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准备南迁
朱由检冷冷地看着皇极殿下面的百官,然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二十多个跪在地上的官员身上。 魏藻德此时一脸悲怆,他现在已经非常清楚自己的命运了,朱由检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和魏藻德心灰意冷相比,他身边的陈演等人内心就更加痛苦了,当初他们倒向魏藻德,完全是被魏藻德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当初魏藻德向这些人承诺,大明朝要亡国了,京城即将被李自成攻破。 眼下看来李自成攻破京城是没有问题,但是他们这些人可是等不到闯王进京的那一天了,更别什么高官封爵了。 “都你们犯了什么罪,坦白交代的,朕可以从轻发落。” 朱由检此时也懒得理会这些人,然后淡淡地朝着这些人道,他的内心已经对这些人有了定论了。 现在朱由检的内心最为着急的就是居庸关和山海关的情况。 兵部尚书张缙彦此时已经重新掌握了兵权,现在正在派遣哨骑探查这些地方的情况。 听了朱由检的话之后,百官顿时沉默了,很多人内心非常忐忑和恐惧,毕竟当初魏藻德向朱由检发难,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在看热闹的,根本就没有站出来反对。 现在魏藻德等人被捕了,这些官员开始紧张了,担心一旦被牵连进去,尤其是那些之前给魏藻德等人送过好处的官员,更是全身颤抖,如果不是内心最后的一丝挣扎,他们就会直接瘫坐到大殿上面。 朱由检已经发话了,跪在地上的魏藻德等人都没有吱声,这让朱由检非常愤怒,既然这些人不想话,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此时,站在下面的驸马都尉巩永固站了出来,然后朝着朱由检道:“陛下,何不将这些人押入锦衣卫,大刑伺候,一定会招供的。” 巩永固的非常直接,他此时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了,接替了被捕的前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职位,虽然官职不高,但是职务非常重要。 朱由检听了之后,立刻挥了挥,他明白现在根本就没有功夫去审问这些人,而且朱由检已经将这些人在内心判定杀头了。 “无需这么麻烦,既然他们不开口,那就诛九族,全部杀了,家财权抄没。” 朱由检随后淡淡地道。 现在黄得功已经派出一支人马去居庸关,接应周遭吉,朱由检不能放弃周遭吉,更不能让代王落难,毕竟亲王死难的已经太多了。 听了朱由检的话,下面的人都惊恐不已,终于有挺不住的了,首先开口的是前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陛下,陛下,臣有罪,臣是被魏大学士,不是,是被魏藻德所迷惑,一时糊涂啊,还请陛下开恩,臣愿意将知道的奸党全部招供出来,请陛下开恩,饶了臣。” 骆养性一脸哭丧地跪在地上,不停地向朱由检叩头。他内心真是悔恨极了,如果不是被魏藻德等人的夸夸其谈所迷惑,骆养性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处境,马上就要被灭九族了,骆养性能不害怕吗?立刻哀求着饶命,要将知道的奸党全部出来,来换回他的性命。 朱由检看着一脸泪水和恐惧的骆养性,眼神顿时一亮,然后道:“骆大人知道有罪了,这是好事,如果你将奸党全部招供出来,朕不仅不会杀你,还会让你官复原职,继续为大明朝效命。” 朱由检的话顿时让骆养性一阵激动,随后一脸感动地道:“罪臣领旨。” 与此同时,一个宦官已经将笔墨送到了骆养性身前,骆养性自然明白了,立刻提笔开始书写。 就在骆养性开始提笔落字的时候,骆养性身边的前京营总督李国桢也忍不住了,立刻朝着身边的一个宦官道:“把笔墨拿来。” 宦官立刻明白了,不敢耽搁,立刻将笔墨拿了过来,李国桢一把抢过宦官中的笔墨,然后迅速开始落字,生怕落后骆养性。 随着骆养性和李国桢开始招供,剩下的人内心再也承受不住了,于是纷纷开始招供,一时间大殿上面都是跪在地上快速书写的人,场景更像是科举殿试一般,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朱由检在考较这些人学问。 此时,唯有魏藻德和陈演,还有朱纯臣三人呆呆地跪在地上,他们三人都非常清楚,就是他们写了,也难逃一死,毕竟他们三人位高权重,事情都是他们三人在幕后谋划的。 很快,一纷纷招供的供词就被呈送到朱由检的龙案上面了,朱由检拿起来其中的一份,略微看了一眼,随后就放下了。 