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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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若倾看着没有要走的意思的影卫,当即明白应是需要回复才是;她便转身进屋先拆开信封来。

    只见君北宸那苍劲有力的字体一如其人一般:“此去返南苑,心烦意更忧,清香绕庭前,明月不寄愁。心系于彼身,安危锁千秋,路远清宫凉,徒自寻甚幽。”

    蓝若倾看完只反复琢磨着君北宸此言何意?若单是一封书只谈谈情爱,蓝若倾倒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而此时读来君北宸这寥寥几字,却是总觉其中暗藏玄。

    足足过了三盏茶的功夫,蓝若倾才豁然开朗,赶紧提笔道:“思君念君难伴君,曲径深幽无处寻。”

    看着写好的字条,蓝若倾心中瞬间充盈着一种莫名的甜蜜,这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感觉,丝丝入寇,却又令人回味无穷。

    仔细将纸条封了起来,蓝若倾快步走到门外,将信封再次交给守在门口的影卫道:“帮我带给他吧。”

    “是,属下告退。”影卫终于完成君北宸的人物,自然快速离去,只是蓝若倾看着沦为信使的影卫,却是满心藏不住的笑意恐怕也就只有君北宸才会干出这种事来吧?

    舒活舒活筋骨,蓝若倾只简单洗洗脸就卧床睡去

    次日一早,蓝若倾并未急着赶往宪刑司,而是先一步将管家唤到正厅议事。

    “昨夜我突然发现房内有老鼠作祟,宿夜未眠,今日还请管家将这府中上下好生清查一番。”

    管家听闻蓝若倾突然起老鼠,心中默默推算她此言何意,面上却是极尽奉承,只道了声:“是。”便继续听从蓝若倾安排。

    待听蓝若倾道:“注水逐鼠”之时,管家才瞬间会意她的想法,当即差人准备起来。

    有了蓝若倾的命令,南苑上下忙一时间得不可开交,打水,抬水,存水,注水直到晌午蓝若倾自宪刑司回府,众人还没有忙活完。

    侍女看着回府的蓝若倾,当即迎上前去:“姑娘,可需给您备水沐浴。”

    蓝若倾扫了一眼跟前的丫头,只平静道:“不必,我下午还有事要办,你先下去吧。”

    看着走远的侍女,蓝若倾终是凤眸微眯,君北凌,还真是过分

    原来,蓝若倾被押入天牢后,君北凌就以蓝若倾府中并无可信之人为由,强行赏了她两个侍女,一名为琼花,一名为浣碧,二人模样清秀,身形娇,却皆是走路无声气息平稳,饶是蓝若倾不屏息凝神都很难发觉她们细的动作,如此身怀武技的侍女,岂是随便能寻来的?

    “姑娘,只差厨房与柴房还没有注水,所有发现的鼠洞皆以填堵完毕,还请姑娘放心。”管家见蓝若倾过来,当下禀告道。

    “恩,好。”应了一声,蓝若倾便朝书房走去,不再多言。进入书房的蓝若倾,铺好纸墨,竟饶有其事的上面画起图来,只是看着她那奇奇怪怪的笔法,实在不知她在写着什么。

    当下人清查完毕府内所有地点,蓝若倾的大作也初步完成。只见蓝若倾在纸上画了无数个条条框框,看似毫无关联,实则又一脉相通,如若是地形图纸,又没有任何标注,如若是随便一画,又看似藏有端倪。暗处一直监视蓝若倾的影子,也不禁皱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见蓝若倾将图纸张张铺陈在桌上,摆弄了片刻,就丝毫没有保密的意识的转身离去。

    “姑娘,老奴已带人将府中上下清查完毕。”

    “如此甚好,若是再发生昨夜之事,莫怪我不顾宸王情面。”蓝若倾特意咬重宸王二字,根本不顾及他人所想,好似在故意给谁听一般。

    虽然君北宸赐她管家之事不算隐秘,但此时蓝若倾如此正大光明的点破,倒引得众人心惊,只见管家身形一顿便跪地道:“老奴惶恐,还请姑娘明察,老奴自入府后便与宸王殿下再无关联,老奴只誓死追随姑娘,绝无二心。”

    蓝若倾亲切的托起管家双臂,右却是暗中加重了力量,待管家眸色释然,她才平静道:“管家何出此言,我从未质疑管家衷心,只不过管家既是宸王殿下所赐,我自当另眼高看,只是昨夜之事实在令我气急,如若此事传了出去,我掌史府失面是,宸王失面是大,莫让外人以为宸王殿下底尽是无用之人,因此被人看贬才是。”

    “老奴知错,都是老奴办事不力,还请姑娘责罚。”

    “管家明白我的苦心就好,你也忙了半日,下去歇息吧。”蓝若倾半是客气半是命令的道。然而目光中却是带着不同寻常的一丝光亮。

    管家见蓝若倾暗示,当即带人谢恩后便匆匆离去

    蓝若倾满意的看着注水后的厨房,终于落出一抹会心的笑意,原来藏着这里!

