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有些情话看上去很婉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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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时三刻,帝宫传来了消息,一个宫人持帝旨,带着三大车的赏赐到了金陵侯府,这个时候,不管是金景彰还是金丹林,金晨都不在府上,朱东只好去莲子厅回禀侯夫人申凤儿去了。

    一听有帝旨,金丹阳倒是没什么反应,可申凤儿慌里慌张的要回去换衣服,却被朱东按住了,朱东又是活了半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只到:“夫人不必着急,这帝旨,是给姐的。”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一旁吃饴糖的云溪身上,云溪中黏糊糊的,她也并不是真的在吃,只是不好回绝了舅母的心意,她并不晓得朱东在什么,笑了笑,接着用抓住糖,企图把它用上的温度化掉。

    金丹阳抱起她,问道:“那是不是,连我都不必去接帝旨了?”

    “那位宫人,要郡主和姐同去便可,旁的不用操劳。”

    申凤儿蹙眉,道:“哪能这样不敬?香案好还是要摆一摆的,梨花!”

    朱东再次拦下,道:“夫人别忙了,这事儿奴才早想了,可那位宫人只跟姐念念帝旨便好。”

    金丹阳向前一步,道:“嫂子,那我就和云溪先到前头看看,你等我一会儿。”

    申凤儿还是觉得不放心,“你爹和你大哥都不在府上,我这心里总是不放心你,好好的怎么还给云溪来了一道帝旨?”

    金丹阳笑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走吧!”

    一行人出了莲子厅,申凤儿换了梨花过来,“不管前头发生了什么,知道了以后都速去和老侯爷回禀。”

    “知道了,夫人。”梨花一溜烟追了出去,申凤儿坐立难安,立在门口等着消息。

    在侯府中,正院的位置其实并不是正中央,只不过是因为当初修建侯府之初,这个地方是一早便存在的,见证了整个金陵侯府的历史,也经历了两任侯爷一路走来的艰辛。宫人看着正院大堂上挂着的那副先帝亲赐的大字,想到金陵侯府能有今日不败的地位,也是应了这一句“忠心贯日”吧。

    朱东跟在金丹阳身后,并不敢随意进入大堂,便等在了门口,里头那位宫人他不认得,所以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能给金丹阳。

    金丹阳把云溪放到地上,给了朱东一个安心的笑容,刚要把刚才的嘱咐再一遍,便看到云溪跑了进去一把抓住了宫人的腿,抬头问道:“爷爷是谁?”

    那宫人一愣,目光停在了那双黏糊糊的上,靛蓝的长袍上已经被沾上了糖渍,他见过多少个权贵人家的公子和姐,从来不曾有人这样称呼过自己,胆子还这样大的。他把目光移开,在金丹阳身上停留了片刻,把腿从云溪的胳膊里抽离出来,对金丹阳行礼道:“丹阳郡主。”

    云溪看他不理自己,觉得是自己拍错了马屁,红着眼眶又跑回了美人娘那里,但眼睛里是不出的委屈,金丹阳轻轻的拍了拍云溪的脑袋,笑道:“云溪这孩子不认生,想来也是觉得您和她祖父一样亲切便忘了礼数,您别责怪她。”她歉意的看了看那处污渍,见宫人并不在意,接着问到:“这位大人看起来眼生,不知是哪个宫里的?”

    宫人道:“杂家是天地通保的一名书墨宫人。”

    “哦,原来是书墨宫人,丹阳失敬了。”完,还不忘屈膝福身。

    书墨宫人并不稀奇,这些人分为四个等级,平日里只掌管帝君的墨宝,但他们却是最靠近帝君心中最隐蔽的地方,就连帝君身边贴身伺候的宫人都不能窥见的细微末节,天字苑里的书墨宫人却是可以一窥其意,眼前的宫人虽然没他来自哪个院,在帝宫,也是不容忽视,地位超然的存在。

    但宣读诏书这件事情,是中书舍人的活儿吧?

    宫人神情冰冷,看着云溪快噘到天上的嘴儿,心里笑了笑,觉得那帝旨既然是给这丫头的,就不必真的拿来照本宣科了吧?她也听不懂,便开口道:“云溪既然知道现在都没有入王家的族谱,那从今日开始,是要入金陵侯府,还是郡主府,单凭郡主做主了。的年纪就受了这么多苦,实在是让人心中难忍,从今日起,封为丰硕县主,赐封地上饶,赏黄金万两玉器千件,绫罗千匹书册百卷。”

    金丹阳的神情从始至终没有什么变化,她不关心帝君封赏了云溪什么,即便云溪此生只是她的女儿,她都可以给她富饶的生活,她就是好奇这位宫人是谁?“这,就是帝旨?”

    宫人道:“丰硕县主听得明白,才是帝君所愿,杂家先告退了。”他微微点头,把帝旨放到了身后的方案上,从母女二人身边走过,可云溪又一次在意料之外抱住了他的腿。

    云溪不知道自己这样会不会挨打,可来的路上她听朱东和美人娘念叨了半天,自然知道眼前这位不是中书舍人,而且那帝旨也没有拿出来念,反而是让她听明白了为止,她只有四岁,就算这话再怎么好懂,也不是她这个岁数能明白的吧?况且她正的感觉的到,这位宫人,并不讨厌自己和他这样亲近,她眼巴巴的瞅着如同巨人一样的宫人,道:“爷爷知道了云溪的名字,可还没告诉云溪爷爷是谁?”

    “云溪,不得无礼。”金丹阳皱眉。

    “无妨。”宫人抬道,落下的大放到了云溪的头顶,轻轻的道:“下次见了我,可以叫我沈爷爷。”

    沈?金丹阳瞳孔一震,可云溪不知道他是谁,还甜甜的笑了,道:“沈爷爷,云溪什么时候才能见你?要不你来找我祖父玩好不好?云溪喜欢沈爷爷,祖父也会喜欢沈爷爷的。”

    沈宫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温柔,用拍了拍云溪的脑袋,什么允诺也没有,离开了,并拒绝了朱东的相送。

    梨花躲在一旁偷听,看人都走了朱东还愣在那儿,便跑过来问道:“那位沈宫人到底是谁啊,怎么朱管家好像被雷劈了一样?”

    朱东好不容易回神,看到她,道:“夫人是不是要你去跟老侯爷禀报?”看梨花点头,接着道:“你别去了,去了你也不明白,先陪郡主和县主回莲子厅,一切都等老侯爷和侯爷回来再。”语罢疾步离去,竟然是连院子里的赏赐都忘了安排。

    金丹阳出门,看到那一地的东西,对云溪道:“这都是帝君给云溪的,云溪想怎么处置啊?”

    “不知道,不然买糖吃好了。”

    梨花登时笑了,道:“还吃糖,牙还要不要了。”

    沈宫人跳上了门外的马车,并没有进去,示意车队回帝宫,就听里头传出了问话:“她,看起来如何?”

    “很好。”

    短暂的停顿后,“哭了那么久,还好吗?”

    “我要是再回答一次,就该去中书监大人那里领罚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怕他了?再,他已经不是中书监了。”

    沈宫人浅笑,“与一人不是可不算真的不是。”连帝昭都没下,算什么罢免?越来越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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