现在朱由检可没有功夫给这些人判案,眼下的首要任务是南迁,估计李自成和多尔衮很快就会杀到京城了。 以现在京城的形势,朱由检根本就防不住这些人,所以需要立刻南迁才是,而且还要轻装简行,不然就会被追上。 “巩永固,朕令你立刻按照这些供词抓人,抄没这些奸党的家财,限你两日完成。” 朱由检随后朝着巩永固道。 巩永固立刻跪在地上领命,众人也非常好奇,为什么朱由检这么着急。 很快,朱由检就给出了解释。 “朕决议南迁,三日之后,百官和军队全部在京城南门集合,百官只允许携带家眷和随身换洗衣物,每人不得超过五斤。” 朱由检随后冷冷地道。 他此时不想有人反对,毕竟局势紧迫,如果让李自成和多尔衮的大军进入了京城之地,那他再想走可就困难了。 众人听了朱由检的话之后,顿时惊骇不已,皇帝竟然要南迁,而且还是如此仓促,就是大学士范景文都有些不同意,在他看来,朱由检这样的南迁,其实就是逃命。 其实朱由检就是在逃命,京城现在就是一个负担,就是守得住一时,也长久不了,首先北方荒废,山西、河南、河北都是已经糜烂不堪,山东更是被刘泽清占据,虽然没有明着造反,其实也已经等于变相独立。 这样的北方,没有兵马钱粮,根本就无法守卫,而且朱由检认为他现在根本就挡不住李自成和多尔衮的大军。 所以朱由检必须要抛弃一些累赘,让别人去争好了。 其实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朱由检已经重生了,之前身体里面的感知已经渐渐淡化了,所以就没有了之前身体那种强烈的大明朝都城重要的感觉,之前的这幅身体,就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依然抱着祖宗的宗法礼教,就是不肯南迁,最后一切宗法礼教全部都覆灭了,直接改朝换代了。 范景文看着朱由检冰冷的表情,还有完全不同于之前的语气,他内心挣扎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开口。 他不理解皇帝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大,之前对于提到迁都的官员,不是训斥就是罢免,现在竟然直接要南迁了,而且没有给百官任何准备。 朱由检还明白一个道理,现在能够随他一起离开的只有黄得功和周遭吉的下,黄得功的兵马都是徐州和中原一带的人,他们随着黄得功四处征战,最后在徐州安家,他们在京城没有任何牵挂,所以来了也好,离开也罢,都没有任何束缚。 至于周遭吉的兵马,多数都是太原城破之后,从太原逃出来的,这些军士已经失去了家眷,所以他们也没有任何牵挂,可以一声令下,随着周遭吉撤退。 但是京营和内城的老兵,还有京城的官吏们,这些人就不同了,他们的家都在京城,家财也在京城,所以他们中基本上不会有人愿意和朱由检离开。 所以就是朱由检给他们三个月的准备时间,这些人依然走不了,索性就不再等了,现在朱由检等的是周遭吉能够在黄得功兵马的接应下入关,然后带上这两万沙场老兵离开就可以了。 朱由检看到下面欲言又止的范景文,明白范景文是想劝阻,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既然如此,朱由检也不再理会。 “黄得功,令你部继续把守京城四门,没有朕的谕,任何人不得进出城门,就是皇太子和皇后都不可以,如果你放走了一个人,朕拿你是问。” 朱由检随后冷冷地给黄得功下令。 黄得功立刻跪在地上,然后大声地喝令道:“臣领旨。” 现在是非常时期,朱由检必须要使用极端段,毕竟李自成和多尔衮的大军已经临近,两支人马加起来数十万之多,尤其是后金的多尔衮,下有十万雄兵,对付起来非常困难。 随着朱由检的一声令下,整个京城都开始动乱起来了,巩永固中握着一份奸党名单,开始大肆搜捕奸党,然后开始抄家。 至于名单上面出现的奸党,全部斩首,这些奸党全部都是诛九族,一时间菜市口人头如山,之前的魏藻德等人也全部被处斩,写了一大篇奸臣名字的骆养性和李国桢等人,也难逃一死。 黄得功则是统领下兵马驻守京城,城门死死地关闭着,任何人不得进出,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官宦士绅被挡了回来。 一时间京城弥漫着恐惧和杀戮,人人自危,朱由检则是在争取时间准备南迁。 与此同时,朱由检下令将皇城里面值钱的东西全部装箱,然后带着皇后和几个后宫女眷,还有三个皇子出城了。 转眼两天功夫就到了,巩永固的抄家基本完成了,数百个大箱子全部都送到了南城外面集合,里面装着抄没过来的财物,足有五百万两之多。 此时一切都已经有了定论,按照朱由检的命令,来到南门集合的官员屈指可数,这些官员也都是按照朱由检的规定,只带了家眷,一辆马车里面坐着几个女眷,剩下的几个男丁走路或者骑马,身上都是一些简单的随身物品。 同时朱由检也接到了边关的军报,情况很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