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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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章

    孙娥心里头原还有些疑窦,怕孙洪差错了地方,一看到季唯的脸,立刻面露喜色地迎了上去,“恩公,果真是你!上回你走得太快了些,谢礼还未曾给呢!”

    “姑娘真是太客气了。”季唯温和地冲孙娥笑了下,目光瞥向了她身后站着没动的男人。脑海里久违的记忆一下子翻滚了上来,让他眉峰深深拧起。

    “孙老大,没想到竟在这碰到了你,实在是巧的很。”

    “没想到家姐的人,会是你,确实巧得很。”孙洪将季唯的动作看在眼里,打量了好一会,才上前来,伸拍了拍她就点半道,“你子可真是出息了,这才多久,在我这地盘开了铺子我都不晓得。”

    在看到季唯的那一刻,孙洪不怀疑是假的。他虽知道季唯已扬言要退出青龙帮,可季唯也曾到过他家,怎么就这么凑巧的帮了这么大忙。就他所知,季唯可不是个如此有善心的人。

    不然也不会干那收保护费的勾当了。

    他心里虽做如此想,但面上却藏得滴水不漏。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想法,始终是救了他老母亲一命,他当然应该感激他的。

    “我哪有这本事,只不过帮忙看看罢了。”季唯做了个请的势,引他们姐弟两人进铺,“来都来了,不如进来看看?有什么要的,我送你们些。”

    “那倒不必,今天来,是专程来答谢的。上回下几个犯了点事,我去处理,要是没你,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好。”孙洪不肯再走了,就站在铺子外头,“我知道你肯定看不上那点银子,我也就不拿出来了。”

    孙娥听了,有些着急。她背对着季唯,冲弟弟挤眼睛,但孙洪就是不顺着她,自顾自道:“你铺子新开在这,以后有什么麻烦事,只管来找我。”

    别的镇子不敢,但这大溪镇,孙洪一,还没人敢二。只要他一句话放下去,恐怕今后整条街的混子都不敢来找季唯晦气了。

    比起几两银子的报酬来,这显然要好许多,倒是出乎季唯意料了。

    “那真是多谢洪老大,没想到弟如今还要靠你罩着。”季唯抱拳谢道。

    “不用这么客气,哪怕你不在帮里了,我也还拿你当兄弟。要是各个都像你这么省心就好了,那刘庆也就不会——”孙洪一下子止住了话头,他显然是想起了刘庆与季唯之间的恩恩怨怨。

    要不是他跟季唯对着来,有孙洪在后头保着他,刘庆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孙洪一时间有些唏嘘。

    季唯笑了下,不以为意。

    “我听你找了个媳妇儿,在没在这,我瞧瞧?”孙洪打趣道。

    “媳妇儿?”季唯忍不住摸了下鼻子,回头去看站在边上跟陆玉书有有笑的柳意绵。

    孙洪顺着他视线望去,一下子锁定了柳意绵,胳膊搭在季唯肩上,笑眯眯道:“不错啊,那哥儿看着就是个乖巧听话的,跟你这暴脾气倒是挺配。”

    季唯点头称是,孙洪好不容易见着他,非要拉他去喝酒。孙娥劝不住,只能在后头追着他要他少喝些酒。

    季唯原不想让柳意绵跟着去,但孙洪一带上他,柳意绵很麻溜地就答应了,还季唯喝醉了酒可以将他带回去。

    原主算不上好人,但却是个讲义气的人。他也不擅长溜须拍打,不像刘庆左右逢源,因此在孙洪跟前没留下多少印象。

    但不管怎么,两人都是道上的兄弟,季唯还救了孙母,同坐在一张桌子上,喝上几口酒也就聊开了。

    没想到竟是越聊越投,孙洪还起了要与季唯结拜的念头。还是季唯兄弟情义在心中,结不结拜倒不重要,才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听柳意绵过几日生辰,孙洪大力拍桌,是那日他定要在福星楼包上一层,为他庆祝生辰。

    “我看就不必麻烦了。”

    “那怎么行,就由我了算!到那天你们俩都得来,谁要不来,我就带人捆了他来!”孙洪有些醉了,话声音大得很,季唯有些无奈,只得应了。

    倒是柳意绵十分兴奋,娘亲去世后他就没过生辰了。更不要这么多人都记着他生辰,想要帮他办。除了季唯、孙洪外,书院里的文宣、林泰等人,也都知道三日后是他生辰,要不是碰上季唯来了,他们可都要带他好好玩一玩的。

    约定达成后,孙洪抢着付了账,醉醺醺的走了。他其实酒量很好,可耐不住季唯不拿这酒当酒喝。

    两人喝了两大坛子,孙洪灌倒了,季唯还站着。不仅站着,意识还清醒着,也就是脸红了些,兴奋了些。

    早做好了扶季唯回去的柳意绵,就只有失算了。

    *****

    又过了两日,季唯要出门去取找人定好的烟花以及蜡烛,不让柳意绵跟着,就要他在校舍好好念书。

    柳意绵猜他去向与明日生辰有关,心里头高兴又期待,也就不要跟着,只催着季唯快些离开。

    大约季唯走后半个时辰,突然有人来敲门,是住在楼上的学子,平日里两人是点头之交。对方告诉他,竹林边上有个人在等他,要他快些去。

    “那人是谁?”

