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局中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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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李四巧一急,头顶上的鞭子都气翘了起来。

    李四巧:“这孩子才做了几日官便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湘安王也是他能联合外人去害的?不王爷如何帮他的,单就凭人家是摄政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还能找到比湘安王更大的骆驼么?猪油蒙心了他!”

    骆驼。

    马。

    猪油。

    月崩溃到要哭,也不知是否该笑,这都作甚乱七八糟的!

    果然,没了姑娘和紫契,自己和巧爷爷真成了没头苍蝇,对话都鸡同鸭讲。

    事情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月拉着李四巧不放,“行了行了行了!猪油也罢骆驼也罢。都先放一放。眼下巧爷爷我们兵分两路,我去宫里找姑娘,巧爷爷快些想办法溜去康平王府。别瞪我,我晓得你不会功夫不会翻墙──眼下我却不相信除巧爷爷之外的任何人了,不派巧爷爷去,还能派谁!”

    嘭!

    月二人与一个阁内女侍撞了个满怀。

    “不好了月姑娘!”那女侍声音有些尖,“今早我例行去收拾紫大夫的房间,发现背篓、药锄、水囊、油纸伞,都还好好得放置在紫大夫惯用的格子里──他根本就没去采药啊。”

    月瞳孔骤然紧缩。

    一个可怕的猜测盘旋在她脑际。

    不要!

    千万不要!

    现下已经够乱了。

    李四巧偏偏这时候聪明了两分,有些害怕又有些心,“月,紫契,紫契是不是也被同一伙人逮去了?”

    月反应贼快,一把薅住那女阁侍的衣领,“之前收拾紫契屋子那丫头呢?抖什么抖!!”

    “她她她她她她──”

    “她她她什么她!”月眼神骤然凶狠。

    月先放了李四巧,再三缠两绕将鞭子勒住那女侍脖颈,“!她是不是细作?她已经跑了是不是?你又是不是细作?你们都能耐啊,凤觞阁戒备如此森严,还有王爷的兵暗中守着,都叫你们钻了空子!”

    那女侍胀紫了脸色,拼命拍打月越收越紧的鞭子,哭道,“月姑娘,月姑娘,我不,不是细,细作啊。”

    “放月,放月!你这样会把她勒死的!”李四巧过来劝,里拉着,“先放!你若勒死了就没有口供──”

    “勒死了就一了百了!”

    月使了十分力,下半分留情也无,那女侍脖子上的青筋狠狠爆起,整个人只发出拼命呼吸的咯咯声,脸早已紫得不像话。

    “巧爷爷,用你的弓弦,一刀削切了她的脑袋!”月忽然骤声命令。

    “这──”

    “快!”

    千钧一发,那女侍拼命蹬踹脚下,眼珠都凸了出来。

    “快去!”月厉声。

    李四巧知道这女侍是命留不得了,狠狠跺了跺角,才从身后取了弓来。

    那女侍瞧见李四巧拿着弓走过来,眼神如同瞧见了骤然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露出獠牙一般骇恐,拼命晃着,嘶哑着声:“别杀,别杀我,我,我。”

    月三下两下用绳子捆了那女侍,将人缠成一个麻花,动作利索不已,期间喉管骤然被放,月的动作掺杂着那女侍豁出命呛咳的断续声响。

    完事月拍了拍,“早不就完了?若晚一步,遗言都来不及交代。你的主子不就是叫你来给我们报信紫契所在的?你这细做当的,很是不称职。”

    李四巧:“”

    细作女侍:“”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女侍咳个没完,不死心,断续问:“咳咳咳,我自认没有破绽。”

    “紫契是不是在康平王府?”月不答反问,“你只是或不是就可,别讲废话。心你的脑袋,极可能搬家。”

    女侍被狠狠噎了一把,抿了抿嘴唇,骤然咽下去后头的话。

    这如同眨眼的片刻迟疑,已告诉了月答案。

    月扭头,“巧爷爷,你来削她脑袋罢。动作好看些,少留些血。弄是弄的到处都是,打扫起来就够晦气的。”

    李四巧挪动了一只脚。

    “喂喂,且慢──”女侍未待一半,后半句话已消失在月贼快的刀下。

    李四巧:“”

    那女侍被打昏了。

    “你三番两次不叫她讲完是作甚?”李四巧有些恼,“还没有问她苏见,没问她薄玉漠,没问她湘安王,好多都没问。你却只顾着吓唬她,敲晕她。”

    “细作的话有几分可信?”月反问,“即使讲了,也只混淆本来的判断而已。我已然知道紫契在康平王府,这就够了。”

    “她告诉你的?”李四巧吹胡子,气呼呼掩饰自己年龄大了有些跟不上,“她明明都来不及讲。”

    “就算她来得及讲,也会讲紫契在湘安王府,想糊弄我们。可是被我一打岔,无法继续糊弄了。”月收好鞭子,“她才不是要讲紫契在康平王府。”

    “不如打个赌巧爷爷?”

    “不如赌一个月的鸡翅?”

    “你瞪我,那好,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

    “又瞪我。”

    “那好,干脆成交,半年鸡翅!巧爷爷你给我做半年鸡翅,杏花糖醋味的。别的我不吃。”

    李四巧咬着牙:“你跟鸡翅有仇是怎的?”

    “我与鸡翅没仇。”月道:“把这细作丢给外头湘安王府的兵。他们知道该怎么料理,不会料理的也会去问湘安王。巧爷爷,你不用去了,好好看家。我去宫里找姑娘了──”

    快到门口时,月才回头,“但是鸡翅跟我有仇。好好的一个巧爷爷,都被鸡翅喂蠢了。还我聪明伶俐又可爱的巧爷爷来。如今就会吹胡子瞪眼摆长辈架子。”

    李四巧:“”

    “你给我回来!”李四巧炸毛,扑腾着双臂,“方才跟我讲这讲那又讲苏见失踪了,如今我怎的还能坐得住,等等我!”

    月早如一只鹞鹰身形激将闪没,破碎回答随风飘来,“我是讲给那细作听的,如若不讲,只怕她还不肯出来告诉我们紫契丢了。巧爷爷,我知道紫契的背篓明明就是不在的,我料想就是此女将紫契的背篓送回来的。所以我才知道她就是细作。”

    李四巧:“”死丫头你又坑我。害我险些动了弓弦。

    “──巧爷爷,鸡翅是利息,回头我若是把苏见给你提溜回来。记得还有佛跳墙那道菜,欠了两年了。不坑您一把恐还要赖账。”

    李四巧掐着腰,“没大没。跳!跳!我跳不了了!若再气我,若再坑我,我就哭给你看!”

    跳你娘。

    一把年纪还跳得起来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