了吧,你想做喇叭花还是牵牛花?”

    “我是玫瑰花,人见人爱的玫瑰花。”

    “好,齐玫瑰同学,我们不要纠结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了好不好?郑王加你了吗?”

    “加啦。”

    “你们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

    “啊?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呢,他没找你吗?”

    “他加我了,不过我拒绝他了。”

    “什么!”

    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我拒绝他啦,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张婉舒苦着一张脸“没有啊,我就是关心关心你。”

    “关心我干嘛一副吃了苦瓜的表情?”

    “有吗?”

    “有,你眉毛都揪成一团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

    “没了,这次真的没有了!”

    “是吗?”

    “当然了!”

    “这样啊,对了,化工的白同学是不是约你这周出去吃饭来着?你我要不要告诉苏玮男神啊?你他都开口问了,我也不好意思欺骗他对不对?”

    “我已经拒绝他了!”

    “是吗?可是前两天他不是还在给你打电话吗?是不是拒绝了周末的约会改成了明天啊?”

    “你!”

    “我?”

    “采儿,你真美!”

    “多谢夸奖。”

    “哈哈,采儿,你就不要在再逗阿婉啦,不然她都该哭了。”

    我朝颜眉耸耸肩道“没办法啊,有些人自己不老实的,喂,你到底不?”

    “,我!”

    张婉舒咬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我答应了郑王要帮他追你。”

    “什么?!!”

    我们三人异口同声道,颜眉直接又是一个枕头砸过来,吼道“你了解他嘛你就答应帮他追采儿,我们采儿虽不抢,但也不能这么随便吧!”

    咳,颜眉同学,我谢谢你帮我出气,不过请把最后一句话收回去,姑奶奶我还是很受欢迎的。

    张婉舒对于枕头都是来者不拒,让我都怀疑她上辈子是不是因为缺枕头遗憾死的,她把枕头捡起来抱在怀里,道“废话,我像是那种缺心眼儿的人吗?”

    恕我直言,您不是缺心眼儿,您是没有这东西啊。

    “放心吧,他肯定是个好人,不会害采儿的。”

    “你怎么知道?”

    “采儿要钱没钱,要颜没颜,要身材没身材,他能图她啥呀?再了,和苏玮男神认识的人,人品能差到哪儿去。”

    张婉舒,我去你二大爷的,我没钱?那是因为你没看见我银行卡里的余额;我没颜?那是因为你眼瞎了;我没身材?那是因为我低调!还有,什么叫和苏玮男神认识的人品差不到哪儿去?你是不是忘记你自己了?

    “哎呀,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害采儿的,再了,我又不是白帮他的。”

    我和颜眉余诗诗一起投去疑惑的眼神,张婉舒笑道“他和苏玮是一个高中的,而且两人经常一起打篮球,刚好可以帮我看着他点,省得那些姑娘一个个凑上来,颜颜,你知道这种感受吧?可难受了!”

    颜眉被她这么一,瞬间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煎何太急的感受,两人眼泪汪汪的互相倾诉着男朋友太受欢迎的苦处,余诗诗悠悠的开口“暧昧对象。”

    两人更加泪如泉涌,于是,我被出卖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重色轻友!”

    我含泪吼出这四个字,然后再次吐血身亡。

    在张婉舒这个只有异性没有人性,全世界除了苏玮谁都可以出卖的奸诈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我很快迎来了和郑王同学的第四次见面,也就是上次见面,距离第四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六天,明天又要到来了。

    虽然她和郑王做了这么个卖友求苏的无耻交易,但好在她并没有把我的电话号码告诉郑王,所以他对我的骚扰仅限于qq而已,但也有一点遗憾的是,这构不成他对我性骚扰的证据,所以我没办法告他。

    耐不住张婉舒每次看向我那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样子,所以对于郑王一天三次的“记得吃饭”和十点半准时的“晚安”,我偶尔也会回复一。收到“嗯”字的他仿佛格外开心,然后,就给我讲起了笑话,尽管我觉得这些笑话既无聊又不好笑。

    比如,他每天必讲一个吃饭睡觉打豆豆的企鹅故事,难道他不觉得那只叫做豆豆的企鹅非常可怜和无辜吗?凭什么为了让我们发笑,它就得每天都被打那么多遍?还有,能不能不要再讲明的事情了,我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摆脱了他,我不想再和这个总是算不出有多少只鸡和兔子的笨蛋打交道了好吗?

