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九章 伪装
他不知道,父皇在他的印象中,从来都不是一个父亲,而是高高在上的君主。
他怎么敢妄自猜测君主的心事?
苦在舌尖蔓延。
他的落寞和痛苦没有逃过她的眼眸。
紧紧握着他的大。
四目相对,暖暖一笑。
他在她耳畔,轻语:“幸好有你。”
她的心暖暖的,好像天塌下来都无所谓了。
“你来找我就是告诉我这件事吗?”她轻声问。
他点点头,其实,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预感北齐将要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而这件事和她有很大的关系。
感觉的事情,偏偏不清楚,又不能。
所以,他只能祈祷。
唯有祈祷。
一夜无话,一夜似乎尽了心事。
出征的日子终于到了。
慕容千寻率领庆王和上官峰亲自送出城,演戏也好,很到位。
一整天,苏叶惶惶不安地坐在屋脊上,遥望城外,她好想去和他一起走,可是不能,她必须留下,为他守住京城,守住他的父皇。
掏出红色的药瓶,一粒药丸在透明的药瓶中旋转着。
如果青姑的都是真的,那么慕容棣只有最后三个月的时间了。
“想去送他?”慕容棣顺着梯子爬上来。
她摇摇头:“不,他不需要我送。”
慕容棣挨着她坐下,赞许的目光盯着她,莫测一笑:“其实有时候,感觉并不是十分准确的。”
她依旧默然凝视远方。
因为她看多了历史剧,宫斗剧,她也看多了历史资料,为了皇位流的血总是真实残酷的。
她明白。
只是不想破。
“你里拿的是什么?”慕容棣问。
苏叶恍然惊醒,不自然的笑笑:“没什么,是云修给我的。”
边边藏起了药瓶,她不想让慕容棣知道,他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好在慕容棣也没有追问。
城外,慕容云修告辞百官,跃身上马,勒转马头,黑眸一眼看见树林里闪过的身影。
是上官千雪!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慕容云修心中疑惑,却没有停住,打马扬鞭,率领十万大军直奔石河子。
慕容千寻目送他越走越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高朗,我们现在就可以行动了吗?”
“请王爷稍安勿躁。”高朗还没有话,上官峰躬身一礼,笑着:“臣已经派人暗中监视慕容云修的一举一动,待他的大军出城五十里之后,咱们才可以行动。”
“王爷的十万冀军难道还怕慕容云修这些残兵老将吗?”慕容千寻就是不喜欢这个上官峰,他总觉得这个家伙太狡猾。
庆王深知慕容千寻的脾气,不等他开口,上前一步:“回禀王爷,国公爷的有道理,咱们虽然不惧慕容云修的兵马,毕竟出师无名,况且宫中现在还有一个德妃,十一皇子又下落不明,咱们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慕容千寻一笑:“本王不过是开个玩下,现在慕容云修走了,我总能出来透透气吧?你们先回去吧。”
高朗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王爷如果想去将军府,卑职劝王爷还是算了吧,王爷自己都不相信,叶青峰会为了五千两银子收留叶苏,叶苏也不会为了五千两银子出卖四王爷,又何必这样自欺欺人呢?”
不等他话,高朗压低声音:“王爷如果不想叶苏出什么意外,行事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和她见面!”
软硬兼施。
他真想开枪爆了高朗的头。
可惜,他不能这样做。
赌气回到宫里,皇后已经等他多时了。
随之,太后也来了。
“高阳王,我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皇上了,慕容云修已经走了,请皇上出来相见。”皇后站起来,盯着慕容千寻。
慕容千寻懒懒的伸了个腰,继续朝内殿走:“你们要见就去见,本王又没有拦着。”
“慕容千寻!”太后断喝:“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为什么还不肯释放皇上?!”
慕容千寻缓缓转身,侧头,盯着太后和皇后,阴测测一笑:“是我吗?分明就是你们两个,想要扶慕容云朗那个废物做皇上,想尽一切办法赶走慕容云修,怎么,现在得了,就要过河拆桥吗?”
太后终究老练,一笑:“千寻,你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知道,你不是一个有野心的孩子,既然我们都达到目的了,就请皇上出来相见吧。”
“是吗?我们都达到目的了吗?我记得当初我的明白,我帮助你们赶走慕容云修,还有慕容云鹤那个孩子,而你们,自然会让叶苏乖乖做我的王妃,叶苏呢?”
太后和皇后互相看了一眼。
皇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叶苏,我们会尽快想办法,你应该知道,我们毕竟是皇家,且云修才走,我们还没有理由赐婚。”
“那就等皇后和太后娘娘有理由赐婚的时候再见皇上吧。”
慕容千寻故意扑向一旁的宫女,行为简直不可用语言描述。
气的太后和皇后脸色大变,一时间也无可奈何,只得忍气吞声回到凤藻宫。
“母后,臣妾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之处,为什么他不肯让我们见皇上呢?”皇后斥退左右,和太后商量。
太后点点头:“是啊,哀家也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前天,哀家偷偷召见了左都御史,据他所,皇上每次上朝,都是高朗随驾,很多事也是高朗在一边处理,皇上好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母后,臣妾该死,有一件事不该至今瞒着母后。”皇后突然跪下。
“什么事?”
“臣妾,臣妾给皇上用了忘忧彡。”
“你,你什么??!”太后大惊,豁然站起,盯着皇后。
忘忧彡,宫中秘药,为防宫中的秘密流露出去,那些可以回家的老宫女离开皇宫的时候,都会服用忘忧彡,忘记所有关于皇宫的一切。
皇后跪行几步,急忙:“可是,臣妾已经暗中给皇上服了解药。”
“上官媛啊上官媛,你让哀家你什么好呢?你可以争风吃醋,你也可以残暴蛮横,可是你不能拿皇上的性命开玩笑啊!”太后气的一个劲儿喘粗气。
“母后,臣妾现在怀疑的是,皇上已经不是咱们的皇上了。”
“你是?”
皇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