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一章 太晚了
是吃呢是吃呢还是吃呢?
末路陪伴,他才不要!
易童看着他的俊脸,努力想从他的脸色看出点什么。
结果,他什么也没有看出。
慕容云修一向沉稳,波澜不惊,何况他有心瞒着。
两个人默默地坐在屋脊上,月色忽明忽灭。
第一次,易童对抗他的命令。
第一次,他们谁也服不了谁。
破晓。
易童站起来:“你什么时候出发?”
“具体时间还没有定下来。”
易童倏然回眸,眼睛瞪着他。
“是真的,皇上要等冀军到了,才让我出发。”慕容云修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苦笑:“我还能瞒你什么。”
“要赶走我们的理由,王爷不是瞒的风雨不透吗?”
“易童,不要逼我!”俊脸掠过一丝苦痛。
话已至此,默然转身。
“易童,慕容千寻,”慕容云修终究没有忍住,轻声问:“她会答应慕容千寻的求婚吗?”
“王爷还是自己去问她吧。”
易童的身体还没有复原,因此,他从梯子上缓缓下去。
忽然,易童又探出头:“据我所知,皇后突然将月光仙赐给苏叶,并且迫不及待的希望她嫁给慕容云朗,所以,王爷不必担心慕容千寻趁虚而入,皇后不会答应的。”
什么?!
慕容云修不由双眉紧锁。
他深知,皇后最讨厌苏叶,她突然要苏叶嫁给慕容云朗,一定有原因。
慕容云修迫不及待召唤梅花左护卫长见他。
梅花护卫是慕容云修一直暗中筹备的死士,只听命他一人。这些梅花护卫遍布各行各业,平时的时候各司其责,互不往来,只有在他召唤的时候,才会出现。
梅花护卫出现,必定是轻纱罩面,因为服装的左臂上绣着一枝梅花得名,而他们每次出现,所到之处,也必定也会留下一朵梅花。
只是,没人知道,这些梅花护卫听命与谁,又是什么门派。
就连易童都不知道。
是夜,慕容云修坐在屋脊,燃气龙辛香。
黑眸随着袅袅轻烟飘散。
不到盏茶时间,一道黑影掠过,单膝跪在他身后:“叩见主人。”
“左护卫,本王限你三天之内,必须查清皇后为何一定要苏叶嫁给慕容云朗!”
左护卫一愣。
不过瞬间。
慕容云修警觉地抬头,盯着左护卫。
他忙低下头,低低的声音:“是,奴才遵旨。”
言罢,人如轻烟,倏忽散去。
黑眸深邃,凝视左护卫消失的方向,他在想这个左护卫是什么人,平时又是什么身份。
要知道,他虽然创立了梅花护卫,但是为了严守秘密,他也没有见过这些梅花护卫的真容。
梅花护卫十分严格,都是单线联系,以龙辛香为记号,只要闻到香味,最近的梅花护卫就会在第一时间出现。
这个梅花护卫会是什么人呢?
想要查清楚皇后的目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这个人并没有丝毫的犹豫。
难道,她是皇宫里的人吗?
“王爷,你怎么又上房了?你的身子虚弱,不要吹了风。”天羽郡主发现他坐在屋脊上发呆,飞身跃上屋脊。
其实,六月天气,已算炎热,夜风习习,清爽舒适,根本谈不上冷。
偏偏他最近十分怕冷,即便暑热难耐,他依旧穿着厚厚的冬衣。
黑眸斜睨天羽郡主。
他怕冷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可好像天羽十分清楚。
“若有人见到本王这幅样子,只怕不会吓死也会笑掉大牙吧。”抬头浅笑,轻抚大氅领子上的貂毛。
“我看谁敢,谁若是敢笑王爷,天羽第一个杀了他!”
慕容云修若有似无的看了天羽一眼:“时候不早了,我们去休息吧。”
一阵剧烈的咳嗽。
最近几天,他感觉身子大不如前。
天羽眉峰紧锁:“你,今天又忘了喝药吗?”
他笑而不语。
不是忘记喝药,而是,他根本就不想喝那些药汤子了。
他记得老早以前,照顾他的宫里有个老宫女,那个老宫女的口头禅是:人啊,逃不过命中注定,阎王造人,都是未造生先造死的,所以啊,怎么快活怎么过吧。
以前,他十分讨厌,不,是厌恶那个老宫女。、
此时,倒有些想念她的潇洒无稽了。
既然命中注定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何必还这样为难自己呢?
天羽郡主自然猜不透他的心思,一个劲儿劝着,他一如既往淡淡的敷衍。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
第三天晚上,他一个人坐在玉楼,正在着急,窗外啪嗒一声轻响,疾步过去,打开窗。
左护卫栽倒在地!
“你怎么了?”慕容云修抱住他。
“主人,幸不辱命。”
左护卫完,晕了过去。
黑眸倏然睁开,他的停在左护卫的面罩,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揭开他的面纱。
撕开左护卫的胸前的黑衣,他不由愣住了,丰满白皙的肌肤,分明就是一个女人!
慕容云修忙转过头去,闭上眼睛给她清洗伤口。
“嘶嘶”左护卫倒吸一口冷气,缓缓睁开眼睛,他的刚好落在她的胸。
左护卫双脚用力,滑出一米多远的距离。
本能去摸脸上的面罩。
还好。
慕容云修依旧闭着眼:“你放心,梅花护卫的规矩既然是本王定的,本王自当遵守,你的伤口有毒,这是金疮药,先服药。”
左护卫沉默片刻,音色如蚊子哼哼:“就劳烦主人给奴才上药。”
慕容云修一愣,旋即会意:“我要把你伤口的毒吸出来,不过,我会闭着眼的。”
“不不不!奴才不敢。”左护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慕容云修苦笑:“本王绝无歹意,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先把我的双绑起来,把我的双眼蒙起来。”
左护卫大为感动:“不,王爷,奴才草芥之体,怎么敢劳动王爷大驾,脏了王爷的肌肤,奴才万万不敢!”
叩首有声。
“她过,人的生命是平等的,出身可能有贵贱之分,可是生命没有。”他的音色空茫。
左护卫显然是第一次听:“平等?没有贵贱之分吗?怎么可能?”
“是啊,以前本王也不相信,也认为是无稽之谈,甚至是有违常理,该打该杀的,现在,本王明白了,只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