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冷夫人再次登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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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颖往前头走着,本来被柯璐培赶出来她就很不乐意,身边那两个姑娘又突然咋呼了起来,可把她气坏了,“怎么要你们喊的时候你们不喊呢!”
“二姐,你快看啊!是世子爷!”
姜颖这才扭头看去,果然看见金晨在那儿,虽然已经有了指婚,可还挡不住那些少女跟在他后头疯狂的呼喊着,看看身边这两个商户女,真是上不了台面,但在这学府里头不能带丫头,有两个人跟着也还不错,至少不用她事事亲力亲为了,“矜持一些好不好!就看不惯你们这幅样子,金晨有什么好的呀!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女的呢!最烦这样的男人了。”
“世子爷好像去了二十五号楼的方向!那不是柯老师的地方吗?”
姜颖蹙眉,撒腿就跑了过去,那两个姑娘相视一笑,若不是姜颖的爹是礼政令,她们才不会这样巴结着呢。
二十五号楼的后门,云溪刚刚进去没多长时间,便又走了出来,因为童子跟她,世子爷来了,果然,金晨疾步走了过来,连看都不看柯璐培,便拽起了云溪的,道:“赶紧回府。”
云溪也不挣扎,跟着就走了出去,却不想,柯璐培一把又将云溪拽了回来,然后对金晨行礼道:“世子爷。”他完全不必请安的,可他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
“你。。。”
云溪笑道:“晨哥哥,这是兰姨的儿子,柯璐培。”
“你爹是柯冲?行了我知道了。”金晨不恼他刚才的失礼已经觉得够客气了,不过想着是一个要跟他行礼的人罢了,便又拉住了云溪的,道:“这里头是高武,你没事跑这儿来做什么!”
“好奇啊。”
“好奇别人打架?”金晨蹙眉,那一双眼睛像是满含着泉水一般,“你这脑袋瓜子一天想什么呢!不准再来了啊!刀剑无眼,当心伤着你。”
柯璐培急忙道:“世子,里头有观战席,云溪是坐在里头看的。”
“放肆!她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是在下失礼了。”柯璐培又躬了躬身。
“晨哥哥你没事吧?冲大壮哥哥嚷什么,不是有急事吗?赶紧走吧!”云溪拉着今晨走了出去,回头对柯璐培笑了笑,带着几分歉意,却还是那么好看。
柯璐培想起了张子奇的话,不免觉得失落又心酸,那副样子落在姜颖眼中,竟成了求而不得。这时候她身边的少女好奇的问道:“不是不让人随便进去吗?这丰硕县主还真就进去看了?”
“哼!”姜颖狠狠的跺了下脚,跑走了。
金晨是骑马来的,一路上冷着脸,连话都都没一句,叫他怀里的云溪好生尴尬,直等到回了侯府,云溪才开口问道:“晨哥哥在生什么气啊?我再不去那儿不就好了,不过就是好奇什么才算高等武术,不看还好,那些人的身还不如太阳呢!”
金晨将缰绳扔给了马,皱眉道:“我是生这个气吗?你爱去哪儿便去哪儿,学府里的任何一个木楼,只要你进得去,就有权利看,我就不明白,那柯璐培是你哪门子的哥哥啊?你怎么还喊上他大壮哥哥了呢?”
“他算是我救命恩人呢,怎么我还不能喊人家一声哥哥了啊?”
“怎么回事?”
“年初我从新城回来,路过西曹山,被雪崩压在山地下了,要不是他正好在那儿抓山匪,兴许我都回不来。是大壮哥哥把我送去了牧忧庄。”
金晨蹙眉问道:“怎么这事儿我不知道呢?”
云溪笑了,“那会儿你还在帝国学院呢,可能,为了躲你们带回来的那个珍珠,吓的连门都不敢出,侯府都不敢回呢!”
这话的金晨的脸一下就红了,细想之下,有好多事情他似乎都不知情。
“对了,着急找我回来干嘛?”
金晨的脸色还是那副样子,但却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道:“苍山玉石城冷慧茹,要来祭拜我娘,后天到。我倒是记得这个慧姨,可很多年没见了,怎么突然来就要来了呢?”
“其实她早来过了,晨哥哥,当年我娘和祖父过世的时候,她便来过一趟了。还在十方南华寺点了长明灯,那会儿你正和涉老,在外游历呢!舅母,便没告诉你们。”
金晨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中憋闷难忍。
“县主!”茶一听云溪回来了,便找了过来,先对金晨行了礼,而后才道:“梨花姐姐过来了。”
云溪神色微变,将金晨中的信夺了过来,道:“晨哥哥,莲子厅有事,我先过去了,你忙着啊!”完拉着茶便跑了。
金晨心想他有什么可忙的,还不如云溪更像一个主子呢。
莲子厅
梨花一见到云溪,便拉着穗跪倒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她是申凤儿的贴身婢女,又和金丹阳交好,云溪怎么能受的起?泪眼朦胧的跪在了她身前,道:“梨花姐姐这是做什么?要折我的寿啊?”
