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正想装个深沉却被意外打断(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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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爷和涉老种的蔬果放在一个竹筐里,外头贴了封条,李家那对兄妹,准确的来,应该是李珍珠,并不知道里头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什么并不重要,但却表明了一个意思,他们只送了一筐蔬果回来,对李珍珠私自送礼的行为并不知情,并且,连李家的事情,都只字未提。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不过自从涉老被帝君责令回家种田之后,似乎真的开始潜心研究农耕了,连这青菜看上去都比外头采买回来的要好一些,梨花拿了些晒看的柿子出来,吩咐厨娘中午就照着竹筐里的蔬菜做些菜肴出来,这才端着盘子回莲子厅了。
金晨因为梨花的一句话,心里的气怎么也消不了,刚到莲子厅,就看到申凤儿抱着云溪不知道和鲍梓在什么,但他就是觉得好像在自己,因为他确实到了该定亲的年纪,而他也正好是不想听那些安排的年纪。
“不是不让你带着云溪胡闹吗?”金晨看向鲍梓,“云溪什么时候醒的?”
“干娘离开之后就醒了,到底是和干娘亲。”鲍梓笑道,“老侯爷了什么时候回来吗?想种菜在家里还不行,非要跑那么远吗?”
金晨能怎么回答呢?倒是申凤儿抱着云溪道:“云溪想不想外祖父啊?”
云溪眼珠一转,甜甜的问道:“外祖父是谁?”
三人突然沉默了,云溪是真的对这位老侯爷没有印象,心里不免觉得有点儿别扭,她不该这么的,要是她直接想就好了。
申凤儿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金晨看了看屋内,问道:“姑姑没事了?”
“能有什么事?反正以后都不会再见王家的人,过段时间就好了,你没事别去烦她。”
金晨看着她,自己的母亲对于身边的人总是异常的忧心,甚至都让他感到负担了。
“你赶紧去把你祖父接回来,他岁数大了,别做什么不该做的决定。”
金晨蹙眉,道:“娘你才该谨慎一些。”祖父追随了两代帝君,虽然现在不掌大权,但是地位依然立于不败之地,虽有时候做的事情很难让人理解是什么意思,但也比整天听那些无聊趣闻的母亲强。
“我怎么了?”
鲍梓偷笑道:“他是,干娘别像老侯爷看重李家那姑娘一样,瞎操心。”
“你的婚事是侯府最大的事了,在你的心里居然是瞎操心?金晨!”申凤儿有些生气。
虽然金晨是这么想的,但是打死他都不会的这样直白,只得赔笑到:“娘,你该骂鲍梓吧,他总是这样把我推出去,要这帝朝城最让该让人头疼的,应该是他才对!至少侯府还有我来继承,他祖父却连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都不清楚。”
云溪惊讶的看向了鲍梓,这货竟然是个。。。
金晨点了点云溪的额头,惋惜的道:“鲍梓,你到底是什么馅儿的呀?”
鲍梓脸色通红,“你呢,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金晨含笑的眼睛看着他,让他忽然想起时候的事来了,他父母早逝,爷爷怕不安分的婢女带坏了他,身边只有身怀绝技的厮,在他需要建立男女概念的时候,又被爷爷一句食物繁忙扔到了侯府,和同样没有婢女,却比姑娘还要貌美的金晨整天厮混在一起。
金晨从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的寝室,直到有一天鲍梓翻了窗户进去爬上了他的床榻。被金晨结结实实的暴打了一顿,这才意识到金晨和自己是一样的,梨花蔷薇和自己是不一样的。但他从此也落下了病根,不管男人女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模一样的,任何人都不能提起他的好奇心。
不管鲍梓在想什么,云溪突然大哭起来,申凤儿吓了一跳拍着她的后背,但是却没有一点儿用,鲍梓回神,慌张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呢。”
申凤儿摸上了云溪的额头,突然脸色一变,瞪向了鲍梓,道:“发热了吧!”
金晨一拳就打了上去,“看你干的好事!”
金丹阳听到了动静急急的跑了出来,她知道申凤儿没有走,这院子里没有婢女,她在等梨花回来,可她没注意鲍梓带着云溪过来了,“这是怎么了?”她伸抱过了云溪。“又发热了。”
金晨蹙眉道:“娘,我去帝宫请御医吧。”
“那你快去!”鲍梓本想和金晨一道离开,却被申凤儿拉住,“今天蔷薇不在,我虽然让梨花过来照看,但人肯定不够用,你回去找你祖父要几个丫头来。”鲍梓点了点头,转身就跑走了,万宝商行有一个牙行,相对隐秘,训练出来的丫头厮都是往各大府邸送去的,一人顶百人。
梨花回来的时候,和鲍梓正好擦肩而过,她看着云溪被抱回了屋里,明白出事了,急匆匆了跑了进去。
金丹阳在云溪身上盖上了薄被,担忧之中竟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看到梨花进来,平静的道:“梨花,先去取些烈酒来。”
申凤儿则是快步离开,吩咐下人把莲子厅的地龙烧起来,雨后的屋子里潮气很重,去去湿气对云溪的伤也该是有好处的吧。
御医来的很快,那个时候金丹阳正拿着巾不停的用烈酒擦拭着云溪的腋窝和脚底。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让平静的金丹阳瞬间晕了过去。云溪身上的伤口虽然在逐渐痊愈,但因为年纪太,终究还是伤及了五脏六腑,病根怕是要落下了,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养着,半分凉气都沾不得。
金晨黑着脸送走了御医,看着泪眼汪汪的梨花拿着药单出了莲子厅,对不停痛哭的申凤儿道:“娘,你别哭了行不行?这又不是要命的病,不过就是以后不能沾凉气罢了。。。”
“你懂什么!”申凤儿擦了眼泪,看着额头不停渗出汗珠的云溪,“她是个女孩子啊。长大了该怎么办?”
“什么长大了怎么办?咱们好好照顾她,要是还是不行,大不了在侯府待一辈子不出去了。”
“胡!你见哪家的姑娘能在家里待一辈子的?”
“大不了我娶云溪好了。”金晨并没有冲动,他反正没有喜欢的女子,也不想听父母的安排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回来,云溪很乖巧,他也喜欢这样可爱的妹妹。
申凤儿僵硬的表情动了动,道:“你祖父的事情,我还是放心不下,要不然你去看看,虽阿康也很警,保不准中了。。。。那什么。。”
金晨突然笑道:“娘你想什么呢,阿康有意中人了,只是那姑娘如今岁数还,不过娘要是担心,我明日再去,姑姑这离不开人,我守着,比爹好些。”
“你爹不知道在忙什么,哪还顾得上这儿?有我看着,你不要瞎操心,把你祖父接回来才是正事,快走!要下雨了,路上心些。”申凤儿开始赶人了。
金晨看着外头的青砖,果然又下起了雨,他犹豫的看了看半睁着眼睛的云溪,被表情凝重的申凤儿瞪了回来,祖父如果知道云溪和姑姑都生病了,应该会很容易就跟他回来了吧?这样想着,金晨便离开了,回来的时候,还要去买些蜜饯才行,云溪是个孩子,应该是最怕苦了。
云溪脑中昏昏沉沉的,觉得这样又这样脆弱的身体真是太讨厌了,而舅母申凤儿投向自己那种关切和担忧的眼神,又让她倍感温暖,她听到了金晨那句话,也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但她和金晨有一点很像,她讨厌别人决定她的人生。“我叫娘别哭,舅母也别哭,云溪不疼。”
明明是入春后的雨季,却带着深入骨髓的寒冷,这一句话让申凤儿再一次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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