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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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就到了国庆七天长假,之前我忙着实习郑王又忙着上课,我们两个的学校虽然隔得很近,但每天见面的时间其实很少,基本上就是我放学了去学校找他,等他要么上完课要么上完自习之后再送我回宿舍这一点相处时间。

    九月末我就制定好了要和郑王趁着长假出去旅游的计划,本想着出发的时候再去找他给他一个惊喜,哪想到我这边刚订完票呢,人家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要和他们教授一起去南方某个大学参加一个由几所大学联合举办的讲座。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极大的庆幸,那就是还好当年我没有听我爸的报考绿林大学的物理系,就那几个成天破坏我和郑王约会的教授,只不过当他们的师媳都这么不待见我,要是我身为他们的座下弟子一定更加惨烈。

    我怀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不情不愿的打开电脑准备退票,电脑上弹出是否确认退票的提示时,胡天尔端着一盘西瓜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一点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我半个时前刚换的床单上。

    我斜睨了他一眼,人家却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往嘴里塞着西瓜,一边吃一边做出陶醉的表情,然后把果盘往我面前一伸,道“你要吗?”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来到这个世界,又孤独的离开这个世界,何炅过,其实仔细想想,我们这一辈子独处的时间是最多的,所以趁着有人陪伴的时候多花一点时间陪伴家人和朋友,对家人和朋友多一点耐心,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胡天尔这个人虽然脑子不太灵光,整天又到处惹是生非,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的童年确实因为他才变得“多姿多彩”,不是大众意义上的多姿多彩,而是因为经常和别人打架导致挂彩产生的多姿多彩。

    尽管这样,但他终究是我表弟,血浓于水,从就是吃着一锅饭抢着同一个玩具长大的,床单虽然难洗,但还是可以交给人类伟大的发明洗衣,但表弟就这么一个,从他嘴里抠出来的西瓜也就这么一点,稍微一犹豫就没有了,所以我立马就决定了不和他计较床单这些微不足道的事,伸准备拿他上的西瓜。

    但从姨就他欠揍是有科学依据的,比如让他洗碗他就只洗碗把筷子晾在一边,又比如给他一百块钱让他去买资料,结果他资料没买倒拿回来九十九块钱,骗姨路上掉了一块钱,诸如此类让人哭笑不得又恨得牙根痒痒的事情。

    一开始我是个胡天尔保持统一战线的,觉得姨实在是太题大做了,男孩子嘛,调皮一点是好事,要是不调皮那才真的麻烦呢,但就在我离西瓜还有5厘米而他却猛的缩回了,还一脸得意又欠揍的看着我嘎嘎笑了两声道“你想吃啊?我偏不给你”时,我深刻体会到了姨的难处,这得需要多大勇气和毅力才能让这种人成天在自己面前晃悠啊?

    此刻我一点都不觉得血浓于水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了,人嘛,活在这世上就是为了让自己开心,至于表弟,难道不就是为了被我坑才存在的吗?

    思及此,我彻底释然了,我放下鼠标朝胡天尔露出一个同情的笑容,他还在为自己那幼稚的恶作剧而沾沾自喜呢,看到我的笑容笑得更欢了,我趁他肩膀笑得一抽一抽的时候,轻轻抬碰了碰他中因为他笑的动作太大而有些颤颤巍巍的果盘。

    不会动的东西有时候比人靠谱多了,胡天尔整天开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他中的果盘却顺着我心中所想的轨迹,听话而又安顺的躺在了我的床上,我趁着胡天尔还在嘎嘎乱笑的时候,朝着客厅喊道“姨,胡天尔弄脏了我的床单!”

    常年练声乐使我练就了一副可以穿透枪毙和门锁的嗓门,姨和姨夫在客厅看着电视,听到我的呼唤二话不就趿拉着拖着朝我的房间走来,而我这一声也震醒了胡天尔,他来不及指责我恶人先告状,就条件反射的蹦了起来往门外窜去。

    看到他这个动作,我开始好奇他究竟是怎么考上全国一流大学的一流专业的,以及,他的那个什么师兄为什么要花四千块钱去聘请他?

    明明往我身边跑存活的几率更大一些,虽然姨是我叫进来的,但保不齐我良心发现替他求了个情呢?可惜胡天尔对我没有那么高的信任值,所以他直接忽略了我往门外走,然后就撞在了闻声推门进来的姨身上。

    “啊~疼疼疼!妈,你轻点轻点!耳朵都要被你揪坏了嘶!我错了我错了!疼啊~”

    听着胡天尔的惨叫,我有些于心不忍,看姨丝毫没有要松的意思,我内心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道“姨,胡天尔他”

    “齐采采你闭嘴!我才不需要你假惺惺!”

    话还没完就被胡天尔打断了,他一副男子汉顶天立地不需要女子帮助的凛然表情,虽然配上他那只被姨拧得变形的耳朵和龇牙咧嘴的表情有些搞笑,但身为他从一起长大的表姐,我还是十分清楚的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所以我朝他递去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然后对姨道“姨,胡天尔弄脏的床单是你上个月在水星家纺新买的那一套,就是你犹豫了好久终于买来的那一套。”

    “啊~妈!你别听她胡!齐采采你别害我行不行?疼疼疼!”

    “你叫采儿什么?你再叫一遍我听听,没大没的,那是你表姐!”

    姨一边数落着胡天尔一边揪着他往外走,胡天尔出门时又朝我递来了一个眼神,我又瞬间秒懂,然后冲到门口对正在看电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的姨夫道“姨夫,其实李叔叔送你那套茶杯不是被黑弄碎的,而是胡天尔带去学校显摆时不心摔碎的。”

    前段时间因为打碎茶杯而被关禁闭的白猫黑迈着短腿婀娜多姿的朝我走过来,在我裤管上蹭了蹭,我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