    “这我倒是没问,不过竹林也不远,你不如去看看,我瞧着对方等了许久了。”那学子将口信带到,就转身离开了。

    柳意绵猜想是季唯折而复返,想是要带他去看看,飞快地将书合上,连桌子都顾不上整理,就跑了出去。

    等他到竹林时,前前后后走了两趟,都没看到半个人影。当他困惑地站在竹林靠墙角一侧,怀疑是不是对方作弄他时,颈子突然一疼,柳意绵软软的倒在了身后人的怀里。

    “快点走!”那人冲身边打了个势,将柳意绵背到了背上。

    他们两人身穿朴素的布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若不是眼睛冒着精光,走在路上倒也与周身学子别无二样。

    “你们这是去哪?”有人见他背着柳意绵走,随口打招呼道。

    “他病了,我们送他去看大夫。”这是二人一早就想好的理由。

    “那可不能耽误了,我不打扰了。”

    一路上碰到的人,全都以这个借口搪塞了过去。果然十分顺利地离开了县学。

    他们怕撞上返回来的季唯,就反方向抄了条偏僻的路离开。

    等季唯将订的东西都取回来,寄到铺子后,就迅速返回了书院。只不过在校舍里等了一会,都没看到柳意绵的人影。

    他又去林泰屋里,林泰与文宣同样不知柳意绵去了何处。好在院子里还坐了不少人,他们挨个问过去,总算是有人看到刚才的事。

    三人找上了最初报信的学子,对方也茫然不解,“我回来时被那两人叫住,是有急事要找柳意绵,但不知他住在何处,叫我带个话。我想着顺路,就带了,其他的我就什么也不知了。”

    季唯一把攥住他领口,深吸了一口,在学子苍白的脸色中,松开了。他道了声歉,又问道:“那你可记得那两人长得什么模样?”

    因着自个儿做错了事,这名学子倒是十分配合。对那两人,虽只是稍稍一瞥,不过其中一人倒长得有点特别,就留了意。

    “对了!穿青色衣服那人稍高,比我还高一掌,脸颊上有颗黑痣,就这——”他指着左脸颊正中的位置,盯着季唯看。

    “好的,多谢。”

    他一听季唯如此,就立马松了口气,摆道:“这有什么的,本来就是我该做的,如果你还有什么要问我,尽管来问便是。”

    不过季唯没再理会他,转身就跑了,林泰与文宣看他似乎有线索,生怕被跟丢,也跑着紧紧追着。

    从县学跑出去,又到一条巷子里,季唯找准一户人家,用劲地拍门。好一会儿里头才传来个有些冷漠地女声,高喊着叫他助。

    孙娥一看是季唯,脸上的不耐就退了,换上了欣喜,“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孙老大,他在吗?”

    “巧得很,刚回来,都还没坐下。”

    孙娥看季唯一脸着急,都不敢耽搁多问,连忙侧身给他让了条道。至于后边跟着的两人,也放行了。

    “弟媳妇被人绑了?岂有此理!竟然有人跟在我地盘上,把我放话罩着的人给绑了!”孙洪出奇的愤怒,这件事就是把他的脸放在地上踩。

    “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帮你查出来是谁干的!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消息,孙洪也坐不住了,带上季唯三人,叫上了他下的几个得力干将,把两个匪徒的五官特征吩咐下去,让下边的人去查。

    “你确定是被人绑了吗?有没可能只是认识的?”孙洪刚才气头上,都没想过这事,此时该吩咐地都吩咐了,这才想起来。

    “不可能。”季唯沉着脸摇头,“他这在地方就只有几个朋友,跟他是同窗,没理由其他人不识得那两人。再者,若是他要出去一趟,定会留下些口讯,以免我担心。”

    为了等消息,几人就坐在福星楼一层的大厅靠门处。大约柳意绵失踪二个时辰后,纪宝山匆匆忙忙地来了,里还拿了张字条,气喘吁吁连话都不连贯,只将上的纸张丢了出去。

    季唯顺接过,张开。

    片刻后,他整个人像是酝酿了一场风暴,指指节捏的咔咔作响,几乎要将纸条捏碎。

    林泰和文宣都急得很,从季唯里把纸抢下来看了眼,也都怒了。

    捆了柳意绵,还要他亲写下这封信,逼季唯十两银子赎走柳意绵,这分明就是冲着钱来的!

    “不能给!”林泰忿忿道。

    孙洪看着季唯,在等他发话,“还是你一下子没这么多,我可以先”

    “不,要给!”季唯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反倒冷静下来。

    绵绵性子外柔内刚,若是他不愿意,谁都不能逼他写下这封信。

    既然如今这封信已送到了他上,就明了他处境尚好,要季唯不必担心。

    这信上并没写在哪里交钱,也就是肯定还有下一封。

    季唯只需等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