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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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中针扎般剧烈一痛,君瑜倏然睁开双眼。

    “姑娘醒了!姑娘醒了!”有少女激动的声音满含欢喜响起,伴随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逐渐跑远。

    一瞬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不知此时身在何处,不知今夕是何夕,似过往得一切都不过黄粱一梦,而如今大梦初醒。

    过往

    躺在舒适轻薄的云锦丝织软被中,入目是头上素绿色的悬顶纱帐,屋内暖暖似燃了暖炉,午后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使屋内满是温暖的金黄色。

    鼻翼前不时飘过寒梅的香气,似有清风抚过屋外,隐约有清脆的风铃之声传入耳中。

    有纷杂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嘎吱一声,外屋的门开了。

    君瑜听到有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话,声音如百灵鸟般灵动清脆,她:“屋外寒,咱们先在这里站站,莫要将寒气带进冻着姑娘。”

    又过了一会儿人声才继续响起:“走吧,可以进了。”

    君瑜将视线轻轻下移,挪到内屋的门前静静看着。

    不一会儿,一个满脸通红的丫头探头探脑掀起了内屋的门帘,她的眼睛熠熠生光,待看到君瑜在盯着自己看时顿时笑了起来。

    她微胖,一张红苹果般的脸圆乎乎的,笑起来时眼睛弯成了个月牙。

    迈着碎步快速走近,她将君瑜扶着坐起,用同样肉乎乎的拿了个柔软的垫子放在君瑜身后,使君瑜更为舒适地靠着。

    做事之时她的一张嘴也没停着,笑眯眯地对君瑜:“姑娘,我叫豆芽,以后您有何事的话,唤我便可,现在有郎中在屋外侯诊,等过会儿我再陪你话。”

    语闭,她的胖一抬,悬于头顶的素绿色薄纱轻轻飘落将君瑜笼罩于其中。

    双相叠放于腹部,她脚步细碎轻轻后退至一侧,唤道:“郎中,您可以进来了!”

    随后,一个腰背微驼的长须老者拄木质短杖掀帘而入。

    老者进屋之时,君瑜心跳骤然加速,似有窥探打量的目光自四面八方齐齐盯住自己。

    不动声色环视一圈,却什么都未发现,再次看向身侧的素绿色薄纱,怀疑自己是否神经敏感草木皆兵。

    此类纱帐多用于女子闺房,纱内之人能够轻易看清纱外之物,纱外之人却无法看清里面之事,罩了这么一层东西,怕是纵然有心人偷窥也无法窥到任何。

    而此时,老者已经走到床边。

    坐在床侧的木板凳上,老者声音沙哑饱含沧桑,他沉沉道:“请姑娘脉。”

    君瑜侧首看他,眼中若有若无的白色雾气飘荡流动。

    面无表情地盯着郎中不动,郎中便也静静等着未催促分毫。

    半晌之后,君瑜臂轻移,将半个臂露出纱帐。

    豆芽将君瑜腕之上垫了一张月白色帕,随后示意郎中可以号脉了。

    老者坐直身体中规中矩开始把脉,细细号完之后他捋着自己的白胡问道:“姑娘可有哪里不适?”

    君瑜声音淡漠毫无起伏:“略有些头痛。”

    “姑娘可还记得自己是如何生病的吗?”

    “”

    “姑娘?”久久未得到君瑜的回答,老者眉目轻皱抬头望去,隐约可以看到女子双抱膝将头埋进自己怀里的动作。

    又过了好半晌才听到君瑜音色闷闷地问:“我是谁?”

    一去之前的冰冷淡漠,她此时的声音中满是无措与恐惧,她:

    “我忘记了”