“快呸呸呸!县主的这是什么话!”梨花伸打了她一下,道:“奴婢就是来谢谢县主对夫人的好,要是没有县主,奴婢没这胆子真做成了这件事。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奴婢只有一个心愿,将穗托付给县主照顾,县主放心,此生,她绝不会生二心。”
穗将头埋了下去,哽咽道:“求县主收留。”
“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呀!”云溪喊道,“叫你们在侯府心神不宁的待了这么久,是我对不起你们,放心,你们两个都来莲子厅,我会替舅母照顾你们的余生,在这儿,一切都有我做主。”
穗的抽泣变成了大哭,多少个和梨花守灵的夜里,她都是惶恐不安,生怕县主会杀了她,然后将这整件事埋进土里,没想到,梨花果然没骗她,县主最是重情义,不会舍了她不要的。
但梨花却不能,她抓着云溪的,哭诉道:“多谢县主的好意,可是奴婢不能,因为夫人有遗愿奴婢还没有完成,这件事,需要奴婢用一辈子去做。”
“我陪你一起,只要是舅母的心愿,我都陪你去完成。”云溪抱住了梨花,平复着她激动的心情,心中强忍下去的悲伤再次破土而出。
可金丹林却不能体会这种心情,他将自己锁在了乾鞠阁,很久没有出来了,旁人来看他也许还能见一面,但梨花是万万不见的。
因为梨花跟他坦白了,北院的事情,是她让穗做的,和申凤儿无关,更和云溪无关,但金丹林不想听这些,其实是他都明白,并且不想承认罢了。因为申凤儿死了,他就算是想埋怨,也找不到可以埋怨的人。而梨花,则是不想让他真的对谁有了怨气,所以才亲做了这件事。
今天还和往常一样,梨花站在乾鞠阁门口,但金丹林依旧没有现身,就算申凤儿最后跟他了,不要拒绝梨花,但他做不到。这种情绪很复杂,似乎看到梨花,就能想到这件事其实最该怨的人,是自己一样。
但今天,梨花没有再忍下去,“侯爷担忧阿珊有没有用汤药,可侯爷问过夫人的病吗?这么多年,侯爷早就习惯了夫人对你周全的照顾,侯爷忽视夫人,夫人不介意,可侯爷不能将没用完的关心用在别人身上!这对夫人不公平!”
“侯爷怨奴婢救下了穗是吧?可奴婢从不后悔!就连做下的这些事,奴婢都认为是正确的!就算死后要入十八层地狱,奴婢也认了!夫人对奴婢恩重如山,便是叫奴婢去死,奴婢都甘愿!”
“侯爷辞去了督察员的职务,天天的躲在这乾鞠阁里,不见世子爷,不见县主,整天作践自己,这是对奴婢的惩罚吗?侯爷!如今奴婢所有的心事都了啦,侯爷一日不见奴婢,奴婢便在这门口等一日,侯爷一生不见奴婢,奴婢便死在这乾鞠阁门口!”
大门哗啦一下被打开,金丹林看着泪如雨下的梨花,蹙眉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本就心如刀绞,阿珊一事,不管是云溪,还是梨花,或者申凤儿,想的做的,都是为彼此着想,生怕有一个会难过,会伤心。而申凤儿却心疼两个人,临死了还维护着侯府的颜面,到头来,只有自己最狠心。
他想起了申凤儿在金景彰的牌位前的话,照顾好侯府和金晨,她没自己,是因为她要照顾这一切,而自己呢?作为金陵侯,她的丈夫,金晨的爹,却什么都没做。这最后一个心愿,他再不忍拒绝了,“梨花,你想做侯夫人吗?”
梨花跪在地上道:“奴婢跟夫人过,六年前法音寺,王祥林带着两个暴徒劫持了丹阳郡主,那一晚,虽然贼人尽数落伏诛,但蔷薇死了,奴婢虽还活着,却被歹人侮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此生不会嫁人,更不敢贪恋侯爷身边人的位子,原本夫人这一去,奴婢自愿随她而去,可是夫人对奴婢有一句遗言,是她最后的心愿,奴婢不敢不从。”
金丹林都不敢问,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脑子都是晕的,他就这么看着梨花,似乎从她的身上,又看到了申凤儿那个温顺的身体中,那一颗无比坚毅的内心。
梨花含泪仰头,泪珠儿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滴到了青石砖上,瞬间不见,其实她并不抱希望,如果金丹林不答应,她便在这儿守着,反正只要能照顾金丹林,无所谓距离有多远,“夫人嘱咐奴婢,下辈子,定要照顾好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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