    近几年十分流行大家后来所的“非主流”,我也赶时髦了一把,发了条“再牛逼的肖邦,也弹不出我的悲伤”,十分的忧郁和感伤,然后,郑王同学在底下评论“肖邦已经死了,他当然弹不出来了。”

    废话,我难道不知道他已经死了吗?我一个音乐生用你这个理科生来告诉我?

    装忧郁被破解,我开始潜水,看电视时设了一个自动回复,叫“本人已死,有事烧纸”,然后,等我看完一部电影之后,看到郑王同学发的一长串消息,总结如下“从科学的角度上来分析,你这句话是不成立的,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你怎么可能还能回复我呢?如果是假的,那你就是侵犯了我的知情权。就算这句话是真的,烧纸是没有用的,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鬼魂,也没有所谓的神灵。”

    我很郁闷,这哥们儿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非主流,多年后我和他起这件事情,我嘲笑他土包子一个,他笑道“嗯,所以找了你这个浑身冒土气的老婆。”

    听听这话,话里行间都透露出“这日子不过了”的气息,那就不过了吧。

    见我对他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他有一天十分委屈的问我“采采,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收到这条消息的我简直就是热泪盈眶,涕泪横流啊,这反应迟钝的娃终于明白了,我饱含深情的敲过去一个“嗯”字,然后就有了我在文章开头提到过的关于他名字的解释。

    自从知道了张婉舒是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人,我就和她分道扬镳了,教室,食堂,图书馆,超市我都拒绝和她同行,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

    然而千防万防,还是漏算了一点。

    选课那天,张婉舒在群里问我们都选了什么,我想也没想就回了一个数学科学与应用,那个时候还没有后来推出的撤回这一功能,所以,就没有所以了。

    周二上选修课的时候,我从出门就开始祈祷,从观世音菩萨到如来佛祖,从耶稣到上帝,连阿拉丁神灯我都祈祷了一遍,总之,凡是能实现愿望的神灵我都挨个儿了一遍,而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不要看见郑王同学。

    但郑王同学这个世界上既没有鬼魂,也没有神灵,那是很有道理的,他自己就向我证明了这一点。

    我在老师前面几秒钟进了教室,刚到门口就看到郑王坐在第一排的位置朝我笑得一脸灿烂,我一边默念“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一边目不斜视的往后排走去,他却开口了“采采,坐这儿!”

    声音之洪亮,语气之熟络,让我忍不住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我们第四次见面?然而此刻装作不认识他也不行了,老师也到了门口,推着眼镜问我“同学怎么不坐呢?放心吧,我不是那种老古板,对男女生坐一起没那么看不开。”

    听了这话,以及同学们投过来的目光,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他旁边坐下,他递给我一杯红枣粥和一个鸡蛋,有些不好意思的“采采,我给你带早餐了,你吃了吗?”

    这位同学,我们真的没有熟到需要你帮我带早餐的地步好吗?

    我把早餐推回他面前,道“谢谢,我不饿。”

    这是一只从天而降,哦不是,应该是从后伸来,抓走了那杯粥和鸡蛋,我和郑王一起回头,一个男生笑嘻嘻的“你们不饿我饿了,我吃,嘿嘿!”

    完就毫不客气的喝起了粥,一边呼哧呼哧的吸着,一边剥鸡蛋,还不忘朝我们露出一个类似感谢的笑容,我面无表情的“胡天尔,心噎死你。”

    然后忽略掉他身旁坐着的那一对正在目中无人的你侬我侬的男女,转过头来开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