    莫掌史府中兴师动众捉老鼠的消息,终是不胫而走,一时百官对莫仇此举更是嗤之以鼻,不屑至极。君北凌听着下送回的密报,却是丝毫高兴不起来。

    “君北宸的管家,如此还真是难缠。琼花浣碧可得她所用?”君北凌微皱的眉头,全是满满的烦躁,话声音也不禁大了些许。

    “启禀主子,除日常事务,莫仇并未多有重用。只是,属下昨夜发现她身侧时有影卫伴与左右,却从未现身。”

    “影卫?君北宸的影卫?”

    “是。”

    “几人?”

    “至少四人,属下不敢近距离接触,无法确定准确人数。”

    “也就是他们同样也能发现你的存在?”

    “是,属下无能,还请主子责罚。”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影卫”

    “主子,我们的人是否继续监视?”

    “跟进她,本宫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与君北宸在一起时候。”

    “是。”

    “当夜袭击莫仇的人可曾查到?”

    “启禀主子,并未发现蛛丝马迹。”

    “君北宸可有动作?”

    “属下只打探到影卫昨日已将孟强秘密转移,至于安置何处,还未查出。”

    “耀王没有什么举动?”

    “耀王知晓此事只是震怒责罚了侍卫,并未有其他动作。”

    “好,盯紧耀王与顾国公府的一举一动。”

    “是。”

    那边,蓝若倾看着自己重新测绘的建筑图纸,只觉异常满意,只是她对这奇门遁术并不精通,虽是能够看出简单门道,却是无力自己布局。如此她便将这稿又重新临拓了一遍,装进信封。

    只对外吹了个响指,就见窗框微有晃动,蓝若倾将信封顺窗缝递了出去,窗外便再无响动

    这边影卫刚走,就见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姑娘,顾国公府中来人了。”

    “谁?”

    “顾国公府嫡姐,顾千羽。”

    “顾千羽?”蓝若倾略有所思的念着顾千羽的名字,心下却是不禁暗笑,看来君北宸那边已经得了才是

    “花厅见客。”

    “是。”

    管家走后,蓝若倾也踱步走向花厅,待她过去,就见顾千羽已经端坐主位,好一副居高临下,多咄咄逼人的模样。

    “这便是你掌史府的待客之道?”顾千羽先声夺人的斥道。

    蓝若倾扫了一眼桌上的茶杯,只无奈笑道:“待客虽有道,只是不知顾姐是客非客。”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唐唐顾国公府大姐,亲自登门拜访,还连个客都算不上?”

    “顾姐若只是顾国公府千金姐,自然是客算是贵客,但顾姐若是以死者长姐身份而来,那便恕本官招待不周。”

    “你想什么?”

    “顾千腾一案尚未告破,作为宪刑司掌史,本官自然要以公事为重,原本本官当亲自上门询问案情,此时顾姐既然已先一步入府,倒省了本官麻烦。还真是感激不尽。”

    “谁我是来与你探讨案情的?”顾千羽那狭长灵动的眸子只看了蓝若倾一眼就不屑的翻了翻眼皮,细声道:“大国会举办在即,你我同为参赛贵女,如此本姐自然要与你共商其事。”

    “哦?本官素闻官宦人家亲情淡薄,却也不曾想顾姐也已至如此地步。令弟虽不是一母同生,却也终是同宗同门,此时他还尸骨微寒,你倒尽是想着这些风花雪月之事。”

    “大胆!我顾国公府清誉岂容你在此随意玷污?大国会是风花雪月之事?莫仇你还真是好大的口气!”顾千羽终于抓住压制蓝若倾的会,自然丝毫不肯放松,只厉声指责道。

    蓝若倾听她此言,却是丝毫不惧,只轻声笑道:“顾姐还真是断章取义的个中好,本官不过你不念姐弟之情,你便出言污蔑本官损你顾国公府清誉,更将风花雪月之事与大国会混为一谈,真不知你这心底是安的什么心思?难不成顾姐是借本官所言,袒露了自己的心声才是?”

    “莫仇,你不要信口雌黄颠倒是非,本姐所言皆是你方才言论,休想在此倒打一耙。”

    “顾姐莫急,此事本官自不会与你多加深究,毕竟你也不过无心之谈,若是本官紧咬不放,倒落他人口舌。”

    “你”

    “顾姐还是有话直,本官公务在身,实在无暇奉陪。”

    顾千羽恶狠狠的看着蓝若倾那坦然自若的模样,心中愤懑更加烦躁。只见她瞬间起身走至蓝若倾跟前道:“本姐看你是不识礼仪,不知尊卑。”

    话音刚落,顾千羽甩就是一记耳光,然而未待她落下,蓝若倾却是先她一步将那腕握住,只是一个用力就将她推了出去。

    “顾姐,恼羞成怒意欲殴打朝廷命官,才是胆大妄为不分尊长吧?”

    “混账,莫仇你不要忘了,你现在不过是一个掌史而已,我乃一品顾国公府贵女,论地位自是比你高出些许,你竟敢以下犯上?”

    “顾姐笑了,顾国公府自是一等国公府,顾国公也自是一品国公爷,而您不过一介臣女而已,有何资格对本官”

    “资格?那本王可有资格?”蓝若倾话未完,就见门外走来的君北耀已先声截断自己的话来。

    蓝若倾见他出现,身形瞬间微有一顿,君北耀却已经进门,只见侍卫慌张跟随其后,一副惊恐模样。蓝若倾不用想也知,自是君北耀不准他们通报,就直接闯了进来,这时把握的还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